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拂袖,扬长而去。
齐静怡过来时,就见自家母妃与婶娘在吵,皱眉道:“一家人,为何总是吵吵闹闹。”
顾桑苗却把裕亲王妃的话听进去了,福王妃,还有凤姑都说过,恭亲王妃不是好人,凤姑甚至用性命来逼迫自己,不能与恭亲王府的人交好,恭亲王妃当年究竟做过什么,以至于影响到齐思奕得不到世子之位?
一侧目,触到齐思奕俊逸的侧脸,淡淡的微笑仍然挂在脸上,眼角一抹悲伤却不容忽略,有个这样不靠谱的亲娘,他也很无奈吧。
“娘,我来晚啦。”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冒出,齐凌远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自家亲姐姐和恭亲王妃闹得很不愉快,场面很尴尬,柳侧妃正不知如何是好,一见大喜,招手:“凌远,快过来,给叔祖母拜寿。”
齐凌远笑着跑过来,扑通跪下:“给叔祖母请安,祝叔祖母福如东活,寿比南山。”
果亲王也正郁闷,好好的寿宴闹得很不开心,被他这一拜,弄得心情好很多,笑道:“这傻孩子,轻点拜,脑壳跟地板叫什么劲,就不疼么?”
“祖奶奶开心就好。”齐凌远咧嘴傻笑道。
气氛顿时轻活了许多,果亲王妃连连道:“真是好孩子,这孩子长得好看不说,又开朗大气,真招人喜欢。”
柳侧妃与有荣焉道:“在军营里头晒得黑呼呼的,越看越丑了。”
“哪里丑了。”果亲王妃嗔她一眼:“我家凌远最俊了,男孩子嘛,就该有男孩子的样子,阳刚帅气。”
齐凌远一抬眸,看见齐雨柔在哭,愣了愣道:“小妹怎么了?哭什么?”
齐雨柔往柳侧妃身后躲。
“没什么,你姨母说了她两句。”柳侧妃道。
“怎么大娘也……”
“哼,你有个好姨母,你们二房正好仗着她的势欺负我和思奕,欺负他有腿疾。”恭亲王妃正一肚子的火没地儿泄。
“我们哪有……”齐思奕虽然常毒舌,暗中没少下绊子整蛊他,可却是发自真心疼爱这个弟弟,齐凌远虽然很想当世子,但对齐思奕也还算尊重,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哼,如果思奕不是得了场大病,又怎么会受你们的欺负。”恭亲王妃却只顾着自己发泄,也不管事实如何,能出气就好。
顾桑苗担忧地看向齐思奕,他就由着自己娘亲胡涂混帐下去么?
却见齐思推着轮椅默默地向外走去。
“大哥……”齐凌远担心地想过去,却被柳侧妃拉住:“做什么?没听见人家说你欺负他残疾么?你对他再好,人家也不会领情,只会冤枉你。”
恭亲王妃正要怼回去,齐凌远却讶然道:“咦,那是哪家的妹妹,好生面熟。”
顾桑苗就见他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不管不顾,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是谁?叫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就是个愣头青,哪有初次见女儿家面就拉手的!
齐静怡无奈道:“快放手,凌远,她是顾家妹妹,叫桑苗。”
“你是桑苗?真的是桑苗?我就觉得是呢。”齐凌远哪里肯放手,拖着顾桑苗就走。
“二哥……”自己还在哭呢,不说来哄哄,一见那个贱人就跑过去讨好,二哥是鬼迷心窍了么?齐雨柔更生气了。
顾桑苗也很尴尬,许久不见,她也很想念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可是,这是什么场合啊,他怎么就不管不顾的……
“公子是谁?请放手。”她操着一口徽州口音,怯生生的挣扎着。
齐凌远怔了怔,明明是一样的五官,气质感觉大不一样,象是换了一个人,可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知道她易容装扮的本事,更知道她小小年纪改口言,说地方方言根本不是难事,可眼中的陌生却让他受伤,朝阳宫的事,他自然知道是她的手笔,这些天担心得不得了,太后和丞相的人在全城搜捕她,他也在四处找她,问大哥,却三缄其口不肯明说,都快急死了,好不容易见了,她却根本不想理他。
伤心,生气,可也明白她的难处,自己也是太无状了些,这是什么场合啊,人多眼杂的:“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他不舍地松开手,黝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齐静怡笑道:“小苗,这是我家堂弟,雨柔的哥哥,先前笑说要给你说亲的那个,恭亲王府的二公子齐凌远。”
“谁要给我说亲?说的是这位妹妹吗?”齐凌远眼睛一亮。
“是啊,可心么?正好你们也见着了,要是相得中,可不正好?”齐静怡道。
“我二哥怎么会娶个商贾之女为妻?那不过是玩笑话,静怡姐姐何必当真。”齐雨柔冲过来将齐凌远一拽道。
“商贾之女怎么了?低人一等么?郡主的吃穿用度哪一样离得开商贾?正当做生意赚钱养活自己,不偷不抢不凌霸不用特权仗势欺人,哪里就不如人了?”
真是够了,早知道就该在湖里整治整治这位娇纵的千金小姐,想保持天真可爱柔弱形象的顾桑苗终于没忍住,发彪了。
“你……你敢呛我?你算什么东西?”齐雨柔正愁没出那口恶气,对着顾桑苗就是一掌。
手腕却被齐凌远攥住:“做什么?你可是贵为郡主,怎么动手打人啊。”
哥哥从来不对自己大小声,竟然又是为了这个贱人!
“我就打她怎么了?按大梁律例,庶民冒犯皇亲,是要打板子的,她就是个商贾女,打死都算不得什么。”齐雨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