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墓室的规模,约莫半个篮球场大小。
说小呢,好像又比普通人的墓室要大一点;说大呢,这种规模又谈不上,甚至连墓道都没有,只有一间墓室,结构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耳室之类的。
通常来说,这种构造的古墓,年代都比较久远。
古墓也有发展史,越古老的古墓,构造越是简单,直到后面的不断改进,才有了较为完善的古墓结构,比如墓门,墓道,主墓室,耳室等等,以前的古墓,基本上就是一个可以放下棺材的房间。
所以相对来说,这样规模的古墓,在古代的话,还算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居住”。
墓室里确实没有什么构造,举着手电筒扫一圈,一眼就能窥见古墓全景。
墓室中央放着一口石棺,石棺还比较大,棺盖已经被开启了,掉落在地上。
我指着地上的棺盖问富贵兄弟:“这也是你们干的吧?”
富贵兄弟对视一眼,没有否认。
我说:“盗亦有道,你两个有点不讲规矩啊,摸了东西,连盖子都不给人盖上!”
“是是是!”张富赶紧点头:“杨大师教训的是,今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还今后?”谢一鸣对张富说道:“身上的血眼病都还没有解除呢,你还想着继续盗墓啊?”
“不不不!”张贵插嘴道:“如果我们的眼睛能够治好,能够躲过一劫,我发誓,我们以后再也不盗墓了,碰都不碰了,找个本分工作,老老实实生活,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我没有理会富贵两兄弟,他俩今后还会不会盗墓,也不关我的事,所以他们在我面前保证发誓,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古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闯鬼!”,盗墓是损阴德的事情,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走到石棺边上,举着手电往棺材里打量。
但见石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髅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虽然墓主人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但是他身上的衣服还很完整,是一件黑色长袍,像是某种少数民族服饰,那堆白骨,就包裹在黑色长袍里面。
我回头问张富:“那堆翡翠核桃是从哪里找到的?”
张富说:“就在这口棺材里面,应该是墓主人的陪葬品吧,也是石棺里唯一的陪葬品,除了那对翡翠核桃以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隐瞒什么吧?”谢一鸣问。
张贵举起右手发誓说:“真的没有!当时我们打开这口棺材的时候,其实是很失望的。因为我们找到这座古墓并不容易,在大山里行走观察了两三个月,才基本上确定了这里有座古墓,本以为会大捞一笔,没想到……哎,花了那么大的工夫和力气,就找到那对鬼东西,还惹上了奇怪的红眼病,真是倒了血霉了!”
我绕着石棺走了一圈,突然俯下身去,在那堆白骨里面鼓捣了一阵,从白骨里面摸出了一根骨杖。
谢一鸣好奇地问我:“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手里的骨杖,长有一米还多,骨杖通体都是用人骨打造而成的,白森森的,混合在那堆白骨里面,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最诡异可怕的是骨杖的把手,竟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令人不寒而栗。
张富和张贵凑了上来:“我们上次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不过就算是发现了,我们肯定也不会要,这东西卖不出去的,没人收购这么可怕的东西,而且只是人骨而已,也不值钱!”
我举起骨杖转动了一下,猜测分析道:“看这根骨杖的样子,很像是以前祭司用的法杖!以前的少数民族,部落村寨里面,都有一位掌管祭祀大权的大祭司,这根骨杖如果真是祭司用的法杖,那么墓主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一个大祭司!”
在古代,祭司是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相当于一个部落或者一个民族里面的二把手,通常来说,除了族长以外,就属祭司的地位最高,甚至大祭司的话语权,比族长更高。
因为古时候的人们,是非常信奉祭祀的,而族里的大祭司,是能够穿梭阴阳二界,跟鬼神交流的人,所以深受族人们的尊敬和崇拜。
可以说,一个族里的大小事,都离不开祭司,小到耕种狩猎,大到祭天打仗,都会向大祭司请教。
虽然墓主人的身份,我们大致猜测是一个少数民族或者部落的大祭司,但是这个部落是什么部落呢,这个大祭司又是哪个部落的大祭司呢,我们暂时还无从知晓。
“这个墓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彝人,他所在的,应该是个彝人部落!”沈洁突然说道。
我们回头看着沈洁,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洁是个女人,比较胆小,一直吊在最后面,自从进入古墓以来,沈洁的存在感是相当低,她不说话,我们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这时候,沈洁突然说出大祭司的彝人身份,我们还有些诧异。
沈洁冲我们招了招手:“你们跟我到这边看看,这边的墓室墙上,有很多彝文!”
我们跟着沈洁,好奇地来到墓室的墙角下,举着手电往墓墙上照去。
手电光射出的光圈,落在斑驳的墓墙上,在满是尘灰的墓墙上缓缓移动,依稀可以见到,整整一面墓墙上面,全都刻着一种造型古怪的文字。
这些文字如同蝌蚪般大小,看上去就像是图画一样,跟象形字很相似,但又能看出这是一种文字,这些古老的文字,全是工匠刻在墓墙上面的。
谢一鸣问沈洁:“嫂子,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彝文?”
沈洁说:“我好歹是个大学生好不好?我大学时候,主要学习的就是语言专业,对各个民族的文字都有涉及。彝文很有自己的特点,所以我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