第三十六章 我最喜欢这个章节
“真后悔没打死她。”顾幽离靠着床,叹了口气。
瞬战技给她爆发的时间只有那么长,最后还冒出了个拓跋轻尘,就算有再多的力气,也不足够杀两个人。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
她躺了下来,看窗外雨丝连成线,心下忽的多了些许怅然。
来这里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有几分疲倦了。
君迁子见她安静的侧颜,忽然上前,将一缕头发放在手中,低头嗅了嗅。
“你在干吗?”
君迁子扬头一笑,轻声道,“我不想忘记你呀。”
“什么?”顾幽离疑惑的看着他。
床前的男人温柔一笑,狭长的双眼多了满是星光,托着腮,他仔细的望着顾幽离,说道,“我脑海中只记得五个人,其他人,过一段时间,都会忘记。”
顾幽离眸光一闪,下意识想起他身上的毒素,可是,天何欢不会导致人的记忆力出现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君迁子却眨了眨眼,轻声说道,“顾幽离,我要走了。”
沉默半晌,顾幽离看向他,恍然一笑,“好,下次再见。”
这人来的时候突然,走的时间也突然,像是一阵风,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走向哪里。
君迁子却有些不舍的上前,从被子里拉出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冰冷,甫一接触,都不自在的颤了一下。
“我收回第一次见面说的话。”他握紧手中的柔荑,认真道,“顾幽离,你是我见过最洒脱的女子。”
他脸色变的有些委屈,道,“真的,你是第一个我说走留都不留的人。”
好狠心呀
顾幽离黑线。
默默抽出自己的手。
这人骨子里住着风,怎么都留不住,谁那么傻逼留他?
君迁子站起身,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随即离去。
他背影修长,打开门,屋外雨水落在他的肩上,却自然滑落,落在地上,不大不小的激起了一个水花。
“希望,下次见面,我还能认识你。”
……..
雨一直下了好些天。
又是一个清晨,顾幽离躺的快要发霉了。
君迁子那天走的突然,院子里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拓拔惊寒就是一个大冰块,很少有喜欢说话的时候,有时候送药过来的时候,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宁愿在尴尬中赖着不走,也不愿意讲两句话缓解一下气氛。
似乎,从那天他抱她回来起,两人的交流就少的可怜。
这让她怀疑,是不是有地方得罪他了。
终于,在她身体外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坐起身,看着拓拔惊寒说道,“下棋吗?”
古代的娱乐极少,下棋也算是打发时间的最佳游戏。
拓拔惊寒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说道,“不下了,你唱曲给我听。”
顾幽离接过白纸,缓缓打开,龙飞凤舞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空城计?”这是那天兴致来的时候唱的,要的就是那个洒脱的气质,没想到君迁子这个大嘴巴,居然传到了拓拔惊寒这里。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湿沉天气,笑着说道,“这时节,不适合唱这个。”
拓拔惊寒抬头,清冷冷的眸子直视她。
顾幽离轻轻一笑,双手放在膝盖上,丹唇轻启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慕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雨声潺潺,屋内唱腔忽起,响遏行云,女子眸光流转,声音婉转,似是画中人。
拓拔惊寒认真的看着顾幽离唱戏的样子。
心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
…………
“偶然间心似谴,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便凄凄惨惨无人念。待打并香魂一片,守的个阴雨天!”
唱音落下,顾幽离站起身,看着拓拔惊寒说道,“不想唱了。”
她忽然心烦意乱,从门口拿了一把黑伞便出了门。
拓拔惊寒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
黑伞很大,也很薄,上面绣着一条暗色的龙,看起来异常尊贵。
顾幽离撑着伞,在街道上走着,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刚才的戏曲。
有多久没唱了呢?她踩着脚下的雨水,皱着眉的回想。
在没做杀手之前,她也是一个天真纯朗的孩子,经常趴在爷爷膝上听着戏曲,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就在脑海中定格。
原来,有些东西,是怎么也消失不了的啊。
她唇角弯起,在雨水之间打了个转,快乐的像只小鸟。
“拿回玉衡,就离开盛京,看看这世界。”她脑海中掠过这么一丝想法,随即便停下脚步,看着四周。
玉衡,她的战利品。
的确该拿回来了。
……..
顾家,厅堂内,两道身影横掠屋顶,落了下来。
江音彩站在院子长廊处,看着池水,有些出神,直到身侧传来了一道笑声。
“已经布置好了,这次定要那顾幽离有去无还!”
江音彩听声,眼睛一亮,看向穿着长袍的老人,激动问道,“于长老,已经好了吗?”
老人桀然一笑,倨傲说道,“这是自然。”
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
管家急忙上前,在江音彩耳边说道,“是二小姐回来了。”
江音彩眸光一暗,握紧双手,厉声道,“那贱人还敢找上门?”
管家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
于长老自然也看见了这情景,出声问道,“门外可是顾幽离?”
“是的。”江音采脸上满是恨意,于长老见此,立即起步,扬声道,“来的好,正好领教一下这人的功法!”
“且慢!”江音采出声制止,缓声道,“这贱人目前名声大涨,若死在这里,恐怕顾家也会陷入危难,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
于长老阴沉着一张脸,脸色变了又变,终是甩袖离去,“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