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臻坐在疾驰的车里,望着前方的道路眼里寒光一片,踩着油门的脚也在用力。
他没想到中宋笑晚对他这么排斥。
“出来喝酒。”廉臻随手拨通宋宁息的电话,声线中洋溢着低沉。
宋宁息一头雾水的瞅了瞅亮起的屏幕,声音中带着被吵醒的沙哑:“我说你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折腾人啊,喂……”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廉臻直接挂断了电话,宋宁息赶到酒吧时,廉臻已经独自一人喝了好几杯烈酒。
高浓度的威士忌夹着冰块的寒意在嗓子里冲撞着,廉臻却像是在喝白开水。
宋宁息扬了扬眉,眸中有着淡淡的惊讶,轻笑着走过去:“这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惹我们廉少生气啊?”
廉臻没理他,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深邃的黑眸里难得扬着几分轻浅的烦闷:“宋笑晚被我关在家里了。”
“你说什么!”宋宁息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廉臻,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承诺我的,你说过会保护她的!”
廉臻略带颓然的坐着,高大的身躯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凌厉的棱角:“我tm也想好好保护她!”
可廉家和宋笑晚就像是天平的两端,一个他丢不掉,一个他丢不下。
察觉到好友的反常宋宁息也不在逼问,他再次坐回椅子上,淡淡的说:“廉臻,喜欢她就保护好她,不然我不介意直接将她带走。”
廉臻并没有理会宋宁息的威胁,反倒是他话语中的“喜欢”二字吸引了廉臻的注意力。
喜欢吗?
他廉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具有感情色彩的字眼。
“走了。”廉臻站起身,消失的速度和来时一样快的让人咋舌。
……
汽车的轰鸣声惊扰了床上辗转难眠的宋笑晚,接着她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少爷。”
遒劲有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一步步敲在她的心上,宋笑晚将被子蒙到头顶,并未打算理会。
“咔嚓。”
宋笑晚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廉臻略带寒气的身影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一把扯开碍事的被子,清冽的薄唇带着轻微的酒气毫无偏差的印在了宋笑晚温暖的红唇上。
“廉臻,你喝醉了……”宋笑晚不舒服的皱着眉试图躲避。
身上的束缚稍松,她慌张的黑眸就对上了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子,黑暗之中男人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很清醒。”
男人浅尝辄止的啄了啄宋笑晚的樱桃小嘴,略带褶皱的衬衫为他增添了些许慵懒性感的颓废:“除了你,这世上没吻过第二个女人。”
清冽的酒气喷洒在宋笑晚的脸颊上醉人,带着痒痒的酥麻,让她脸红心跳。
男人再次吻了下来,这次宋笑晚乖顺了许多,主动回应着,男人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宋笑晚看着廉臻鬼斧神工的精致脸庞,眸中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痛意:“廉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和廉臻关系缓和的好处就是宋笑晚可以随意出入房间了,但廉臻却仍不允许她离开别墅。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两人偶尔暧昧,但都把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越过。
这天,廉臻上班后,偌大的别墅便只剩宋笑晚和一众下人保镖。
由于她这些日子都很安分,保镖的警惕也稍有下降,她也摸清楚了保镖值班的规律。
吃过早饭,宋笑晚回到房间,悄声落锁,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绳子。
这是她这些天偷偷收集的一些废弃布料绑成的,因为住的是2楼,所以这个长度已经足够了。
宋笑晚抬起腕表,再次确定了保镖换班的时间,然后悄声拉开窗,将绳子固定好扔了下去。
她颤着身子从窗户钻了出去,摇摇晃晃的往下爬,脚踩在地上时额头早已布满了汗水。
顾不得休息,她匆匆沿着侦察好的路线,找到院子里的矮墙,纵身一跃,翻了出去。
宋笑晚沿着马路一路狂奔,顾不得思考其他,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
……
“嘭。”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廉臻一身戾气的站着,抬腿直接掀翻了面前的茶几:“说,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保镖颤颤巍巍的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早上第一次换班的时候。”
廉臻黑眸里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怒气,视线扫到角落里解下来的绳子,面寒如冰:“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毫无疑问,这次逃跑女人是蓄谋已久,这些天的乖巧和主动大概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想到这些,廉臻死死地抿着刀削的薄唇。
此刻的a市无声掀起了一场风暴,大街小巷皆有黑衣人咨询的身影,全市的监控一个不落的摆在廉臻的面前。
此时距离宋笑晚消失也不过一个小时。
……
宋笑晚简单回公寓拿了些要紧的东西直奔火车站而去,匆匆买下最早离开的一班车,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听着着周遭的喧闹和交谈,心里暗自苦涩:“廉臻,愿我们此生再不相见。”
突然人们说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速从人群中清出一条路来。
廉臻来了,他遒劲有力的长腿踏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带着震慑威严的气场,沉稳的视线越过人群稳稳的落在宋笑晚的身上。
宋笑晚心尖儿一颤,转身就想跑,只是刚转过身腰间就跨上了一条有力的臂膀直接将她扯进了坚硬的怀抱。
“宋笑晚,胆子大了,你竟然敢跑,嗯?”廉臻半眯着狭眸,语气危险,不轻不重的尾音带着让人发颤的震慑力。
没给女人回答的机会,他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女人轻松的扛在肩上离开了火车站。
……
车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宋笑晚小心翼翼的缩在一个角落,脸上的神情委屈的让人心疼。
“给我一个理由。”廉臻黑眸目视前方,笔直的后背靠在后座上,声音冷的像寒冬腊月里的风。
“没有理由。”宋笑晚回答得十分干脆,微微蜷缩的指尖暴露着她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