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是许大太太家的内侄,所以才很嚣张。
只是那日被打之后,也没见许家上门来找恭亲王府的麻烦,或许许家是想几笔帐放在一起算吧。
那条船上,有八个船夫在划桨,而自己这边的船上却只有两个,如果……
顾桑苗正在盘算,那边齐昱却大声笑道:“哟,那不是恭亲王府的大公子齐思奕吗?喂,你也敢上船啦?一个瘫子,不小心掉湖里了怎么办?会划水么?”
“肯定会啊,像旱鸭子一样用两条胳膊扑腾就是。”杨公子讽笑道。
“哈哈,那你们想不想看看旱鸭子是怎么扑腾的?”齐昱毫无顾忌地大声道。
“哦哟,真有旱鸭子,还是只看不出公母的鸭子呢。”杨公子大声道。
“奶奶的……”顾桑苗火冒三丈。
“立冬,回去。”齐思奕冷声道。
立冬忙命船夫将船划开,避免与那条大船相撞。
可那大船却全力向这边撞来。
“立冬,护好爷。”顾桑苗只来得及叮嘱一声,船身就猛地激荡摇晃,她回头睃了眼齐思奕,只见他已然腾空而起,忙一个猛子扎下湖去。
特种部队的军人,又岂能不会潜水?
顾桑苗水性极好,能在水下潜好几分钟。
一入水,她便如入海的蛟龙一样,灵活且敏捷地游到了大船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特制工具拿出来,用力 凿着船底,很快,大木船就被她凿出一个小洞,然后她拿出手雷,拉开保险环,扔进了小洞里。
湖面上,齐思奕纵身跃起,却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顾桑苗坠入湖里,而大船撞上来后,小船打了几个转后,竟然没有翻,只是被撞离了十几米远。
立冬立即命令船夫赶紧靠岸。
“不行,不能靠岸,小苗呢?小苗,你在哪里?”齐思奕扶着船弦紧张地大喊。
“爷,您先回岸上,奴才和春分去救桑苗姑娘。”立冬劝道。
“我不用你们管,快,快下去救小苗。”船上没有顾桑苗,她肯定落水了,小苗自小就怕水……
“爷,您的毒不能沾生水,您又怕水……”立冬却更担心他。
“下水!”齐思奕暴躁地一掌将他击下水。
春分不敢怠慢,跳下水去。
初春的湖水冰寒刺骨,春分和立冬的水性并不怎么好,下了水也只敢沿着船边游。
那边大船上,齐昱嚣张狂笑:“这样也没撞翻?蛮结实嘛,再来一次如何?”
“好,再来一次,撞沉他。”杨公子大笑着附合。
“瞧瞧,咱们恭亲王大公子,还是宗亲子弟呢,怂成什么样儿了?小脸白得,真真比楼的嫣红姑娘还白呐。”齐昱继续嘲弄着。
齐思奕骤然跃起,向大船直扑而去。
“他来了……”有人在喊。
齐昱冷笑,拨出长剑指向半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瘫子,别怪本世子不念同族情份,是你自个儿要来送死的。”
可话音未落,齐思奕就凌空一掌,齐昱连同甲板上看热闹的全都被掀翻在地。
齐昱知道他有武功,但从不知道他的武功竟会如此之强大,那日他猥亵顾桑苗后就偷偷溜了。
所以后来齐思奕救顾桑苗时,他并未看见。
福王府与恭亲王府虽然素来不和,却并未撕破脸,今日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撞翻齐思奕的船,也是早就有了万全之策的。
所以当齐思奕发招时,几个公子哥翻身一滚,再面对时,手中暗器齐发,也不管准头如何,量多取胜,总有一两样能命中目标。
半空中,齐思奕潇洒旋身,广袖飞舞,如刚铁之幕,所有的暗器一个不落全都弹回,甲板上顿时一片哀嚎。
齐昱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可怖,这一跃之势到现在还能保持在空中,吓得脸色发白,大喊:“他怕水,别让他着地,推下湖去,推下湖去。”
边喊自己却边往人后躲,有人端了一盆湖水来,对着齐思奕泼去。
湖水脏,而他身上的毒最受不得脏水,加之伤势还未愈合,顿时浑身如千万根铁针在扎一样的痛,可他全然不顾,小苗至今没有找到,这些人通通都该死,该死。
浑身被浇透,痛得手脚发颤,仍一步一步艰难前进,双手划圆,浑厚的功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压向船上众人。
杨公子首当其冲被震飞,坠入湖中,齐昱抱紧了拦杆才不稳住身形,还有好几个身受重伤,口吐鲜血,那几个小姑娘早吓得倦缩在角落里,逃过一劫。
“我杀了你……”齐昱突然掏出一个精致的乌铁盒子,对准齐思奕拨动机关,无数根细细的银针密密的射出。
“暴雨梨花针?天啊……”有人惊呼。
这种暗器一次可发出几十颗淬毒的银针,虽然细如牛毛,杀伤力却极大,很少有人逃脱。
“轰!”就在此时,一声巨响。
船尾炸裂,大船迅速下沉。
齐思奕虽然避开了许多牛毛针,可还是中了几根,该死,身体开始麻木,手脚也不听使唤。
可是小苗呢?小苗在哪?不行,一定要救小苗!
大船沉没,湖面上哀嚎一片,不少人在呼救着,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
顾桑苗不知船上发生了什么,但听见了春分的惊呼:“公子……”
忙浮出水面,正好看见齐思奕脸色惨白,双眸赤红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颤,跃出水面爬上船,急急地扶住他:“在呢,在呢,小苗在呢,你怎么了?怎么了?”
“小苗,小苗,真的是你?你没事?”齐思奕如获至宝般拥住她:“有没有受伤?冷不冷?”
眼尖地发现他脸侧上有一根银针!
“你中毒了?”顾桑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