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我公公喊你来家里吃早饭。”
她公公可就是马六那老小子吗?对了,马六现在也是他张小武的老丈人了,只是张小武不明白的是,他和马冬菊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为何村里没有一点风声?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张小武眉头一皱,他刚从宁州回来,马六就叫他过去,莫非是叫他筹办婚礼?如果真是这样就坏了,张小武就忐忑不安起来,“行,我洗漱一下就来。”
“好”青儿就走了。
那苗条纤细的倩影也颇为让人动容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小武断定去他家准没有什么好事,但人家来喊了,说什么也得去一趟。
张小武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出门,先到杏儿店里买点东西,这见老丈人不能空着手去。
一大早地,青蛙还在唱歌,青草上还沾着露水,太阳从东边升起,刚露出鱼肚白,红红的阳光染红了远处天际一角,杏儿家的店已经开了,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们家的店总是老早开门,老晚关门的。
杏儿穿着一身秋装,身姿美妙动人,头上盘了一个发髻,一个美脱脱的美少妇立在柜台后面。
“杏儿”张小武很高兴地招呼了一声。
“小武哥,要点什么?”杏儿朝他使了个眼色,张小武就发现她婆婆也在店里,在那里盘货,原来是她婆婆在啊,怪不得整得一本正经似的,以往要是见他来了,别提多热情了。
她婆婆也看了张小武一眼,不咸不淡道:“哟,张大村长,这么早啊?”
“姆姆早。”张小武朝她打了一个招呼,她在这,他和杏儿要亲密一点都不可以了,心中有一丝丝的失望,“杏儿,给我来条你们店里最好的烟,”一想,马六那老头抽这种卷抽不惯,“算了,还是来一包烟丝吧,要上好的,对了,再来两瓶好酒。”
“行,给你我店里最好的烟和最好的酒,一共八十块钱。”
这一次可是一分折扣都没有的啊,张小武心里明白,那是因为她婆婆的,要不是她在,她非打个对折不可。“好”
张小武拿出一百块,杏儿就找给他二十,这真是一本正经的做生意啊,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
张小武也不停留,提上烟和酒就走了,杏儿悄悄地目送他出门,目光中还有躲闪,生怕被她婆婆发现端倪。
一进马六家的门,马六那双老眼贼亮,一眼就看到那是村里小店里的最好的酒和最好的烟。
在村里面,开小店的自然不会进太贵重的烟酒,因为杏林村的消费水平摆在那,进好了卖不出去,张小武手里提着的已然是村里小店能买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饶是这样的烟油,马六也舍不得买呢。
马六吧叽了一口旱烟,眉开眼笑,“呵,你小子也知道孝敬老子了?”
张小武笑道:“那当然,孝敬老丈人自然是应该的了。”
张小武这厮也是很懂礼数的,叫上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一家人很快就热乎起来了,嘴上甜一点,待会好通容嘛。
马家人现在对张小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人家现在有钱有势,还是他们家的姑爷,那叫一个热情。
说是早餐,马家可是当午餐请的,胡惠把老母鸡都杀了一只,炖了一锅鸡汤,还炒了腊肉,另外还有几个下酒小菜,可谓丰盛。
直到现在,张小武还有些忐忑,他们是不是逼婚来的?
坐到桌边,张小武有些无所适从,就把烟丝包打来,亲手给老爷子的烟斗里填满烟丝,“爸,这村里也买不到什么好烟丝,赶明儿,我到外面去给你买几包好的。”
马六眼睛都笑眯了,瞧咱姑爷多孝顺,不过嘴上却是骂,“你小子,可别乱花钱,以后还得和冬菊好好过日子呢,太好的烟老子也抽不惯,你有这份心,老子很满意,就这烟丝,老子很喜欢。”
张小武心里自然明白,他不是抽不惯,而是为他省钱,看得出,马六对冬菊是真心疼,要不然,还为你小两口省钱,非扒你层皮不可,让张小武心里都暖暖的。
大家都坐齐,张小武随身携带了两包好烟,大哥二哥一人分了一包,看到胡惠、桂芝、青儿穿着的都是旧衣服,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咋能老穿成这样呢,就一拍脑门,“哎呀,你们瞧,我这忙这忙那的,都没顾上给你们娘仨买身衣服。”
说完,忙掏出六百块钱来,娘三一人分二百,“你们拿这钱去自己买啊!”
但胡惠却将钱推了回来,“你呀,若真心疼咱们,就给你哥哥嫂嫂安排好点儿的事活计,你大哥二哥跟着虎子干,大嫂二嫂跟着秋芸干,都是小罗罗,就那么点工钱,还得受他们管,受他们的气,你呀,妈说句难听的,你别生气,你怎么的也是咱马家的姑爷,怎么能胳膊肘往别拐呢?”
她这么一说,大哥二哥纷纷附和。
张小武一愣,“你们确定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而不是别的?”
马六咳了一声道:“小武,不瞒你说,正是为这事叫你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武却是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逼婚,其他事都好办。
马锣就开始抱怨了,“小武啊,你不知道,那个虎子对咱们兄弟俩是吆五喝六的,别提多神气了,一不小心没做好,张口就骂,还是那一副混混的痞性,要不是咱爸严令咱们要把你和冬菊的事给瞒住,老子早以大舅哥的身份削他了。”
张小武一怔,原来他和冬菊的事没有在村里传开,原来是马六有意包住,他疑惑地看向马六,马六就说:“我这不是怕你和冬菊的事传开了让赵大海知道了,你想赵大海能放过你吗?你现在刚当上副乡长的,你小子前途无量了,老子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和冬菊。”
张小武心中一震,这个马六还真是爱乌及乌,他疼马冬菊,连带着老子也一块疼了。
张小武道:“爸,你想的真周到,上次,赵大海还参了我一本呢,若是让他知道这事,估计就不是参一本那么简单了,爸,你做得对,小婿感激不尽,爸,我敬您一杯。”
此时,张小武心中大为宽慰,他和马冬菊的事瞒下去,对于张小武来说,除了避免赵大海更疯狂的报复之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的其他女人也不会知道他和马冬菊的事,这就省掉了很能多的麻烦,嘿,老爷子这事干得漂亮啊!是该好好敬他一杯。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咪了一口酒。
桂芝就沉不住气了,“瞧,你们扯远了,张小武你小子别绕开,先说说咱们的活计怎么解决吧,我和你二嫂也是受尽了秋芸的鸟气,对咱们是指手划脚的,我可是你妻嫂,秋芸算个什么东西,敢对咱们指手划脚的,说到底,我是给你面子,要不然,咱们早不听她的了,小武啊,你可得为咱和你二嫂想一想。”
张小武是听明白了,一,他们是嫌职务太低,受人管束,二,是嫌工资少。
张小武并不认为虎子和秋芸管束严格有什么错,你不管严一些,手底下那么多人能听你的吗?你做得不好,别说骂了,打都是应该的,这还是张小武严令虎子对手底下人动手,要不然,以虎子的个性早动手了。
据张小武了解,虎子和秋芸的工作都做得很好,工作也完成得很出色,无懈可击,他们说这说那还不是嫌职务太低。
至于工资,是跟着职务来的,干什么职务发什么样的薪资这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说到底,她们是想仗着自己是马冬菊的哥嫂,要靠关系上位,那可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也有公司的规定,不是谁都能当领导,张小武很想问他们,若给你们这样的职务,你们有能力做好吗?
但张小武却不会那么问,那么问等于是白痴,你这样问,人家当然会说他们能行啊!难不成,还要让他们试一试,行的话,秋芸和我虎子往哪搁,不行的话,拉你下来,可又得罪人了哦。
但张小武自然也不能当面拒绝他们,毕竟他们是马冬菊的哥嫂,想了想道:“秋芸和虎子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定下在领导职务,只能说你们来的有点晚,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你们觉得,你们所处的职务埋没了你们的才干,我会给你们留意的,一旦有合适的活计和职务,我就让你们试一试,不过,目前来说,现在还没有适合你们干的职务。”
张小武说得够委婉了,同时也给他们留足了面子,你们现在不能上位,以后帮你们留意。
马鼓终于说话了,“小武啊,二哥说话不会拐弯,我就直说了,还留什么意啊!虎子的活,我大哥可以干啊,大壮的活我也可以干嘛,把他们两个换下来呗,毕竟我们才是你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