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直灌入他的耳中,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沫沫,你……你……”
他的声音嘶哑到不像是他,每一个字都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口,一句话不到,已喘到几乎窒息。
她就在他的面前,离他不到两寸!那如火的青春、恣意的盛放就在他眼前轻晃!
她的身体洁白晶莹,像最完美的瓷器,世上的稀世之珍。她可能有些冷,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肌肤轻轻娇颤。
“璟华,抱我!”她再一次说道,伸出玉臂,轻轻缠住他的脖颈。
她的小手如烙铁般,炮烙在他身上!他退无可退,全身僵硬,瞠目欲裂!
血管里的血液早已煎熬至沸腾,噼里啪啦地汹涌倒灌进头脑,让他无法冷静,更无法思考!
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口干舌燥!一种极度的危险,又极度的兴奋呼之欲出!
是要死了么?
是要魂飞魄散了吧?
为什么曾经经历过的,那么多的折磨和痛苦加起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感觉已经站到了生命的悬崖边?
他低低地*,感觉龙筋一分分被挣断,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欲望蓦然间得到解脱,竟兴奋到无法言喻。
甜蜜而危机四伏,诱惑而难以自制!
他痛苦地闭上双眸,绝望地任由自己堕落,绝望地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再不去想明天和结局。
沫沫,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拿你怎么办!
他听见了自己,那头身体里的野兽咆哮着,咆哮着!轻而易举地撕碎了那层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壳,终于冲出牢笼!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将她柔软芬芳的身体一把抱起,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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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度风雨花弄月,梦宵阁暖凤求凰,雪腻酥香,笑语檀郎,道不尽一地春光。
“璟华。”她依偎在他怀里,懒懒的,嗲嗲的,每个字都甜到发腻。
“嗯?”他的如墨长发披散在地,吻着她,心不在焉。
“你说青澜哥哥怎么还没找来?”
“唔,他找不到。”璟华淡淡道。
“为什么?”虽然没有具体的计算,但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想到这,她又有些脸红。
“因为……我,把结界加强了。”璟华看着她娇嫩面颊上始终未褪的红云,又止不住心猿意马,好像从方才到现在,他就始终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加强了?”她睁大眼睛,这个家伙是不想出去了么?
“嗯,沫沫喜欢么?”他向来清冷的声音柔情似水。
“喜欢是喜欢,只是……”她换了个姿势,把他的胳膊往脑袋下塞了塞,“那个软骨散,你不是说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么?你毕竟还……”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蓦地坐起来,不可思议道:“啊,你中了软骨散,怎么还会……怎么还能?”
璟华轻笑,把这个不安分坐起来的人继续拉进怀里。
“我以前来过冥界,这个药对我大概也只能维持片刻的作用。”
“你……你又是装的?”
阿沫怒目而视,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搞了半天,竟然还是他故意钻进来的,真是岂有此理!
“不是,是真的。”他吻了吻她气鼓鼓撅起的唇,“我看到你,就什么骨气都没了,比中了软骨散更厉害百倍。”
“混蛋!
“是,我混蛋。”
“无赖!”
“对,我无赖。”
“那你说,你还要不要胤龙翼了?”她得理不饶人,平日就看不惯他自以为是的样子,索性今个儿帮他把毛都给捋顺了,一劳永逸!
“我……”他欲言又止。
“你说啊,到底打算怎么样!”她翻了个身,干脆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喝问。
璟华无语。
方才的情事后,她只披了件他的外衫,而她动作幅度又一向大,这么滚来滚去的几次,外衫已经飘走一半,窈窕婀娜的身子酥胸半露。
现在更过分,她竟反客为主,坐到自己身上来!小腹处一感受到她的柔软和压迫,顿时又血脉贲张起来,口干舌燥,身体里的那头巨兽再次狂躁,昂扬欲动。
“我……”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揽上她的素腰,面红耳烫。
她趾高气昂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催促道:“快说,你怎么样!”
他突然舔了舔干裂的唇,又一次抱起她,“沫沫,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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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百度花香。低喘,娇吟,锦绣帷帐。
沫沫,有了你,现在死了也不枉!
但有了你,我又怎敢轻易言死!
再难的事,再不可为的事,我都会为你去争取,去尝试!
只愿此瞬亘古,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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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的结界做得实在是好,让玹华他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
许贤的事,阴钥已交代相关人等着手处理了。但反正他也都已经灰飞烟灭,不过是在阴魂登记册子上再记上一笔罢了,写着某年某月,阴魂许贤,因强掳西海公主,咎由自取,魂飞魄散。
阴钥对于这个节外生的枝,感到十分十分过意不去。
她是冥帝之女,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地盘,而阿沫又是夜晚找她闲话而在回家路上出的事,她还有个护送不周的罪责。
虽然没有一个人怪她,但她是个极其善于自我批评和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既然接下来璟华他们要前往背阴山,离此地尚有数日的路程。她便决定亲自护送,也好将功补过。
冥界这个地方,围绕奈何桥和黄泉大街的地方还算热闹,但出了冥都,一路上便阴风飒飒,大鬼小鬼不断,说不定又会闹什么不太平。
她这个东道主做得甚是周到,见接下来爬山涉水的山路不好走,玹华也没法再用轮椅推妙沅,便嘱鬼从们备了轿子,一路抬着。
玹华便也不客气,顺口又要了一顶,想给璟华坐着。
“我不用,给沫沫坐。”璟华轻声道,俊脸微红,还带了几分羞涩。
“璟华,沅姐姐说你不能受累,还是你坐吧。”阿沫倒是谦让。
“不不,我没关系的,沫沫你……你要好好休息。”璟华有些欲言又止,脸色微红,不由分说把阿沫推上那顶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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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休息的时候,阿沫嫌热,璟华便匆匆去给她找水。
玹华赶紧趁机会凑到阿沫边上,悄悄问:“阿沫姑娘,你确定二弟他答应了?”
“嗯。”
“他真的答应?愿和我们一同去找胤龙翼?”
玹华仍是不敢相信。
璟华的脾气,他自小就知道,那天还愤而决绝,宁死不屈的样子,怎么一会儿就变得那么快?
“放心吧,他答应了。”阿沫低着头,时不时抿嘴笑出声,也是心情大好。
“呵呵……”玹华陪着干笑几声。
他也实在搞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想法,那天还瞧着他们两个剑拔弩张,一个拿绳子,一个挥鞭子的,还一言不合就跑了……
他暗地里为了这件事愁煞,心道就算找到胤龙翼,若璟华死活不肯接受,那也还是白搭。到时候若他往哪里一躲,四海八荒又哪里去找?
还好还好,他想通了就好。
但玹华仍是不懂,到底阿沫是施了什么神奇的法术?把他这个又骄傲、又固执,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弟弟,给驯化得服服帖帖?
他想问,但终究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那是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他带着满腹的狐疑,回到妙沅身边。
“阿沅,你有没有觉得璟华他有些反常?两人好像特别……呃,亲热?”玹华悄悄道。
“他们小别重逢,自然是要亲热些。”
“可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事瞒着我们?”玹华皱眉道。
妙沅不以为然,“阿沫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可能会有事瞒我。”
“好吧,可是阿沅,我这顶轿子是给他备的,他病情反反复复,这么长途跋涉的,我怕他吃不消。可他倒好,自己不坐,反倒给阿沫拿去坐了!”
妙沅向来是站在阿沫这一边,不悦道:“你就知道护着自己弟弟,他心疼阿沫,有什么不对?”
她虽口中这样说,但又略有担忧道:“不过璟华也是,阿沫她活蹦乱跳,哪要坐什么轿子!啊,会不会是她哪里不舒服?却瞒着不跟我们讲?玹华,你刚才问她没有?”
“我问了,她说她腿软。”
“腿软?”阿沫是中了软骨散没错,但都已过去这么久,以阿沫的修为,早就应该不受影响了。
妙沅沉吟半晌,突然顿悟!朝玹华狠狠瞪了一眼,笑骂道:“好你们个姓轩辕的,全都是些闷声不响,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我们西海出来的女人,也不知道哪一处修行得不够,竟一个个都载在你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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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人行中,玹华与妙沅难舍难分,璟华与阿沫形影不离。
青澜,便只好与阴钥作伴。
这位冥界的公主,性格豪爽,虽是女子,但与男孩也差不多,从不拉拉扯扯,扭扭捏捏,倒是颇对青澜的胃口。
“你是阿沫的哥哥?”阴钥问。
“对。”
“你们,长得不像。”阴钥笑道,“阿沫和她姐姐还有点像,不过也不一样。”
“哦,我们……不是亲的。我是我父王抱养的,我是炎龙。”青澜自从得知自己身世后,便不再避讳。他觉得坦率承认自己,也是对亡母的一份悼念。
“难怪啊?”阴钥来了兴趣,呵呵笑道:“我总觉得阿湘对你好像不止普通兄妹之情,青澜哥哥长,青澜哥哥短的,哈哈哈……”
“你别瞎说,我从来都只把阿湘当做自己妹妹而已。”青澜俊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