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既然不想吵,那为什么这一次还比之前的吵的凶呢?”
“这你要问他。”
“嗯?”禾弋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蔚梦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禾弋,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现在的顾谨之,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甚至还感觉他……神秘多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
“说来话长,”蔚梦瑶抬眼看着她,“我跟顾谨之的分手,是他提出来的,我没有异议,就在分手后的第二天,他和蔚梦雪携手出现在我家门口,之后……之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分手后的第二天?”禾弋惊讶出声。
虽然有听过董正楠说过一些关于顾谨之和蔚梦瑶的事,但细节方面,她也没多少是清楚的。
蔚梦瑶点点头,“就是分手的第二天,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老抓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甚至还让我隐隐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人大概是会变的吧。”
她摇了摇头,否决了禾弋的答案,“不,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变,但顾谨之,他一定不会变,虽然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他要跟我分手的原因,但……禾弋,你相信直觉,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吗?我现在的直觉,还有我的第六感就是,他不对劲。”
“他哪里不对劲儿?”
蔚梦瑶莫名有些烦躁,“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这么觉得,他对我,时好时坏,忽冷忽热,就在我认为我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他总能做出一些事,提醒着我,他还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他可能还喜欢着我,但每次这种感觉出来的时候,他却伸手,将我推拒千里之外。”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董正楠住院,他在电梯里强吻她的那种感觉。
他们俩的关系,永远隔着一层朦胧。
说不清,道不明。
禾弋怒拍桌子,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我去,这顾谨之是想吃着碗里的,还觊觎着锅里的是吧?”
她这一怒,让咖啡都洒了出来,厅中的其他人,听见这边传来的动静,纷纷把目光投射到禾弋身上。
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慌慌张张的从纸盒里抽出餐巾纸,摆着手,匆匆忙忙的擦拭着咖啡的茶渍,“对不起对不起……”
蔚梦瑶本来心情不好,但被她这么一闹,阴郁反而一扫而光,轻笑出声,“禾弋啊禾弋,你……”
她看着对面人明媚的笑,忍住想要再次拍案而起的冲动,压低了声音劝她,“梦瑶,我跟你说,你千万,千万不能被顾谨之动摇,他是你姐夫,马上就要跟你姐姐结婚了,他现在就是在兴风作浪整幺蛾子,你别搭理他,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也不怕把自己撑死,这样的男人,撑死他算了!”
“我不会动摇的,”她一脸正色,“从分手的那天开始,这个想法就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
蔚梦瑶的性格,禾弋是清楚的,虽然也跟她一样是个犟脾气,但有时候倔起来,别说九头牛了,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禾弋倒是能屈能伸,唯独她,是个认死理儿的。
所以,在蔚梦瑶的世界里,是绝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顾谨之这个人的。
“这就对了,他一会儿对你冷,一会儿对你热的,分明就是想把你当备胎养,古代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也就算了,难不成他还想效仿古人?”
蔚梦瑶垂着眼,“我只希望,他既然选择跟蔚梦雪在一起,那就好好对她,我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因为他的缘故再生烦事。”
“你别理会他就对了,”禾弋安慰着她,“他想跟你进一步,你就退十步,不,退十五步,他要是想跟你进十步,那你就躲起来,让他找不着你的人。”
蔚梦瑶笑了笑,心里舒坦了许多。
“真按你说的,我倒想知道你和董正楠,你们两个是怎么相处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那种得寸进尺,而你还奈他半分不得的人。”
“你可别跟我提他,他就是一混蛋!”
最后,禾弋是打电话让明楼帮她叫车来接她和蔚梦瑶的,回到家的时候,她已是呵欠连天,还带着一身的风尘加疲惫。
客厅里灯火通明,但除了几个佣人守着,根本就没其他的人影,这个时候,董正楠要么在书房,要么就是在外面应酬还没回家。
禾弋靠在沙发上稍作休息,这才起身上楼。
她惺忪着眼推开房门,速速冲了个澡,窝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时,她感觉有人走过来,目光浅浅的在她脸上停留数秒,然后身旁一沉,那人也上了床。
不用说,也知道他是谁。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感觉特别疲累,迷迷糊糊的就是睁不开眼睛,就算是身后有人,她也像是被施了咒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她快要睡沉的时候,身子一轻,转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蹭进他的怀里,结果换来的,是被他拥得更紧。
她好像隐隐约约还听见,额头上方的他轻笑一声,“你倒是挺会找地方的。”
她嘟囔了一句,“什么?”
他没回答,鼻腔里充斥着淡淡的沐浴露,和清新淡雅的薄荷香,禾弋的意识有些许清醒,又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什么,睡吧。”
她慢慢安稳下来,开始匀速呼吸。
董正楠看着她的睡颜,大手置于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打两下,而他看上去双目清亮,毫无睡意。
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
董正楠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低下头,轻轻的在上面印了一吻。
禾弋,禾弋。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应该让这个女人,进入他的生活,如今……
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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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天气向来都是万里晴空,偏偏这几天,乌云绵绵,惹人心烦。
北城机场。
一妙龄女子戴着墨镜,丝巾遮去了大半张脸,脚步生风,高跟鞋的跟敲打在地砖上,发出独有的曲调,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名贵男人,拉着行李箱,亦步亦趋。
机场外,站在出口避雨的旅客越来越多,等待的出租车根本就是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