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怡脸一红,她的教养让她羞于对男人主动,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伤心的泪如同冰晶打在她的心中,让她心痛,不忍。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如她这般墨迹,什么时候才会打动秦怀谨的心?
这个男人本就专情痴心,这么些年多少大家闺秀向他抛绣珠,家中也没少给他议亲,他一概不允,一概推托,自是放不下顾桑柔,但对齐静怡似乎不太一样,没那般排斥……
如果不主动,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顾桑苗是皇帝不急太临急,忍不住推了齐静怡一把。
齐静怡正犹豫,被她一推,身子得前一倾,正好秦怀谨转身,她就象投怀送抱一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秦怀谨踉跄了一下,也没看清,只不她是绊着了,伸手托住她的腰,垂眸瞧见她红通通的脸,皱眉道:“郡主也喝多了吗?”
“是啊是啊,喝多了,姐夫,我就先回府了,静怡姐姐麻烦你照顾。”顾桑苗说着还真扶着齐思奕往外去。
紫雪见她吃力,想要上前帮忙,才伸出手,就被醉醺醺的那个人的长袖挥开,人家一低头就贴着他家娘子的脸嚷嚷:“娘子,你嫌弃我。”
“哪有,别胡说。”看着很瘦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沉,顾桑苗有点气喘。
“就有,就有,你说过,这一辈子只你一个女人能碰我,只你能看我,只你能抱我的。”他一本正经的撒娇。
说然听着孩子气,还象是在撒酒疯,可心里还是象喝了蜜一样的甜,他这样的样貌与地位,不用自己多情好色,多了是女人往他身边贴,往他怀里钻,许多已婚的男人不是主动出轨犯错,而是外头的诱惑太多,有诱惑时半推半就,不会坚定地拒绝,尤其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对于女人的诱惑本就不用太过推辞,没事往家里拉一房二房的,家里的妻子也没法子,不接受还会被冠以不贤量小善妒的名声,所以,如他这般,成亲之后便对除她以外的女人施行坚壁清野似的政策,杜绝一切麻烦的可能性,这样的男人才真可爱,可贵,可亲。
紫雪的手僵在了半空,心也跟着空了一大半,少女情怀总是春,情窦出开是自己管控不了的事,她默默喜欢他多年,从未得到过回应,也不敢奢望,但以前还是贴身服侍过的,如今连沾都不让沾了,可见他心里,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的,哪怕一星半点儿也没有。
也好,如今正好让那份不该有的小心思死得干脆,再不留半点念想。
“立冬,你来吧,大爷太沉了。”紫雪眼中的隐痛与失落很快隐去,对立冬道。
“大奶奶,还是奴才来吧。”立冬上前一步道。
“不要,粗手粗脚的,还臭。”看似醒得晕呼呼的胡乱甩着袖子,不让立疼靠近。
顾桑苗笑道:“好,相公最香,我们去坐马车好不好。”
“好,不过,娘子要亲亲。”主着,仗着身长的优势,大庭广众之下又亲了自家娘子一口,象是在宣示主权似的。
紫雪和立冬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好在那边齐静怡让秦怀谨的小厮扶着秦怀谨,也往外去,秦怀谨嘟嘟嚷嚷的也不知说着什么,不时的挣扎两下,两个小厮也很是吃力,倒是齐静怡握住他胡乱挥舞着的手之后,他才安静了,竟似是伏在小厮身上睡着了,被拖着走的,他们这一对吸引了不少眼球,不至于有太多人瞧见大爷当众亲吻大奶奶。
据说那天秦怀谨一直不肯回秦府,非嚷着要在岳母家休息,又拉着齐静怡的手不放,小厮和长随很是无奈,觉得冒犯了郡主殿下,一个劲的陪小心道歉,谁知郡主并不介意,最后拉着他家大人的手,真去了裕亲王府,王妃命人辟了间清静干净的小院子让秦怀谨住了进去,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醒来后觉得腹中空只,难受之极,头也昏昏沉沉的痛,正是酗酒的后遗症。
睁开眼看见四周陌生得很,不是秦家,也不是在顾宅,床上是软软的锦丝棉被,看房中的布置摆设,不象是男儿住的地方,倒象女儿家的闺房,不由一下子惊得坐起来,门开了,有人缓缓走了进来,秦怀谨警惕地看了过去,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王……王妃?下官……下官拜见王妃。”
“秦大人醒了?跪着做甚?快起来。”裕亲王妃生受了他这一拜,笑道。
“下官……该死,不知身在何处,昨日喝高了,喝高了,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妃您海量宽佑。”
“本妃知道秦大人是喝高了,自然不会与喝高了酒的人计较。”裕亲王妃道。
秦怀谨不由松了一口气,正要抹去头上的冷汗,就听裕亲王妃道:“秦大人可还记得昨日之事?”
秦怀谨茫然地摇头:“不太记得了。”
“也是,喝多了酒,发了什么酒疯自然也是不记得了的。”王妃道。
“那你可还记得是如何到裕亲王府来的?”
秦怀谨继续摇头,心中却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是我家静怡那丫头将你带回来的。这件事,满城皆知了,你可知道?”裕亲王妃又道。
秦怀谨瞪大眼睛看着裕亲王妃。
“你嚷嚷着不肯回府,非要住在岳父家,然后又抓着我家静怡的手不放,静怡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你带回了王府,你可知,在顾家有多少人看见和听见了?在大街上,又有多少人看见和听见了?”
秦怀谨的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流,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昨日是怎么了?
“其实喝多了酒,做事就不受大脑控制,但酒后吐真言也是有的,原来秦大人早就对我家静怡心仪了,本妃原本是不看好大人的,毕竟你比静怡大了十岁,年岁上静怡就吃了亏,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