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往事,瞬间一幕幕的浮现在了薛辰的心头。
不堪的往事历历在心头,让薛辰的脸色变得狰狞、扭曲而又痛苦了起来。
薛辰没有着急开口,而是从身上摸出香烟,给自己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闭上了双眸,将那吸进口中,在肺部转了一圈的烟雾从口中吐了出来!
“别人学走路学说话,都是父母教的,可我是谁教的?”薛辰竭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很可惜,根本无法压抑住内心之中的激动:“别人骂我是一个杂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的时候,你又在那里?”
那痛苦的往事,仿佛再次浮现在了薛辰的面前,让薛辰身上慢慢的涌现出了一股戾气。
“你不知道吧,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没人要没人管的杂种,是一个野种。”薛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被人骂作野种,杂种的时候,那愤怒的心,你也无法想象到,一个四岁的孩子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去打架的场景吧?”
耳畔响起薛辰的诉说,姜旭尧苍白的脸色暗淡到了极点,这一刻,他内心之中除了对薛辰愧疚,便只剩下了愧疚!
“他们比我大,我打不过他们,每一次都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每一次我都被他们打倒在地,每一次我都会从地上再次爬起来,因为我知道,我特么的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天不收,地不要的杂种,一切都只有靠我自己,靠我的拳头来争取一切,不然我只能够被人欺负!”
沈雪凝的内心不受控制的颤动了起来。
一个四岁的孩子,和八九岁的孩子打架,这不是明显的找死的节奏吗?
可薛辰却必须要打,而且还不能够认输,不能够低头,因为他不像其他孩子有父母,有靠山,他没有,他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而且我师父从来都没有帮我出过一次头,他只告诉我,别人怎么打你的,就用你的拳头去打回去!”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告诉我,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男子汉,不能够依靠任何人!”
“因为那是懦夫的表现,可我特么的当时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四岁的孩子,我特么的懂什么男子汉和懦夫?”
“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需要你吗,我是多么渴望自己的父亲出现在我的身边,将他们给打跑吗?”
“可是你没有出现,一切都必须我自己去解决,用我的拳头去解决!”
这就是武神的教导方式,这就是武神给薛辰的童年,不过薛辰给薛辰的童年远不止这些。
“没人愿意和我玩,所有人都孤立我,我一个朋友都特么的没有,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耍,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羡慕吗?”
“这种羡慕没用,因为我羡慕不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一个弃子,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子!”薛辰狠狠的说道:“我五岁那年,我师父可是教给我武功!”
“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天要扎六个小时的马步,是什么概念吗?”薛辰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我告诉你,那是什么概念,双腿浮肿,明天继续!”
“无论你身体上有多么的痛苦,都不能够停下,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棒棍!”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这样我坚持了半年,整整半年!”
“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每天和特么的练铁砂掌一样去朝这那烧热的沙子里面插进去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有多么的痛吗?”
姜旭尧的眼眶慢慢变得有些通红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武神竟然是这样对待他儿子的,竟然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训练他!
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武神。
而沈雪凝的眼眶之中早已经不知不觉的滑落出了泪水,她真的无法想象薛辰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
别人五六岁的时候都是在父母的怀抱里,都在上学,可他却好像没有。
“每一天我的手都会肿的和熊掌一样,但是第二天还要继续,别人五岁的时候小手是白嫩,我的却是老茧横生!”
“别人六岁的时候开始上学,你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吗?”
“你不知道!”薛辰忽然如同野兽般怒吼一声:“我告诉你,我在最为原始的森林神农架之中!”
“我师父把我丢到那里后,就走了,无论我怎么哭,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他只告诉我,我必须在这里面依靠自己的本事生活半年,不然就是死!”薛辰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我特么的六岁啊!”
说着薛辰伸出手做了一个六的手势:“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在神农架原始森林生活半年,有几个能够活下来的?你又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吃树根,我喝露水,能吃的不能吃,我都要吃,能喝的不能喝的我都要喝,不然我就要被活活饿死!”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的控制着自己那有些激动的内心:“不仅如此,我每天还要面临无数的野兽,有狼,有野猪,有你这辈子都可能没有见过的动物!”
姜旭尧的身躯狠狠的颤栗了起来,六岁,武神竟然在薛辰六岁的时候就把他丢在神农架,让他一个人生活!
“我每天都要和野兽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薛辰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自己的喉咙,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我怕黑,可就是这个时候,更是野兽出没的时候,我更是害怕,我怕到树上,不敢怎么睡觉,因为我不知道我如果睡着了,会不会死在这里……”
“后来,我慢慢的适应了那里的生活,我和野兽搏杀,吃带血的肉,喝那些野兽的血,将他们的皮给剥下来给自己做衣服……”
“半年后,我师父出现了,很是满意的将我带出了神农架,但是他却又把我丢在了长白山,还是特么的让我在里面待半年,你知道吗?长白山和神农架之中的危险一个等级,而且天气还特么的不一样!”
“我要在那里靠自己活半年,不然结果一样,死!”
“我手中只有一把刀,一件用野兽的皮制成的衣服,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生活,你根本无法想象到,我是怎么活的,因为你当时在山珍海味的吃着,在搂着女人睡觉,还特么的有了一个女儿,恐怕早已经把我忘到了天边!”
“我恨,恨我师父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更恨你,为什么要特么的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受罪!”薛辰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但我既然来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和老虎斗,和黑瞎子赛跑,和野猪打游击战……”
薛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刀一般狠狠的刺进姜旭尧的心脏之上。
“半年过去了,我师父终于再次出现,并且找到了我,将我带了出去。”薛辰的声音慢慢变得平稳了下来:“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高兴吗,多么的开心吗?”
“我没有死在这里,我终于可以活着离开了,可谁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我本以为我师父会带我回家,可是谁知他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带我去杀人了,去杀人!”薛辰重重的说道:“七岁,我七岁,就学会了杀人,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后是什么感觉吗?”
“我害怕,怕的要死,尤其是看着对方那绝望的眼神,我更害怕,可是我师父却把对方的头给割了下来,让我抱着睡觉,你知道不知道抱着一个死人头睡觉是什么感受,你知道不知道?”
无论是沈雪凝还是姜娥皇,哪怕是姜旭尧都无法想象的到,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去杀人,而且在杀人后还要抱着对方的头睡觉,是什么场景。
只能够说是太残忍了。
“那次,我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我都梦到他来找我索命,我好害怕,我好像有人能够保护我,能够抱着我说,没事,那只是一个噩梦,不要怕。”
“可没人,没有人对我说这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杀的那个人,是你们这些无能政府抓了三年都没有抓到的死刑犯!”
“至于后来怎么样,我已经忘记了,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活一天赚一天的生活,我开始游走在黑暗之中,我开始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
“在后来,我师父把我送到了国外,把我送到了阿富汗,遍地黄金的阿富汗,也遍地是尸体的阿富汗,我要在那里生活,你是玩政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想要在阿富汗活下去,要做什么吧?”
”杀人?”姜旭尧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没错,那就是杀人,只有杀人才能够活下去,只有杀人才能够生存,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薛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每天都过着要么我吃人,要么人吃我的生活。”
“我每天都过着生死一线的生活,甚至当时我特么的差点死在那里的时候你在那?你告诉我,你特么的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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