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宁听到马镜悬的话,一时心中气愤难忍,捡起地上的匕首就直接朝他刺了过去。
“尤宁!”
“宁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尤宁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她要杀了司马镜悬!
司马镜悬轻而易举的避过了她的攻击,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腕处轻轻一弹,匕首应声而落。
原本是要取她性命的,纪青雪忽然叫道:“司马镜悬!”
司马镜悬看了她一眼,提了几分内力给了尤宁胸口一掌,可到底也是留了情面。
若不然,尤宁那丫头浑身的筋脉只怕都能当场被震断。
道衍连忙接住尤宁,怒吼道:“你这丫头为什么始终就不听劝呢?”
老是如此冲动,性子还犟,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师父……”尤宁脸色布满泪痕,错了,都错了。
可笑她之前还为了替老爹报仇与司马镜悬合作。却不知道,她一直要找的凶手就在自己身边。
司马镜悬面带微笑,“你师父说的很对,老是不听劝的话,会死的很快的。”
尤宁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她怨恨地盯着司马镜悬,“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他们明明就无冤无仇。
“哦,你问为什么啊,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司马镜悬略微思索,忽然就有了答案。
“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无聊吧。”因为无聊所以想要找点乐子。
尤宁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就因为无聊所以他就杀人,把他们都骗的团团转吗?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司马镜悬淡淡地说:“阎罗殿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们来去自由,你老爹的事情不过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纪青雪愤怒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嫁祸给无伤阁?”
司马镜悬笑容依旧:“我说过了,因为我无聊嘛。”
南宫炎冷笑一声:“恐怕不是吧。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开始疑心她们的身份了,所以才让属下扮成无伤阁的人去试探他们,我说的没错吧。”
司马镜悬微微勾唇,对于南宫炎的话不可置否。
看他的表情,南宫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一开始司马镜悬就对尤阿四他们留了个心眼儿,无伤阁的要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可这么久来无论他们怎么查,都只查到了三阳教,别的都一无所获。
因为尤阿四他们隐藏的实在太好,连司马镜悬都瞧不出任何的破绽。
三年期限一到,他们就离开了阎罗殿。
司马镜悬并没有阻止他们,但是却一直暗中派人跟踪他们。
直到盯梢的下属见过尤阿四无意中使用过一次暴雨梨花针。
那个人告诉司马镜悬,尤阿四使用的暗器都是他自己做的,而且在阎罗殿的时候他就会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
那时司马镜悬心中思路渐渐清晰,对他们的身份已经有了头绪。
所以他找人做了那一场戏,至于为什么要用无伤阁的名义,当时纯粹只是不想被尤阿四他们发现什么端倪。
司马镜悬的如意算盘算得精着呢,这样一来就算日后寻仇他们只会找无伤阁,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他何乐不为呢。
再后来,南宫炎和纪青雪他们就来了花都。
原本司马镜悬还不知道他们去花都的目的是什么,属下告知尤宁他们正好也在那里,司马镜悬就知道他们是冲着兵器谱去的。
司马镜悬明面上装作不知情,暗地里却灵机一动,干脆就将南宫炎的身份揭破了,勾起了潜藏在尤宁心底深处的仇恨。
而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尤宁要向他们复仇,自然也就有了范府的那件事情。
正如司马镜悬自己所说,他知道尤宁他们有几斤几两,知道凭他们的本事自然奈何不得南宫炎。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是见不得南宫炎和纪青雪恩恩爱爱的过日子,他就是喜欢没事找事,横插进他们的生活里。
凭什么自己过的水深火热,他们却蜜里调油,这样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尤宁他们真是没用,到最后居然会放弃报仇,打算和道衍一起回三阳教。
既然他们心里仇恨的火焰还不够旺盛,那他不介意再往火里添一把柴。
所以他又故伎重施,派人以无伤阁的名义追杀他们,这样他们总该忍不下去了吧。
“你,你简直就是魔鬼!”
悲痛之下,尤宁生生呕出了一口心头血,脸色也越发苍白。
司马镜悬眉眼温润如玉,看起来人畜无害,说的话却犹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刺进尤宁的心里。
“是你自己蠢,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活着可真够悲哀的。”
尤宁疯狂大笑着:“是,我就是蠢的无可救药,居然会找自己最大的仇人合作,害了阿四哥,也害了别人。我真是该死,我真是该死啊!”
尤宁挣脱道衍,不断地拉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发了疯一样。
纪青雪无奈之下,只得一掌打晕了她。
纪青雪抱着尤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司马镜悬,接收到她的眼神,司马镜悬抿了抿嘴,笑道:“怎么了,青雪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扔进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纪青雪冷淡地说:“不,你这种人就算下地狱恐怕阎王爷恐怕也不会收留的。”
纪青雪自问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坏人。
而司马镜悬的恶,显然已经超出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