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啊。”
她大喊一声,恨不得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来阻止她往前走的脚步。
那一声一声踩在草地上的柔软声音,却比古时候战场上的刀剑相向、乒乓轰隆声还要动魄惊心。
她要发火了?
米露真的是恨不得一把拍死自己。
这种无言的预警,真是,惊魂。
秦子夏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到了铁索质地的秋千上,伸出手,隔着手套轻轻地抚摸,触感冰凉,可是这一切都不在重要。
本以为她要发火的米露,咬着手指,转过头来仔细瞧着,却发现秦子夏的脸上,没有她预料的怒意,反而满是温柔。
奇怪,看着一架秋千,能露出这种表情?
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收回了望在她身上的视线,怎么觉得这种场景生出了悲哀之感?
如果她问她为什么,会不会被她的眼刀直接劈回来?尽管她知道,十之八九会,但是,迟疑了片刻,她还是幽幽地开口,尽量把声音放缓:“夏夏,你对这秋千,不满意吗?没关系,如果不满意,我明天就叫物业的人把它拆走。”
她早就习惯了秦子夏的脾性,这些事情,本就该是助理来做。
秦子夏没答,她给她的还是黑兮兮的后脑。
“还是说,还有哪里不满意,你一起说出来,明天我好让人修改。”
她说得那样的诚恳,应该没触到老虎尾巴了吧。
秦子夏这才收回手,偏过头,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吸了吸鼻子:“没有,很好,这个安排我挺喜欢的。”她低下头,很久,“露露,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难相处?”
她问得那样漫不经心,语气却不容许别人忽视,这么问,让米露犯难了。
说不是吧,又不完全不是,说是,会不会有惹她不开心?
最后,脑中的灯泡一闪。
“那个,我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你的脾气我受得了。”
她打着哈哈,上帝啊,真主阿拉啊,耶稣,保佑她可千万别计较啊。
可是,为什么她会怕她到这种地步,其实,也并不是害怕,而是尽量的满足,出于好友之间的照顾,她总觉得秦子夏的身上有着让人不可清楚的过往,和她时常会露出悲伤至极的表情,那时候,整个人的气场就会非常低,还有就是她有时候会有露出满眼的狠光,像是要把一切都毁掉的那种狠厉。所以身为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总想迁就迁就她。
处于共事,莱克是她的大boss,自己拿着老板的钱,自然得把老板娘给照顾好。
“是吗?我的脾气,那么差?”
“不不不,我是说普遍,普遍,不是特指你。”
米露摆手否认。
“你以后,别那么战战兢兢的了,你也知道,我朋友不多,交心的就你们这么一两个,所以,以后,别在意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真的。”
米露用手背抵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秦子夏轻轻一把挥开她:“我是认真的,真的。”
如此,米露才相信她是真心的,赶忙打圆场:“好嘛好嘛,我以后尽量,你错的我都说出来,你不错的,我也毫无保留,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