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床用力搬开,用手敲着墙头,发现声音果然不对,正要寻找机关时,一股劲力袭击而来。
有人在身后偷袭!
顾桑轩随地一滚,躲过那人的一击,那人手法极快,第二招第三招紧接而来,顾桑苗用手挡了一招,手震得如要断裂似的剧痛,心中大惊,此人武功奇高,自己不会是对手,以武对抗绝对找死。
那人也探出她没有内功,似乎有些惊讶,出手虽然极快,力道却轻了许多。
对手看起来个子不高,虽然蒙着面,但看得出年纪较大,因为他的肩背有些佝偻,行动虽然行动敏捷,但行止间呼吸有点重,可见有些力气不支。
顾桑苗拿出防狼喷,正对要喷时,那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问:“小英?”
竟然是老太监。
“别动,我真要杀你,一招便够了。”老太监小声喝道。
顾桑苗道:“荆公公。”
“有贼!”外面有侍卫的声音。
老太监将顾桑苗一拉:“快走。”
不得不说,老太监的轻功特别高,在侍卫飞速到达之前,她带着顾桑苗逃离。
老太监一回屋,便坐下来不停地咳,顾桑苗倒了杯枇杷膏给他。
老太监喝完这后,感觉好多了,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些。
“小英,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要去孙公公的屋里,你在找什么?”老太监缓了缓后问道。
“我缺钱,听说孙公公在掖庭当总管时,搜刮了不少金银宝贝。”顾桑苗道。
“莫要唬弄我,你不是爱钱之人,那日你给我那么药,我只给了你十两银子,你虽然收下了,却转手就给了另外一个小宫女,因为她师傅病了,没钱买药,你与她并不相熟,却伸出了援手,你对小影是这样,救了她一命,还出药替她治伤,从没有提过半点要求。所以,你不是缺钱,说吧,你到底在找什么?”
“真的是金银珠宝,我进宫就是为了钱的。”顾桑苗仍一口咬定。
“你再不说实话,咱家也帮不了你。”老太监道:“你走吧。”
说完,指着门槛处。
顾桑苗福了一福,转身正要离开。
“他那床头藏的东西早没了,你就算再回,也找不着什么有用的。”
竟然被他识破。
顾桑苗顿住,那张纸条对自己太重要了,也许就是当年馅害父亲的关键证据,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定可以找到幕后凶手之一。
但如果床后墙里真如老太监所说什么也没有的话,那还怎么找?
“您既然知道床后墙是空的,说明您已经收搜过对吗?”顾桑苗回头问道。
“不错,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东西大多都在我这儿。”老太监道。
这个没出顾桑苗的预料,以老太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掖庭别的宫人也不敢越过他先去洗劫孙公公屋里的财物,这是丛林法则,如同分食的野兽,得到猎物之后,率先得到食物的肯定是兽之王。
“你帮过我,还救过小影,所以,你要什么我会给你。”
顾桑苗等他说出条件。
“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是谁,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得到那样东西。”老太监道。
“东西如果真在公公您手上的话,我想,您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顾桑苗道。
老太监莞尔:“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丫头,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告诉咱家么?”
“我确实要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任何财物。”顾桑苗承认道。
“能把你的真实面目给咱家看看吗?”老太监道。
顾桑苗大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几天之内,被两个人看破自己的易容术,这个打击让她难以承受,相对于格斗术,顾桑苗更得意自己的易容术。
“不是你的易容术有破绽,而是你扮准都可以,不能扮小影,因为咱家对小影太熟悉了。”老太监道。
原来那日自己装成小影的样子去拭探时,他已经看出自己不是小影,而是假扮的,难得他一直不动声色的没有戳穿。
既然被识破了,顾桑苗便揭了自己的假面具,露出清丽绝世容颜。
老太监呆呆地看着她,眼圈里漫漫浮起水气,泛起泪花:“孩子,你是……顾家的后人?”
“我是顾家嫡次女顾桑苗。”顾桑苗郑重地应道。
老太监老泪纵横,拿着帕子捂住脸,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公公……”顾桑苗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好象自己欺负了一个老人家似的。
“跟你爹长得还真像。”老太监道。
“嗯,说是有六分像,只是我已经忘了我爹长什么样儿了。”顾桑苗道。
她的话惹得已经停了眼泪的老太监又泪流满面:“可怜的二小姐,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怎么会……在恭亲王府?”
“一言难尽。公公,你与家父熟识?”顾桑苗问道。
“岂止熟识,你父亲是咱家的救命恩人,他不止救了小影,也救过咱家。”老太监道。
“当年咱家在上书房当差,一直不得金总管的心,总被他欺压刁难,有一次不小心将墨洒在了皇上的折子上,金总管借机要鞭苔我,被顾翰林遇见,他制止了金总管,在禀明皇上,并得到皇上恩准之后,他将那张拍子的内容全都默写下来,请皇上再批示。当时皇上夸他:你的记忆里真是没话说,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能全记下,不愧是大梁第一才子。”
原来父亲如此聪明机智。
“您知道我父亲究竟犯了何罪吗?”无意中又遇到了顾家的故人,顾桑苗大喜过望,激动地问道。
“你父亲没犯任何罪,皇上也没有给他安任何罪名。”老太监道。
顾桑苗怔住:“那外界传说,我爹是犯了谋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