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墨衍和黄石公谈话之际,下方从咸阳方向又来了不少的修士,他们都是从附近赶来支援边陲战事的,有万人左右。
这批人的到来,使得本来便已是节节败退的月氏和西羌部队更是士气大减,士兵开始大批大批的逃往,任凭主将官如何喝骂也根本叫不回来。
入侵者败局已定了。
想必这一次之后,月氏和西羌两国,应该对天空之国再也兴不起侵略的想法了,没有一支军队,只靠普通的修士就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天空之国的修士实在是太厉害了,作战也太勇猛了些。
“天道已经出手了。”黄石公淡淡说道。
“什么?”
“九州鼎九陷其八,原本最后一个九州鼎即便独木难支之下,也能够撑过五十年的时间。可是现在,你建立天空之国之后,仅仅四年时间,最后一枚九州鼎就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你或许不知道,九州鼎和天地的联系也在近段时间加速的变黯淡,要不了多久,九州结界便会彻底破裂,到时候整个九州大陆将不会有任何希望。如今是真正的迫在眉睫!”
黄石公看向地面上正在为胜利呐喊的人们,蔚然一叹。
墨衍看着他们喜悦的表情,脸上也有些僵硬,他们才刚刚掌控了自己的人生,却要面对这样的灭顶之灾。现在越是欢乐,将来就越是讽刺。
“即便是乖乖听话收取信仰,最多也就是五十年的时间罢了,五十年不能产生出十万年前那么多的圣人,以毕生之力重铸九州鼎,九州结界就必然会崩溃,结果还是一样的。
你的天空之国越是成功,信仰之力就会流失越多,天道就越是难以容忍,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容忍的边缘了吧?”
“为什么要让他们像奴隶一样生活,去信仰那个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的天道。”墨衍无声问道。
对于天道而言,人类只是获取信仰的工具,和蝼蚁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你知道的,九州鼎一旦剥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重新重塑它们,即便你是曾经的圣人,也做不到。到时候即便是天道不插手,九州大陆也终将会走向消亡。”黄石公幽幽说道。
五十年产生九个圣人,做梦都不敢这么做。从这一点看,无论是墨衍做了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做,都不会影响到九州大陆走向灭亡。
遵循以往的帝制也好,创立自由的天空之国也罢,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内忧外患,沉疴已久,十万年的倒退,又岂是轻易能够挽救的。
“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这些,是想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上?”墨衍有些怀疑道。
毕竟从一开始,这些都只是黄石公的一面之词,尽管可信度很高,墨衍还是怀疑黄石公的用意,毕竟自己和他并没有熟悉到资料共享的地步。
这些话若是真的,对于必死的结果来说,很多人会选择自杀,或是亲手揭开自己的死亡面纱,来得到某种亲手掌控命运的错觉。
“我不知道你的对策是什么,但想来与我准备的棋子相似,都是为了九州大陆预留火种罢了。当初我寄希望于他们能够在以后的时间成长起来,最终力挽狂澜。
但是现在想想,也只是天方夜谭,九州大陆根本撑不到他们力挽狂澜的那一天。”
黄石公没有直接回答墨衍的问题,而是将之前所想全都告诉了墨衍。
“仲尼和尚曾经卜过一卦,九州大陆的命运走向还是要落在你的身上。你也确实善于创造奇迹,我和仲尼和尚商议了很久,也想不到创造奇迹的那一环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一直并未将之看的太重,直到现在,或许也只有你才能创造奇迹出来了。”
墨衍若有所思,没有打断黄石公的话。他的情况,他自己清楚,所有在别人看来属于奇迹的事情,其实都是在他的计算之中。即便是有赌的成分,自己也知道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就像当初以体问道,并不是被逼无奈就只能盲目去做的。
“但是我想不出,到了你现在的高度,真正对你有用的东西,还剩下什么?
除了九州鼎,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你的眼了吧?”黄石公苦笑道。
九州鼎的级别够了,但是又有什么用?谁都知道九州鼎是个宝物,但是这宝物没人可用,又有什么意义?
九州鼎的作用就是作为九州结界的节点,来联结整个大陆,但是这个东西越是深奥,就越是难以被人利用。况且九州结界真正深奥的地方并不是九州鼎,九州鼎在其中只是起了能源转换的作用。
这句话倒是给了墨衍不小的启发,或许真正的机遇,就在九州鼎上。既然已经到了危机关头,做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九州鼎在什么地方?”墨衍沉声问道。
自从九州鼎被剥离了八枚之后,墨衍也就没在去关注过九州鼎的下落了,浪费精力在这上面没有意义,即便是找到了九州鼎的下落,也根本不可能重置成功。
“东海。”黄石公眼中闪现一丝异样。
莫非九州大陆最后的希望,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墨衍即刻去往了东海,所有被剥离的九州鼎都被放置在了东海的某处小岛上。
从黄石公口中墨衍也得知,事实上从一开始九州鼎就一直都处于被监控的状态,在血剑派何渊和剑主琅琊在谋划剥离九州鼎时,就已经被黄石公和仲尼和尚看在了眼里。
之后那些被剥离的九州鼎,都被藏在了东海,也完全是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在墨衍离去之后,仲尼和尚也出现在了这里。
仲尼和尚看着下面正在兴高采烈打扫战场的修士们,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悲悯。
“或许他做的没有错,当人们为了自己而拼搏的时候,才是真正快乐的时候。”
黄石公摇了摇头:“这可不像是你一个心中有佛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如果佛祖知道他的信仰,也被天道所剥离,会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