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二人顿时喜形于色,高兴的答了声“是”,又看看满脸苦样的曹金海,然后走出了屋子。
楚天齐一指烟盒:“老曹抽支烟。”
曹金海取出两支烟,给楚天齐一支,自己拿了一支,先给对方点着,然后又给自己也点着火。他吸了两口,说道:“市长,这次我倒是可以从其它经费里给他们拆借一下,可要是后几笔专项经费都不拨的话,就没法这么做了。而且拆借的经费也是必须要归上去的,否则时间长了,这事也不好弄。”
“老曹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因为这事惹麻烦的。不瞒你说,这次的事肯定跟前天那事有关,肯定有人告状了。市领导误以为,在这三件事中,我只热心那两件事,对烂尾项目不积极,甚至认为我根本不准备处理那件事,认为我在拿那事做幌子,实际在推动房改和城市规划设计。他们又觉得没法直接提出疑问,就以经费卡脖提醒我,让我不要顾此失彼,想让我当面再去做承诺。”楚天齐忽然一笑,“这种情况下,我能上门做保证吗?显然不能,那不正应了他们的猜测吗?”
曹金海点点头:“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装傻,我们也就装做不明白,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尤其那两件事也不能停。”楚天齐语气和缓,“这就需要你多做一些工作了。”
“市长,房改试点的事,的确不能停,要是停了的话,机会可能就丢了。”曹金海迟疑的说,“城建规划设计包括后面的实施,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是否现在可以暂缓一下?”
楚天齐笑了:“你要是实在筹不到这笔钱,要是想暂停此事,我不拦你。”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出对方话里有话,曹金海忙道:“请市长明示。”
楚天齐问:“这次市里为什么会同意做城市规划设计?”
曹金海迟疑着说:“可能,可能是做交换吧,目的是让您处理那两个烂摊子工程。”
“不错,不是‘可能’,而是确实如此。如果没有那两个烂尾工程,别说是启动城市规划设计,就连争取房改试点也启动不了。因为这两件事既要花钱,又可能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市里会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能启动,这是很好的机遇。”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曹局长,你在仕途上也奋斗二十来年了,有没有什么大的政绩?”
“有,也有一些,不过都不太大。”曹金海回答的不很自信。然后他又道,“您是说这是难得的政绩?”
楚天齐微微一笑:“你说呢?每个从政的人都希望做出政绩,有人更是不惜为了政绩而政绩,做出一些华而不实的政绩工程。你觉得这件事算不算政绩?”
曹金海忽的面露喜色:“促成新的城市规划设计,这是实打实的政绩,是利国利民的政绩。这都是市长您力促的结果,都是您的英明决策,一旦成功,我也跟着沾了大光。”
“你也知道,我是从外地交流来的干部,早晚是要走的。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真的没有从政绩的角度去考虑,我觉得就应该这么做。”楚天齐缓缓的说,“但是这件事对于一个老成康人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既使在定野市范围,也不是好多人能遇到的事。城市规划一般都得十几、二十几年搞一次,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做为地地道道的成康人,如果这事成功了,自己就将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份政绩始终会跟着自己。即使有朝一日高升到其它市、县,人们也会知道自己曾经做成了这件事,而且就因为政绩本身也会为自己升迁带来大帮助。曹金海在激动之余,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早就没有悟出来呢?他马上表态:“我一定想方设法,全力保障这件事顺利推进。”
“不只是这件事,房改试点更不能耽误,那事同样是政绩,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这次争取机会,我们的房改工作就将丧失先机,整个城建工作都将受影响。另外,一旦那件事处理完了,如果这两件事还未完成,那就有可能出现变故,就不只是不拨经费的事了,很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楚天齐别有深意的说。
是呀,楚天齐在拿处理烂尾工程撬动那两件事,现在这三件事是绑在一起的。如果烂尾的事处理了,那么另外两件事很可能就不会受到市里继续重视,就会停摆,当然也可能市里非常重视,但又可能会让别人摘桃子。这怎么行?曹金海忙道:“市长,那咱们该怎么办?先办那两件事?”
“我可没说谁先谁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那两件事必须抓紧。”楚天齐面色严肃,“另外,那件事我们也必须要处理,可不能真像别人想的那样,该推进必须推进。老曹,有些话不宜出去说。”
曹金海先是一楞,接着点点头:“市长,我明白了,市长跟我面授机宜,我绝不瞎说。现在我就去找常胜,督促他赶紧出具法律文书。”他嘴上虽然说“明白”,但其实一直在疑惑,疑惑楚天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一事他却明白的很,那就是这个政绩必须抓住。
“你忙去吧。”楚天齐挥了挥手。
“好的。”曹金海答应一声,精神百倍的走出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楚天齐轻叹了一声:“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说实话,对于那三件事,楚天齐也有自己的小盘算,那就是利用处理烂尾工程,来顺利推动另两件事。他本意并不想这样操作,只是如果不做这种捆绑,那两件事就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很可能就启动不了。但他绝对也没想着,就是为了利用而利用,他只是搭个顺风车,至于那件事他肯定也会处理完毕。
从现在被卡下经费来看,显然是市里主要领导偏听偏信,对于那事的推进速度与方式,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低估了自己的站位与格局。当然也从侧面印证出,在成康市主要领导心里,处理烂尾工程远比那两件事要重要的多。
其实,连续三次与鹏燕函件往来,包括这次对常胜发火,楚天齐是想以此触动别人有所反应,没想到自己人反倒这么敏感。他知道,自己人现在有疑心,对事情的推进速度不满意,想轻轻敲打自己。但他也知道,自己人现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只要烂尾工程一天不处理,自己人应该就不会惹自己的。
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我的步骤可不能被你们打乱。这样想着,楚天齐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一通,楚天齐说了句“明天上班到我办公室”,然后便挂了电话。
……
河西省雁云市,一间豪华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女人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脸形呈鹅蛋尖,嘴唇轮廓清晰、棱角分明。女人五官清秀,长发及肩,体形匀称,完全就是一个大美女形象。但女人眼睛细长,眼尾略有长扬,为其略显娇柔的外表又增加了一丝争强好胜之气。
女人身穿黑色束腰连体裤,腰部装饰着一条深红色腰带,脚上是一双红褐色皮鞋,这两抹红色与火红的嘴唇相映成辉。黑红二色相伴,也体现了女人冷峻与活泼的迥异性格。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女人走回办公桌,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抓起话筒,坐到了椅子上。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姐,到底什么事,打了这么多电话,我正在开会呢。”
女人冷声道:“我倒希望你真是在开会。”
“姐,你怎么这么说?有什么事?”对方显得有些着急,“你快说,我那事还没处理完呢。”
女人提出了问题:“成康的事,你考虑没有?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对方一副无所谓口吻,“咱们有合同在那摆着,各种手续齐全,而且所有步骤都有相关的文档资料,咱们是受害者,咱们喊冤才对。”
“成天你都是这种腔调,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那事究竟是什么样,你我都清楚。”女人不无担忧,“如果没人理那个茬自然没事,可要是有人较真的话,好多事是经不得深究的。现在甲方已经连续三次发文,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我们不得而知,必须坐下来好好研究研究才对。”
“怎么研究?白纸黑字在那摆着,让法律顾问他们去弄。我们多干点大事,别成天就看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对方声音满是讥讽,“他们发的那叫什么东西,根本就是文不对题,一点都站不住脚,简直就是笑话,我真怀疑他们是否知道有合同法,是否……”
女人打断对方:“这可大意不得。虽然从三次发函看,他们似乎没什么依仗,那些论据也站不住脚,可他们为什么要发呢?难道他们自己看不出来?这事可是两年多没人问了,现在突然接连来函,这里边别是有什么说法,我们不得不防呀。”
对方仍然不以为然:“有什么说法,还不是成康市耍傻小子玩?两年多了,那么多人都不敢找我们的麻烦,就他能耐?他是谁?他不就是个泥腿子家子弟,不就是连自己女人都留不住的一个软蛋?当年我当着他的面,把他女人……”
女人再次打断对方:“一说起他,你就扯那没用的。在玉赤县的时候,是谁让人家弄的灰头土脸,乖乖回来的?”
对方语气很反感:“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时不是怕影响我爸吗?再说了,现场不是有那个姓宁的臭*娘们吗?他要不是钻在女人裙子里,敢那么张狂吗?还不是个吃软饭的东西?”
“你别总说什么‘软蛋’、‘吃软饭’,人家不到三十岁,现在可是副处了,而且还是常委。没有任何背景,短短五六年就混成现在这样,足以说明人家不得了。如果就照这个速度,恐怕他到叔叔的年岁,比叔叔成就还大。”女人一副教训口吻,“你也从人家身上学习学习优点,别仗着有几个臭钱,就谁也不放在眼里。”
“跟他学习?他有什么优点?我到现在都怀疑,他的升迁肯定有什么说法,八成又是拿他的女人做了交换。你没发现,他自从到定野以后,和那个姓宁的娘们也断了?”对方很是不屑,“我是懒的理他,怕脏了我的手,要不早分分钟把他收拾了。如果他要真不知好歹的话,那我也真就对他不客气了。”
女人厉声道:“你有点正形没有?你……”
对方不耐烦的说:“你跟我妈一样,就知道唠叨。”
“要是二婶还在就好了,可惜他走的早……”女人话到半截,便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早已挂断电话了。
“哎”,女人叹了口气。她既为这个堂弟叹息,也为不清楚对手目的而焦虑。对手现在连续发了三个函件,又和政府法律顾问呛火,这些都有些反常,她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发函上瘾了?
十二月十一日上午八点半,土地局局长赵顺出现在楚天齐办公室。
赵顺进屋就问:“市长,您找我?”
“坐下说。”楚天齐一指椅子,“你应该有事汇报才对吧。”
赵顺先是一楞,旋即道:“您是说扣经费的事吧?反正也不止土地局一家,年后应该也能返还,紧紧就过去了。”
楚天齐明白,对方之所以不提此事,肯定知道其中的缘由,是担心提起惹自己不高兴。他没有点破,而是说道:“那就好,只要能克服,我就放心了。”然后话题一转,“那两块地的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赵顺说:“二毛厂地块和无线电地块,是前年八月份完成出让手续的。当时两地块出让金分别是五百六十万和五百四十万,河西鹏程投资公司一次性付清,市里也出了相关手续。为了招商引资,当时出让金很优惠,一亩地只有三万块钱,而且还承诺会在对方开发期间,再用一半出让金抵顶营业税。鹏程公司拿到两个地块后,即进行了土地平整,但都在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停了工,到现在刚刚两年多一点。从停工到现在,鹏程公司都没给出任何说法,我们也没找过他们。”
“两年了。”楚天齐道,“好啊,那就按程序走。”
赵顺很惊愕:“走程序?收回?咱们市可没有这个先例,而且对方也不是没开工,而是中途停工。”接着,他又补充,“市长,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替对方说话,只是提醒您,我们要考虑周全,以免被动。”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以前不也向市领导提过收回的建议吗?”楚天齐笑着说,“我们先礼后兵。以土地局名义给鹏程公司发工作函,要求他们到局里商谈那两个地块的事。”
“也发函?”赵顺不理解。他可听说了,关于飞天和四海的事,楚天齐已经让给鹏燕建筑公司发了三次函,对方不但没来人,反而还指责了市政府好多不是。而且,楚天齐和法律顾问也还发生了矛盾,这是常胜自己说的。常胜还说,楚天齐弄了个“烧鸡大窝脖”,全市人都在传这件事,都把“发函”二字当做笑话讲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楚天齐反问。
“不,不。”赵顺自然不敢说出外面的传言,不敢当面讲出常胜说的那些话。否认过后,他又说,“如果只是让鹏程公司来谈,他们会来吗?他们会不会装作不明白?”
楚天齐道:“工作函只需指出,二毛厂地块和无线电地块开始停工的时间,要求他们限时来谈。同时,打印一份《土地管理法》,把‘闲置两年就收回’的内容划出来,和工作函一同寄过去。”
“好的,没问题。”赵顺先是爽快答应,然后又问,“如果他们来了,我们谈什么,要是他们不来的话,我们下步该怎么办?”
楚天齐说:“要是他们来了,就跟他们按规定谈,就谈要收回这两个地块,就说要走手续。如果他们不来的话,你再来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办。”
赵顺点点头:“明白。市长还有其它事吗?”
“这一段工作不错,两个地块的事跟的挺紧。另外,十一月份的工作纪律整顿也很有成效。”楚天齐面带微笑,伸出右手,“再接再历。”
“谢谢市长。”与楚天齐握别后,赵顺走出了屋子。
楚天齐的笑容越来越浓,轻声道:“我就不信,你能不露面,能总是当缩头乌龟。”
……
市长办公室。
王永新坐在办公桌后,秘书杨永亮站在桌子前面。
王永新皱着眉头问:“消息准确吗?怎么又发函?”
“准确,老陈说他亲自打印的函件内容,也是他把快件直接送到邮政局寄走的。他还说,赵顺嘱咐他,务必上午就寄走,说楚市长盯着这件事。”杨永亮说,“至于为什么也发函,我估计是楚天齐三次给鹏燕公司发函,对方都态度强硬,不退半步,他已经束手无策。他肯定也了解了鹏燕和鹏程的关系,肯定是想以那两块地引出鹏程,通过鹏程再引出鹏燕来。”
点点头,王永新又说:“你觉得这招管用吗?”
“我看够呛。就他这小伎俩,人家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再说了,就凭人家的硬后台,也未必就鸟姓楚的。楚天齐这也是黔驴技穷,纯属是病急乱投医,胡折腾。”杨永亮评价着。
“小杨,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对领导直呼其名。在我面前倒没什么,要是出去说漏嘴了,那不但显得你素质不高,而且也丢我的人,尤其还会招致相关领导忌恨。”提醒过后,他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好的,知道了。”答应过后,杨永亮走了出去。
王永新不禁疑惑,楚天齐这是怎么了?发函发上瘾了?
从市民到省里上访开始,王永新就在想着处理那两个烂尾工程的事,为此从省里一回来,就和薛涛商定了负责人选——楚天齐。当时之所以选择楚天齐,主要是这事和城建有关,另外楚天齐的级别也够,正好可以不用自己这个市长冲在前面。说白了,他把楚天齐当做了挡箭牌。
后来在常委会上,楚天齐揣着明白装糊涂,提出了那么多过分的条件。这让王永新意识到,这个小年轻也不简单,不禁怀疑是让对方背了锅,还是对方顺势而为达成了目的。对于楚天齐当时提的条件,依王永新的意思,不准备全部答应,顶多就是对方不愿意接那事。最终可以通过强加的办法,让对方接受,实在不行的话,这事就暂且放下。只要先把补偿款付了,应该就没什么事,就不会影响到自己这个市长什么。可薛涛却答应下来,看样子只要楚天齐背了那个锅就行。
后来楚天齐拿出了相关方案,连人选都物色好了。在人选构成上,楚天齐考虑了各个常委的人,这让王永新再次意识到,楚天齐的确不简单。他对处理烂尾工程的事,又增添了信心,只是他不明白对方要如何与鹏燕公司谈判。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王永新的信心却减了不少。他发现,楚天齐所发的三份函件没什么份量,全被对方驳了回来。按说楚天齐应该再拿出进一步的制裁办法,逼迫鹏燕公司来人商谈或做出让步才对。可这小子怎么又舍近求远,盯上二毛厂和无电线的地块呢?真能通过一封函件,把对方调过来吗?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王永新按下了接听键。
对方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老王,怎么回事?这发函还发上瘾了?放着那件事不做,他怎么又盯上别的事了?他到底心思在不在那事上,到底是不是假借这件事,来实际促成那两件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干实事的人,绝不会那么做的。”王永新说的很肯定。这倒不是王永新对楚天齐真的这么信任,而是这种情况下,必须要这么说。
“哼,你对他的了解?你真的了解他?远了不说,就说常委会上,他先是装可怜,大打悲情牌,条件提了一个又一个。可到头来,人家早有准备,把所有常委都当成了傻子,耍的团团转。你那时了解他吗?”对方语气很是不善,“你做为市政府市长,也是这件事的实际总牵头人,不要什么事都当甩手掌柜,该管也得管,该限制也得限制。”
王永新不悦的说:“我并没有当甩手掌柜,该管也管了,该限制也限制了,还要怎么做?总不能限制的他没法做事吧?总不能……”
对方抢了话:“老王,你这叫什么话?我只是提醒你,放任他这么胡闹可不行。”
“那怎么弄?换掉他?那好啊。那你说让谁来处理这事?”王永新也不禁火起,“或者干脆就不去管这事,爱咋咋的?行吗?”
“你……”对方被抢白,语气软了下来,“老王,在这事上,咱们应该思想统一才对。我这是为大家好,你怎么倒有情绪了?”
“不是我有情绪,而是这事必须得给足他空间和时间。这事一拖就是两年多,没人睬没人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出面了,我们不要过于苛责,只要他最终把事处理了就行。他当时明知对方背景,但依然敢接,那就说明他有一定准备。就冲这种胆气,就种这种智谋,我们也得佩服。咱们班子里这么多人,也就他敢接这事,换做你我也未必敢直接碰鹏燕吧。如果现在对他的做法看不懂,那我们就继续看着,只到看明白为止,或者等他自己告饶也可以。人家现在面对我们使的小绊子,都没有气馁,没有放弃,我们就不该武断的给他下结论。”王永新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咱们思想是该统一,那就是在此事上全力支持他,让他为我们大家排雷。除了他,我想不出谁还能做这事。”
“那你多关注点,别让这事失控了。”对方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