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白家的乌雀就都飞走了,所以才有后来百姓见漫天满地黑色飞鸟的场景吧。”江黎看了一眼上梁的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喜娘早就去干活了,听故事的只有公子景一人。
公子景道:“听你的话,你这次回来还有帮白展扇报仇的意向,那么当年害他的怕是不止那个墨童。”
远处传来一道高调的喊声:“师兄,接茶。”
江黎伸手抓住易敬凡扔过来的茶杯,竟是没有漏出一滴水,由此来看,不仅接杯的人功力深厚,扔被子的人怕是也不可小觑。
魔族藏匿于枯骸山多年未见,也就听得白王魔修大成,就算与魔道最为相近的公子景,也不了解这些魔族到底修炼成什么样子,现如今一见到这情形,心里暗暗吃惊。
正道老是怕魔族会反,要魔族真的想要造反,怕整个大陆都要翻上一翻,公子景不禁在心里嘲笑那些所谓正派人士,防来防去,也不知道到底在防什么,说到底不过是自己比不过别人,嫉妒别人能力强。
人的平庸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怕,当一群平庸相遇,便不可避免的将特立独行当作异类,人的恐惧造就了非我同族,其心必殊的结局,人的自私却又让他们与魔共舞,当真可笑至极。
公子景问江黎:“你不去看看晚凤歌?我听说晚凤歌不是有那个……狂躁症?伤的越重,病情也越严重。”
江黎叹口气道:“我是想去看,但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魔族,哪那么容易踏入圣修门的境地,怕是刚到山脚下,就要被二长老劈成两半了。”
公子景有些狐疑地看向江离道:“现在二长老哪能劈得动你?”
江黎笑了笑道:“再怎么说二长老的威压还是在那儿的,我看到他可就犯怵。”
公子景瞧了江黎一会儿,感觉他好像确实不知道一些事儿,张张嘴又没说出什么话。
此时齐南安正好过来,他探头问道:“你们都在聊什么呢?”
公子景见其单薄的衣衫,将齐南安拉近了些,揽进自己怀中,道:“就随便聊聊,你怎么出来了?”
齐南安笑笑说:“总不能老躺在床上,本来我这身体就需要多动动,不然怕是要僵硬发脆了。”
江黎见两个人要聊上一段,便打声招呼,独自离开了,他正好看到那边的易敬凡在同送茶小姑娘闲聊,便过去拍了一下小少年的头道:“做什么呢?不好好干活在这偷懒?”
易敬凡不好意思的冲小姑娘点了点头,继而对着江黎点头哈腰道:“师兄教训的是,我这就去干活。”
江黎出声道:“你等一下。”
他拉住易敬凡的手,用治疗术将少年手掌上的一条血痕治疗好。
易敬凡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我都没发现。”
江离瞪了眼易敬凡,嗔怪道:“有傀儡不用你是傻的吗?还自己动手弄,伤了也不知道,当心点,晓得了吗?”
易敬凡傻笑着挠挠头道:“好的勒,都听师兄的。谢谢师兄!”
江黎漂了他一眼,转身往另一边去指挥小纸人去了。
齐南安把盯着江黎背影的目光收回来,扭头对公子景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易敬凡有点奇怪。”
公子景笑着点了点头道:“太明显了,那晚凤歌怕是有情敌了。”
齐南安扑哧一声道:“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这个易敬凡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有这个胆量和晚凤歌抢人,怕是有些真本事。”
公子景垂下眼帘道:“魔族的人都不可小觑,而且我听说这易敬凡还是人修魔道,那难度可是魔族的不知多少倍,他能撑到现在,绝对不是他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齐南安又往易敬凡那看了两眼,正巧那少年转过头来,与齐南安四目相对,两人相看了一眼,易敬凡到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转而继续指挥他的傀儡工作。
齐南安压住心底那一丝被猛兽盯着的感觉,往公子景怀里缩了缩,心道:怕是晚凤歌还要有一番努力了,这易敬凡绝不是好惹的主。
公子景与齐家小公子的事早就人尽皆知,都已经烂大街了,所以两人相处并没有什么遮遮掩掩,公子景将齐南安抱得更紧些。
齐家小公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公子景:“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江黎那个人的事儿?”
公子景知道齐南安说的是圣修门二长老的事,只是有些事儿,它改变的太多,很多人一下子是接受不了的。
江黎本就心中充满怨恨,若是真相可能刺激到他,那还不如不告诉他,也许无知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要是告诉他一个所谓的真相而伤害到江黎,怕是晚凤歌也不会放过公子景。
公子景摸了摸齐南安的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机会再告诉他吧。”
齐南安知道公子景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强求什么。
那边的萧逆樽看这边一群大孩子一会儿聊天,一会儿喝茶的,都没个正经,心里顿时又不平衡了。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道:“这样都不算偷懒吗?他们这都讲了多久的话了,唠嗑都能嗑完一盆瓜子了。”
秋名无奈地拍拍萧逆樽的肩道:“好了,别抱怨了,你要是累了就去旁边歇一会儿吧,你这边的活我来做。”
萧逆樽转头瞪了秋名一眼,没好气道:“谁让你来做了?我才不累呢,我精神的很呢。”
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石块,本想展现自己的精神,哪知道手下一滑,石块就这么直愣愣地砸在了少年的脚背上。
萧逆樽熬得痛呼出声,兔子一般蹦跳起来,秋名也给他吓了一跳,慌忙拉住他,坐到一边的休息区,帮萧逆樽穿脱了鞋子和袜子,查看脚上的伤。
萧逆樽看了一眼周围投来的询问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就要缩脚,道:“别看了别看了,我没事儿,就这么点小伤。”
秋名一本正经的把他重又按了下去道:“小伤也不行,小伤要是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就会拖成大伤,你坐好,我帮你治疗。”
萧逆樽哪受过这种待遇,羞的整张脸都通红,但是脚在秋名手里又挣脱不了,于是别别扭扭地坐在那儿,仿佛身上进了跳蚤一般,动来动去。
秋名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动啊,你老是在动让我怎么看?”
萧逆樽冷不丁对上秋名的眼睛,一时感觉脸颊发烫,慌忙移开了目光,结巴道:“谁……谁让你看了,你快放开我,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秋名不理萧逆樽,他瞧了瞧萧逆樽的脚背,微有些红肿,到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秋名为了防止萧逆樽逃跑,一手抓住他的脚踝一手伸进百宝袋里面摸出伤药给萧逆樽细细的涂抹。
萧逆樽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又不好大力推开秋名,怕更多的引起周围人注意。
另一边江黎瞧见两个小孩儿在治伤,一时想到了当初他和晚凤歌。
他们两个小时候疗伤,可没有这么别扭,两人关系好,所有行动都自然而然。
明明他们小时候的行为和这两个孩子没有一点联系,但江里就是觉得能从这两个孩子身上看到他们儿时的记忆,那时他老是受伤,晚凤歌也会拉着他,仔细地给他治疗伤口,不会放过一丁点的小伤。
想到这江黎的整个心都是暖的,然而他很快就想到了晚凤歌受的伤,他现在不能去圣修门,也就不能去看晚凤歌,不知道晚凤歌的伤怎么样了,怕是只有等到下一次的任务,才能知道晚凤歌的情况了。
完成的任务后,不少人都受到了惊吓,还有轻微的受伤,急需要整修,加上晚凤歌又受了重伤,回去了圣修门疗伤,所以第二次的任务便延后了些。
江黎闲来无事,便打算悄悄的去看一看白展扇。
也有那么几年没有见到白展扇了,自从白展扇被剃了仙骨后,江黎便一直觉得有愧于他,不敢同白展扇见面。
这次回来一方面想看一看白展扇过得怎么样,另一方面江黎也找到了让白展扇重新站起来的方法,他迫不及待的想让白展扇快些恢复以前的实力。
白展扇近几年过得并不好,因为之前的醉仙乌雀事件,整个山门都受到了重创。
白家最有为的其实是白若水和白展扇的父亲,但是白若水的父亲需要管理白家,而白展胜的父亲因为他儿子的问题并不能兼任白鸟宗的宗主之位,于是便让白展扇的舅舅接了那个位子。
只不过白宁武力是有,头脑却不足,而且他醉心于修炼,并不想接任这个宗主之位,平日里做事要有一些冲动,所以百鸟宗每况日下,到比不得它早年的辉煌了。
早年里在四大家族之下,凌驾于白家之上的百鸟宗,百兽宗,青药宗以及圣修门四个顶级的仙门,到现在为止,灭了一个青药宗,废了一个百鸟宗,圣修门在当年江黎走火入魔后又元气大伤,基本都是低调行事,不管世事,只只修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