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两人一路悠闲的走着,彼此间难得如此静谧。
只是没等他们走多久,一辆扎眼的加长版林肯停在了他们前面不远处。
视线扫到车牌号,廉臻英挺的五官染上了几分寒意。
廉臻的继母杨秀琴一副贵气的打扮,脸上挂着端庄而得体的笑容,她优雅的从车上走下来,站在了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杨秀琴一副慈母模样,笑着说:“廉臻,你怎么会来t市的?前两天你父亲还总是念叨着你,早知道你会来这儿探亲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也叫来才是。”
“不需要。”廉臻身姿挺拔的站着一身桀骜,说话时声音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杨秀琴的和善却丝毫没有受到廉臻的影响,像是刚刚注意到廉臻身旁的宋笑晚,一副关切的口气说:“宋小姐也在呢,前两天我和若如通电话的时候,她还说宋小姐是个极为明事理的人,只是如今毕竟若如不在,你们孤男寡女晚上走在一起还是应该注意一些,宋小姐说呢?”
女人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温婉和煦的声音不带任何威胁丽,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十分膈应。
宋笑晚同样是,她僵硬的勾起一抹笑容维持着支离破碎的礼貌姿态:“廉臻,我累了,先……”
没等她说完,廉臻修长有力的手臂就搭到了她的肩头,无声的给予她力量,声线清冷:“这是我的事。”
他要的就是让宋笑晚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男人不动声色的侧身挡去杨秀琴打量的视线,对上继母温柔的视线,黑眸里是赤裸裸的保护欲。
宋笑晚侧眸仰望着男人鬼斧神工的侧颜,柔软的心间冒出丝丝暖意。
杨秀琴心底冷哼一声,她本是来探亲的,却没想到撞见这样的好戏,自然不肯就此放过,手悄无声息的捏了一把身旁的人。
只听和杨秀琴一起来的贵妇声音尖细的说:“看看,都是你平时对廉臻太纵容,才让这些女人有可乘之机,长着一副狐媚样就想挑拨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果然是浪蹄子。”
宋笑晚皱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声音冷得像掺了冰碴子:“麻烦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贵妇阴阳怪气的咬着这两个字,冷哼一声,眉眼间全是鄙夷的不屑:“对于安分守己的人,自然值得我尊重,可对于你这种勾三搭四的荡妇,也未免太高看了,没事撒泡尿照照自己,乌鸦就是乌鸦,即便飞上枝头也登不上台面!”
一番话夹枪带棒,直接将宋笑晚变得一文不值了,宋笑晚紧咬着牙,就像忍无可忍的扑上去。
廉臻收紧了搭在宋笑晚肩膀上的手,缄默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压到了贵妇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贵妇,不怒自威:“廉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置豢!”他认出这是继母娘家的姐妹。
“廉臻,你姨母也是好意,别这么说。”杨秀琴慈眉善目的开口,满脸和善。
廉臻轻嗤一声,冷冷的说:“我母亲没有姐妹。”
杨秀琴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手捂着胸口,姨母扶着她,怒意横生:“你怎么说话呢?这好歹是……”
廉臻一个眼神飘过去,顿时吓的那个女人没了声音,没再理她,廉臻单手搭上宋笑晚的腰,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一路在路边走着,两人都没了说话的欲望。
再次拐了个弯后,宋笑晚随手挣开两只的手臂,抬手解下颈间的项链,递给了廉臻:“项链还给你,它再名贵也没办法“弄假成真”。”
“笑晚……”廉臻搭着宋笑晚的肩膀,眉宇间难得染上了些许为难。
宋笑晚挣出廉臻的手,笑容得体的站在着,她认真的看着廉臻说:“今晚的事情你没有错,只是让我更加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是我心存幻想才给你带来了麻烦。”
廉臻微拧着眉,脸色阴沉的吓人,他抬起温暖的大掌扯上宋笑晚的手臂,冷声道:“我先送你回去。”
宋笑晚却像是受了刺激,猛的甩开了她的手,略有些失控的吼道:“廉臻,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继母为什么专门停下来,为的就是羞辱我……”
说到这儿,宋笑晚稍稍低下了头,泪水在明亮的眸子里不停的打转,倔强的不肯滑落:“是我自找的,心存侥幸的凑到廉家人面前去自取其辱,廉臻,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比我更清楚,你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感情,哪怕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
最后两个字,宋笑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廉臻收紧了拳头,冷硬的鬓角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清冷的寒光,终究没有再追上去。
穿过马路,宋笑晚一路失魂落魄的低头走着,豆大的泪珠不停从脸上滑落。
碰到超市,她进去买了包纸巾,正伤心时,一个男人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看到宋笑晚离开,他匆忙将手里的东西结算掉,然后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宋笑晚?”男人看着走在前面急匆匆的身影,略带不确定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些许的忐忑。
听到有人喊她,满脸泪痕的宋笑晚呆呆的转过头去,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她匆匆擦掉脸上的泪水,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睛里有些许疑惑:“你是?”
染着淡淡喜悦的目光仔细的扫过宋笑晚清冷的眉眼,男人的五官上带着些许无奈,故作失落的说:“当初参加设计比赛的时候,我们好歹是搭档,这么快就被人遗忘了,还真是伤心呢。”
“尚杰学长?”宋笑晚皱着眉略一思考,触到后者肯定的目光,清秀的小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抱歉:“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尚杰随意的耸了耸肩膀,表示并不在意,看到宋笑晚有些红的眼睛,他俊朗的五官染着几分关切:“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