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文君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就是命在旦夕了。
祠堂所供奉的卷宗里记载着治愈奇病的办法,这件事情金灼听了许久,但一直没敢去把卷宗打开来看。
因为金家的规矩除了家主谁都不能碰这卷宗,而且祠堂还有许多的护院守着,金灼就是想看也没那本事。
后来因为文君的病情金灼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只好走了这个下下之策。
他用迷药迷倒了那些的护院,悄悄潜入到祠堂看了卷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犯族中大忌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后来全族的叔伯都聚在祠堂,举手表决应该叫我怎么处置。所以我被逐出了金家,就连脸上也多了一道疤。”
听到这里纪青雪忍不住吐槽:“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明知道那东西是忌讳碰不得,你却偏偏要去,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纪青雪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金灼苦笑着说:“当时文君已经危在旦夕了,我哪里还会顾得了这么多。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的能够从中找到治疗文君的方法,我就是去死也心甘情愿了。”
文君眼睛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对不起金灼哥哥,是我连累你了。”
“傻丫头,咱们两个之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南宫炎缓缓开口:“我想当年的事情,你应该是被人设计了吧。”
金灼浑身一震:“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谣言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况且祠堂里的东西除了历代家主无人能碰,谣传那卷宗里有治病的奇方,不就是为了给有心人听吗?”
“我想是因为有人想暗害你,所以才利用你救文君姑娘心切,制造了这场闹剧。如此也好顺理成章的将你逐出金家。”
金灼垂眸,他黯然道:“果真,你就像是跟我一起亲身经历过一样。没错,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有人陷害我的。不过错也在我自己,错在我轻信他人,轻信谣言。”
这样的手段在皇家当中不过是司空见惯罢了,南宫炎经历的事情又岂会只有这些。
只是不知道金灼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对方不惜用这种方法引他上当。
容声问:“那陷害你的人是谁?”
南宫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这么了解他的人除了朝夕相处的人以外,还会有别人吗?”
所以啊有时候外人如何伤你,都不足为惧。怕的是与你一起的人趁你不备,反过来插你一刀。
人心这样的东西,是不能深入了解的。
尤其文君脸色惨白,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是,是我哥哥。”
听完这个纪青雪他们真是下巴都要惊掉,算计金灼的人居然是文君的哥哥?
“当时我病重,金灼哥哥心急如焚。我哥去找他,提及了祠堂卷宗的事情。我哥说,不管这个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了救我都应该试一试。”
于是他就金灼约好了,他们用迷药迷晕护院,他在外面把风,金灼就去祠堂里偷看卷宗。
制定计划的是文君的哥哥金文熙,最后揭发举报金灼也是他。
也就是那个时候金灼才知道,金文熙根本就没有想救文君,他从头到尾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铲除金灼,将他彻底赶出金家。
容声忍不住爆粗:“卧槽,你哥哥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你可是他妹妹,他怎么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呢?”
云儿赶紧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容声扭头看她:“干嘛?”
“容声你少说些吧,没看到他们两个表情都不好看吗?”
“哦哦。”容声这才反应过来,他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太生气了,控制不住嘛!”
“无所谓了。反正在我爹娘的眼里只有金文熙,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文君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可是谁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被亲生父母还有哥哥抛弃,那到底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金灼紧紧地握住了文君的手,笑着说:“没事,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不都是相依为命过来了?没有了他们,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文君用力地点头:“嗯,我有金灼哥哥就够了。”
既然那些人已经不要她了,那她也不会再认他们。
“其实金家怎么对我,我无所谓。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对文君!”
出了那件事情后,金家的人居然说文君是个祸害是灾星,也要将她一并逐出金家。
最可气的是文君她爹这个时候居然站出来,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同意了族中叔伯的建议。
“那时文君还生着病,他们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
后来他放下脸面,把自己的尊严踩进泥土里,只为了求他们能够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救救文君。
可是他却被一通乱打,然后毫不留情的被赶了出来。
所以金灼什么都能原谅,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却唯独不能原谅他们这么对文君。
还好那次文君挺过来了,要不然的话……金灼根本不敢再想象了。
屋子里的人听完了他们的事情,个个都报以同情的眼神看他们。
容声也是难得正经起来:“真没有想到你们之前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容声从小生活在药王谷,师父和师兄弟们对她都很好。不管他闯什么大祸都有人兜着。后来找回了家人,叔叔和大哥也对他挺好的。
所以容声完全不能理解,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狠心的家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
云儿心肠软,也跟着文君掉泪了:“也太可怜了吧!”
木青在旁边笨拙的安慰着:“云儿,你别哭啊。”
而南宫炎却忽然道:“既然你打开卷宗没有找到医治文君姑娘的办法,那你看到什么?”
金灼想了想,“也没什么。只是一些简单线条勾勒出的一幅山水图,没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