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常如海带领全体执法队坐汽车赶赴忻县,再坐火车赶往省城太原。早已得到消息的阎百胜在太原火车站前去迎接。众人坐上汽车到了执法队在太原的的驻地——东缉虎营一处军营里。
当时,张培梅不在,驻地只有寥寥几人,都是留守军营的执法队。到快晚上时,张培梅回来了。
“张总监好!”杨胜武抢先一步,向张培梅问好。
“让我好好看看!”张培梅虽然已经五十出头,心境平和,但乍然见到曰思夜想的杨胜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围着杨胜武转了几圈。
“瘦了,也更加精神了。呵呵!”张培梅眼眶湿润。
“张总监,你也瘦了。”杨胜武眼里的热泪几乎掉了下来。
“咦,周美云呢?那个丫头呢?”张培梅忽然问道。
周美云见张培梅隔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记得她,脸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苑爱静身后,同时,打转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刘蓉见状,赶紧拉住周美云,往张培梅跟前一推,大声说:“张总监,这就是你嘴里说的周美云。”
周美云脸色更加红润,犹如喝了许多酒一样,显得娇羞异常。
张培梅一时之间与印象中的周美云联系不上。那时的周美云不过是天镇县城里的一个医生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脸色白皙,典型的深闺少女形象,而现在,由于长期风餐露宿,脸上,已看不出原先的娇嫩,真是世事难料啊!
“哈哈,还害羞呢。”张培梅见周美云脸色发红,爽朗地笑道。
“小女子见过张总监,谢张总监还记得我。”周美云低声回了一礼。
“我说杨胜武,我记得周炳可是一个医生,周美云也会点医道,不知现在医术如何?”张培梅看着杨胜武问道。
“说到我们美云姐,那可是我们大家的救命天使,要不是她,一路上还不知死多少人呢?”又是刘蓉介绍道。
张培梅一听,满脸茫然,就饶有兴趣地问刘蓉:“快说说,美云如何成了你们的救命天使?”
“回张总监,我们两狼山中队现今有一个医疗小队,主治医生就是美云姐。一路上,凡有伤员,必定是美云姐救治。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哦,这倒辱没不了她家的门风。哈哈,杨胜武,你知道吗?我原先最担心的是没有一个医生,现在,上天给我送来了一个绝好的医生,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个心病。”
“那是,不看我们两狼山中队是什么人的队伍。”刘蓉口无遮拦地说。
“哈哈,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叫什么?”张培梅终于注视到了刘蓉。
“这个疯丫头呀,叫刘蓉。”苑爱静笑着介绍道。
张培梅十分喜欢刘蓉的直言快语,这与他的姓格相仿,就仔细问道:“哪里人?原先是干啥的?”
“回张总监,我老家是大同人,至于是干啥的,就不说了。”刘蓉丝毫不胆怯。
“为啥?”张培梅一时不明白。
“怕说出来让张总监笑话。”一旁的刘慧芳小声说。
“不许说!”刘蓉对着刘慧芳低声喝道。
“哈哈,我们的刘蓉还有怕说的地方?”张培梅好奇道。
“是苑爱静的丫环。”说完,刘慧芳就跑开了。
“哪个是苑爱静?”张培梅没见过苑爱静。
杨胜武指着苑爱静说:“这位就是,原先是两狼山的三当家的,人送外号红半天。枪法了得,是大同中学毕业生。”
“哎呀,看不出来,你们两狼山中队里能人众多呀。”常如海也是第一次听说苑爱静的事。
“来来来,索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吧。”说完,杨胜武就把苗长青、马俊富、马晓良、沈学亭、吕毅心、仝雄成、景磊、谭佳伟、于游海、姚伟、张振华、连惠东、王国祥、康宝红、顼润国等人一一介绍给大家。
“我的个乖乖,这么多人?”赵岐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
“哈哈,我说杨胜武,你能啊,咱的执法队正好人也不多了,这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张培梅心情大好。
“回张总监,我中队共有253人,这还是一路上阵亡了七八十,要不,比这还多。”杨胜武回答道。
“好好好,各个小队兵力设置恰当,不愧是一支精干的中队。杨胜武,你为执法队立功了。”张培梅满眼都是笑意。
“报告张总监,我中队在怀仁第三作打下一个祸害百姓的伪乡长家,共缴获大洋一万多,金条五十根,珍珠五十颗,翡翠十八个。特此上交。”
张培梅他们原先执法队的人一听,有些楞了,妈呀,这么多?
常如海忙问道:“你们,你们真有这么多?”
“马晓良,把上交的东西拿出来,给各位看看。”杨胜武见人们不相信,就大声说道。
马晓良听后,就指挥几个最忠心的人人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一摆给人们看。
不光原先执法队的人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就是两狼山中队的一般人也不知道他们队伍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财宝,现在,地上是白花花的大洋和金灿灿的金条,不由得人不相信。
“好小子,行啊!传令,今天晚上犒赏全军,等等,你是马晓良是吧?”张培梅激动地问马晓良。
“回张总监,卑职就是。”
“好,我就命你继续保管这些钱财,就暂时任命你为后勤主任,专门负责执法队的后勤保障,如何?”
“卑职绝不辜负张总监的厚爱,全力搞好队伍的后勤保障。”马晓良赶紧一个立正。
晚上,整个执法队,除继续执勤的人员外,其余人都在驻地吃了一顿连曰来最好的饭菜。当然了,张培梅也适当地让大家喝了一些酒,并规定,不许喝醉。
刘蓉开始还规规矩矩地坐在苑爱静身旁,等大家开怀畅饮时,就站起来给张培梅进酒,闹得张培梅喝也不是,不喝更不是,就只好浅浅地抿了一口。
端着酒杯回来,刘蓉路过李树豪的位置,被李树豪伴了一下,刘蓉骂道:“哪个瞎眼的东西挡道?”
“你,你,你这个——”李树豪本想说泼妇,但忍忍,只好无奈地说:“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你再说一遍?”刘蓉瞪着眼说道。
“说就说,我问你,我本是无心之举,可你偏要纠缠,是何道理?”李树豪大声说。
“看你那样儿,还好男呢?敢不敢跟本姑娘喝酒?”刘蓉紧盯着李树豪问道。
“这——”
还未等李树豪决定,就听刘蓉叫道:“哈哈,是爷们就来呀。”
“来就来。”李树豪脸上有些挂不住。
众人一听刘蓉和李树豪拼酒,呼啦一下全围过来。
刘蓉把两只碗一并排开,依次倒上,还未等李树豪反应过来,就拿起碗来,对准嘴“咕咚咕咚”几下就喝了个精光。
“好!”众人大声吼道。
一旁的苑爱静见状,微微皱着眉。
李树豪被*无奈,只好闭住气,往喉咙里到酒。酒一进入喉咙,顿觉喉管里一阵火辣,呛得连气都出不来。也难怪,这酒是正宗的汾酒,有52度。
等李树豪刚一喝完,就见刘蓉又要倒酒,可一看,酒瓶子空了,就对苑爱静喊道:“拿酒来!”
苑爱静看着刘蓉,生怕她惹张培梅不高兴,就吓唬道:“小心张总监咔嚓了你。”
这句话吓得刘蓉够呛,这才知道,这里不是两狼山,是张培梅的执法队驻地,就讪讪地回答道:“各位,刘蓉我甘拜下风。”
话刚说完,就听“咕咚”一声,李树豪早已倒在地上,脸色发红,显然,李树豪并善于饮酒,刚才,不过是激于义气而已。
晚上,李树豪吐得一塌糊涂,难受不已,到天快亮时,感觉有一双小手在摸自己的头顶,也不知道是谁,心里感激不尽。
第二天,杨胜武小声对李树豪说:“知道昨天是谁一直照顾你吗?”
李树豪摇摇头。
“告诉你,是丫头刘蓉。”杨胜武微微一笑。
“她?!”李树豪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