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驰身上受的两刀非常严重,如果只是平口大刀砍伤是不至于伤口如此难愈的,恨就恨在原国人太过无耻,他们的大刀居然是带锯齿弯钩的。
有这种利器在,被砍到的人必然是连皮带肉的了,大伤口下是细碎的小伤口,碎肉无数,血肉模糊了吧。这种情况下疼痛,失血,更是加倍。我国伤亡惨重,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伤口,很多人开始只是受伤,后期却是治疗不及时,或是不到位,伤口难愈合,引发伤口腐烂,感染,最后病情严重,不治身亡。
慕容长驰要不是有大量的药物在支撑着,怕也是早就不行了吧。
慕容长驰平躺在床上,气喘吁吁,每次换药都是次折磨。
“父亲,你还是平躺着吧,等伤口结疤愈合了再起身,不然身子一直养不好,不是更耽误事吗?”慕容文琦可以想象慕容长驰躺在床上该是怎样的难受。就是他,上次中毒受伤严重,躺在床上也是倍受煎熬。幸好天鶴来了,三贴药下去,好了大半。对了,天鶴!
慕容文琦心中纠结,是不是可以写封信回去,让天鶴来一趟?
慕容文琦心中存了念头,再听过慕容长驰讲述后,再没有迟疑了,立马写了加急信送到了墨九慕手中。
慕容文琦一听还有伤员竟然因为后期没有好好治疗而导致有人陆续死亡,那还得了,为了暮城的百姓和士兵,他怎么也要厚厚脸皮开口请求一次了。
而墨九慕收到信后也没有推托,立即召见了天鶴,连夜启程赶去了暮城,当然还备足了珍贵的药材送了过去。
有时候,追查一件事时,没有头绪,就会扑簌迷离,怎么也搞不明白。可,如果抓到了一个点,细枝末节接起来,就会明白很多。
由于李晋的人一直盯着墨宅,虽然没有近距离监视追踪,却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出入墨宅的人。从诸多线索中,李晋终于得出了一条讯息,鬼医天鶴就是京城太平街陆家医馆的大夫陆天鶴,而他却是听从墨宅主人的调度。
这不,来了一次墨宅就马不停蹄去了暮城。墨九慕是镇国公府上二少爷的事,在京城世家之间已经不是秘密,可想而知,陆天鶴这次能出动必然少不了墨宅主人的作用。
李晋得了消息只是深深的沉默了一会,眼眸深邃如海,只道:“继续盯着吧,不要打草惊蛇。”
话说慕容文琦从慕容长驰那里得到当日敌军来袭的具体情形,就开始全城戒备,排查隐患了。
当日偷袭是在深夜,而且敌军不是走的峡谷处的城门进的。那他们从哪里进来的?
他们进了暮城后,目标十分明确,三四十个人一组专门找大户人家的粮仓或是粮店抢粮食。并且行动迅速,来去匆匆,不过一个时辰,抢完即退。那么,这群人拿着粮食,又是从哪里离开的呢?
那日慕容长驰重伤昏迷,副将也只下了全城戒严,加派人员巡逻的指令。这么些天过去了,即使有线索也该被抹掉了吧。
敌人对暮城如此熟悉,来后直奔目的地,肯定是有了周密计划才实行的,而暮城中有没有原国的奸细存在呢?
慕容文琦沉着脸思索,一众将领站在底下听令。“启福,传令下去,全城戒严,让军队分好班次,组成小队,日夜巡逻,不可再马虎。”
暮城的安全是重中之重,不能再有任何损伤,日夜交替着巡逻必不可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再来追查敌人的来源和去路。
好在暮城再大也有范围,而那日以后已经封闭了两边的城门,戒严只进不出了。慕容文琦让人带上户籍本,挨家挨户核对人口,搜查可疑人物。
如此,暮城里闹哄哄一个月却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到。刚开始百姓还配合,到后来长时间没有结果,渐渐有人就开始不满了。你通往原国的城门不开也就不开了,通往唐国的怎么着也该开了吧,大家都是要讨生活的,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啊……
最后,无法,慕容文琦只能打开了通往唐国的城门,但,进出人员的身份核查也严厉的很,几近苛刻。没办法,一天追查不到结果,一天都不能放下戒心。特别是对于粮食的买卖,来原地归属地斤两都必须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他们一直认为被抢的粮食应该还被藏在暮城什么地方,等风声过了偷运出去?虽然几率很小,却也不能忽视了。
慕容府书房,屋里静悄悄的,气氛很是沉重。
“将军,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还是找不到线索,那原国人是不是有可能当天全部都撤退了呢?”梁劲博是慕容文琦身边的军师,可是这次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来还好说,可能是早就埋伏在暮城了。那离开呢?那些人是怎么离开的,而且是还带着的粮食。
“这么可能,难道那群人还个个是像我们尊主一样的人物不成?飞檐走壁来去无踪?”陈启福大嗓门质疑道。原国要是有那么多高手,侵占暮城,乃至唐国也是早晚的事了,而且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可事实却不是,毕竟这次偷袭,他们原国也留下了百来人的尸体在这里。
说到那个尊主梁劲博来劲了,“阿福,你那个尊主真那么厉害?能直接飞上这里山脉最高的崖顶?”
“那是自然,我们尊主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那次他单枪匹马闯皇宫给将军取冰雪莲那次,他可不是轻轻松松,没惊动一人就得手了?”陈启福自豪着说道。
“阿福,你说什么?”慕容文琦听着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重点。
“我,我说他单枪匹马去皇宫取冰雪莲,轻轻松松,没惊动……”阿福不知所措地重复。
“不是,上面一句。”
“上面一句,我说尊主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对,就是这句!”慕容文琦啪一掌拍在书桌上,惊了在座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