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有很多离开水仙镇的人,曾小蓉一边向前跑,一边在心中暗暗想着,若这里的人全都离开,以后她又该如何练功,但她转眼一想,水仙镇附近还有那么多的小村子,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离开,离开的人不过是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曾小蓉便走上了一边的小路,她回头看到钟鹏紧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没注意前面突然射来一道青光。曾小蓉惊叫一声,向后飞了出去,钟鹏见状忙将花豹扔在地上,飞身过去接住了曾小蓉。曾小蓉脸色惨白,像遇到了鬼一样。钟鹏问道:“曾姑娘,你怎么了?”曾小蓉道:“我……我没事……”
前面的草丛中奔出一位青衣道士,那道士身材矮小,相貌平平,但其眉宇之间,却又一股正气。青衣道士背着一个包袱,右手提着一把桃木剑,指着钟鹏喝道:“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来行凶!”
钟鹏不解道:“这位道长,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人,如何会是妖孽呢?”青衣道士愣道:“不是你?那一定是她,快将妖孽放下……”钟鹏闻言低头看到他还抱着曾小蓉,急忙放下曾小蓉,曾小蓉心中紧张,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钟鹏道:“道长,曾姑娘不是妖孽,她是……”
青衣道士怒道:“刚才分明有妖孽接近贫道,才会被贫道用桃木剑挑开,若不是你,那就是这位姑娘。”钟鹏道:“道长,我向你保证,曾姑娘她绝对不是妖孽。”青衣道士冷笑道:“你拿什么来保证?”钟鹏结舌道:“这……这……”青衣道士道:“你让开,让贫道给你证明,她究竟是不是妖孽。”说着一挺手中的桃木剑,直刺曾小蓉,曾小蓉惊叫一声,吓得快步向后退去。
半路上遇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道士,硬要说曾小蓉是妖孽,钟鹏心中没有对曾小蓉产生半点怀疑,反而十分气恼青衣道士。他一挥板斧,便挡住了青衣道士的桃木剑。青衣道士怒道:“让开。”钟鹏道:“只要我活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曾姑娘。”青衣道士道:“若她是妖怪呢?”钟鹏摇头道:“我敢肯定,曾姑娘她一定不是妖怪。”
青衣道士冷声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道手下无情。”钟鹏忍不住笑道:“道长,你以为就凭你手中的木剑,能敌得过我的板斧吗?”青衣道士道:“未尝不可。”说着咬破左手食指的指肚,随即滑过桃木剑,原本普通的桃木剑,立即闪出了骇人的红光。
钟鹏从未见过这等怪事,不禁吓了一跳,却见青衣道士将桃木剑轻轻一甩,钟鹏连人带斧直直跌向了远处。曾小蓉急忙奔过去,问道:“钟大哥,你……你没事吧?”青衣道士只是将钟鹏甩开,并未伤害他,钟鹏感觉并无大碍,便说道:“我没事,曾姑娘,你躲远点,让我来对付这妖道。”
青衣道士闻言怒道:“妖道?你说贫道是妖道?”钟鹏道:“不然你的剑怎会变成这样?”青衣道士道:“贫道捉鬼降妖无数,向来被人尊称为天师,想不到今天被你这无知小子说为妖道,小子,不是贫道要骂你,而是今天贫道若不搭救你,你肯定会变成妖怪嘴里的美食。”
曾小蓉大声问道:“道长,你说你是天师,那钟馗是什么?”青衣道士道:“钟馗乃上天的降魔天师。”曾小蓉笑道:“那寒江雪呢?”青衣道士脸上闪过一抹惊讶,说道:“寒江雪乃是上天的降妖天师。”曾小蓉又问道:“那云梦泽呢?”青衣道士脸色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答道:“云梦泽乃是上天的降鬼天师。”曾小蓉笑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天师,我相信你绝不是什么天师,那天师之名,一定是你自己封给自己的,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钟鹏忙说道:“曾姑娘,不许对道长无礼。”曾小蓉嘟嘟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他。”钟鹏道:“道长,曾姑娘言语无礼,我向你赔罪,但曾姑娘真的不是妖怪,请你相信我。”
青衣道士叹道:“你这年轻人,刚才她所说的三位天师,你听说过吗?”钟鹏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降魔天师钟馗,他的事迹天下人都知道,钟天师也是我最敬重的神仙之一。”青衣道士道:“寒江雪和云梦泽也是玉帝亲封的降妖降鬼天师,地位和钟天师一样,但在人间知道他们名头的人很少很少。敢问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曾小蓉笑道:“因为我见过他们,所以我才会知道。”青衣道士愣道:“你说什么?”
曾小蓉故意要搅乱青衣道士的脑袋,便又笑着说道:“和三位天师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大人物,道长,你想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谁吗?”青衣道士脱口问道:“是谁?”曾小蓉笑道:“他就是死人客栈的老板,同时也是死人界的主人,还是人间死佛庙的主人……”青衣道士骇道:“是死佛?”曾小蓉笑道:“没错,天上的天仙和地上的地仙,或者仙佛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尊称他为一声‘苗老板’。”
听着这些话,钟鹏满面惊疑地看着曾小蓉,对于曾小蓉的来历,他是一点也不知道。曾小蓉说出这些话,自是为了镇住青衣道士。果然,青衣道士愣了一会儿后,问道:“曾姑娘,三位天师和苗老板都没有伤害你?”
曾小蓉笑道:“我是人,又没做什么坏事,他们为何要伤害我?我能够见到他们,也是因为机缘巧合。道长,若你不相信,那你就用你最相信的道术来试试吧!”
青衣道士猛地举起桃木剑,平平刺向曾小蓉,当桃木剑的剑尖刺到曾小蓉的额头时,只见曾小蓉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青衣道士双目中露出一种愧色,收起剑转身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