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笑晚心跳如鼓的坐在椅子上,瓷白的脸颊上往外冒着热气。
廉臻微微勾起刀削的薄唇,伏在宋笑晚的耳畔:“等我一会。”
男人说完,向着餐厅外走去,宋笑晚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清亮的眸子里流转着甜蜜。
她低头静静的看着怀里的粉蔷薇,笑容渐渐爬上了她的嘴角。
“嘭咚,嘭,嘭……”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餐厅外响起,一朵朵绚丽的烟花迅速在幽深的夜色里炸开,笼罩着宋笑晚全部的视野。
宋笑晚呆呆的望着窗外璀璨的烟花,感动的泪水渐渐蓄满眼眶,她激动的走到窗边。
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的烟花的形状是有两个小人组成的,像是廉臻和她经历的点点滴滴一样。
“笑晚。”廉臻低沉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宋笑晚转身看向廉臻,明亮的眼睛里掺杂着感动和喜悦的一系列复杂情绪。
此刻的廉臻褪去了外面的黑西装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如大理石雕刻般的五官站明亮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丰神俊朗。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绒布的小盒子,里面是他挑了许久的戒指。
他一步步走到宋笑晚面前,一惯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他将手里的盒子抬到宋笑晚的面前。
正要打开盒子的时候,餐厅里骤然响起几道突兀的鼓掌声。
宋笑晚从浪漫的气息中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来人,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湖底。
廉臻面色不悦的向后看去,看到来人,周身的气场顿时染上了骇人的戾气:“奶奶。”
没错,来人正是廉老夫人和伊若如,还有一脸看好戏的廉铭帆。
这一次廉老夫人并没有因为廉臻和宋笑晚在一起而生气,反而脸上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她看着廉臻,面不改色的说:“廉臻,你刚刚戏演的真是太逼真了,你看宋小姐都被你感动哭了,不过现在正主来了,你就没必要演下去了,正好也可以让宋小姐做个见证。”
一番不轻不重的话瞬间打乱了廉臻精心策划的告白,他高深莫测的目光落在宋笑晚的身上。
只见宋笑晚神色有几分呆滞,准备好去擦眼泪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
她用力的咬着粉唇,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羞辱感。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廉臻,目光中有一丝不确定,却无法从男人讳莫如深的神色里得到答案。
廉臻冷着脸,声音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冷风:“奶奶。”
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模样说:“怎么了?是觉得这次的烛光晚餐不够浪漫吗?没关系,你们小两口好好商量,我可以先帮你带走宋小姐。”
她本是从公司的眼线那里得到了廉臻要求婚的消息,本以为是伊若如,问过后,对方却说丝毫不知。
这样的事情她绝无法容忍!
廉臻呼吸一沉,狠狠的收紧了拳头,廉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服从,宋笑晚就会受到伤害。
瞬息之间,他收敛好周身的气息,然后将手中的戒指悄无声息的放进口袋里,转身走回餐桌旁,自顾自的吃起了牛排。
廉老夫人这下有些糊涂了,她偏头扫了一眼一脸委屈的伊若如,接着问道:“廉臻,我记得你这些天一直在挑戒指不是说要向伊小姐求婚吗?现在不是时机正好?”
听到着,宋笑晚的表情直接凝固了,她下意识的收紧了捧着花的手,再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勇气:“我先走了。”
没给众人开口的机会,宋笑晚风一样的跑出了餐厅。
廉臻下意识的向外迈出一步,可廉老夫人的存在却令他不得不停下来。
廉臻眸光微冷,削薄的薄唇紧抿着冷硬的弧度,直接朝着餐厅外追去。
“廉臻,你要做什么!”廉老夫人沉郁的声音里带着威胁。
廉臻脚下的步子未停,一字一顿声音冰冷的说:“我确实买了戒指,但不是送给她的,现在饭也吃完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廉臻没去看面色铁青的廉老夫人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对身后的怒吼也置之不理。
“你这个混账!”廉老夫人将拐杖在地上戳得梆梆响,伊若如小心的扶住她,一脸怨怼,却也无能为力。
……
宋笑晚一路小跑着出了餐厅,手里的花因为着急而被丢在路上了几支,她看着手中凌乱的花束,满眼苦涩。
“笑晚,干嘛跑那么快呢,等等我。”廉铭帆骚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边说着,男人已经将手掌搭在了宋笑晚的肩头。
此刻宋笑晚羞恼参半,像是受惊的刺猬,撑起了满身的刺。
她直接一把推开了廉铭帆,手里的花也被不经意扔在了地上,她眼眶一红,故意偏过视线,不去理会,将怒火对准了廉铭帆。
“廉铭帆,我拜托你不要再玩这些愚蠢的把戏了,既然你那么讨厌廉臻,那你光明正大的去争去抢啊,凭什么让我成为你们两个争夺的筹码!”
宋笑晚情绪失控的怒吼着,看在廉铭帆的眼里,令他稍稍皱了眉头。
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渐渐消失,廉铭帆正了正神色:“笑晚,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如果你喜欢花,喜欢烟火,我也可以给你,为什么一定要是廉臻?”
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滴落,宋笑晚苦笑着鼓了鼓掌:“廉二少,你可真是情场的高手,瞧瞧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都要被你骗了。”
“你说喜欢?”宋笑晚嘲讽的对天笑了笑:“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呀,你们廉家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呀,是不是打败自家人能给你们一种特别自豪的感觉啊?”
宋笑晚脸上的笑容肆意极了,一声声的发问听的人心里十分难受。
“笑晚……”廉铭帆低唤了一声,俊朗的眉宇间染着担忧。
“够了。”宋笑晚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闭上眼睛,无力的说:“拜托,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也请你们廉家人放过我吧,你们廉家的门槛确实高不可攀,但我也不想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