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臻定定的看着宋笑晚怒气难消的模样,对于宋笑晚今晚的异常全都理解了。
宋笑晚看到了他和慕容梦在酒店里的一幕!
“笑晚。”廉臻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奈,他伸手去拉宋笑晚的小手,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掉了,女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电视上,眼泪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了下来,看的廉臻心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他抿了抿唇,冷硬的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廉臻除了你这辈子还没有看上过其他女人,若真要找女人也没什么可闪躲的。”
宋笑晚的眼泪指了指她清楚廉臻说的是实话,可只要一想到慕容梦半裸着身子躺到廉臻怀里的那一幕,她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廉臻,我知道你说的事实,我也相信你和慕容梦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这样的关系持续的太累了,慕容梦是你从小就有承诺保护的妹妹,她永远都有靠近你的理由,可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其他女人好!”宋笑晚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话语间荡漾着羞恼的味道。
廉臻精致的五官上泛着复杂的情绪,这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宋笑晚第一次如此言辞清晰的向他诉说她对他的情愫,廉臻的眼底渐渐荡开了暖意。
“每一次慕容梦犯病,你带她离开,我可以勉强接受,你说把她当做妹妹来照顾,可结果呢,即便我忍下了脾气,你却还要告诉我要让着她些,廉臻,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觉得你那个妹妹太弱,还是我给了你刀枪不入的错觉!”宋笑晚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吐露着自己心底的委屈。
廉臻眉眼间荡漾的痛色,宋笑晚美人的眼眶泛着红,晶莹的水汽不停的在里面打转又不肯落下,倔强又无力的模样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廉臻抿了抿唇,薄唇轻启:“笑晚,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感受,原谅我这一次,嗯?”
宋笑晚唇角委屈的向下撇着,廉臻的话带着哄,是她许久没有听到过的温柔,宋笑晚赶紧将头偏向另一侧,眼泪就这样齐刷刷的砸了下来。
脑海里回放着两人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宋笑晚最后狠下心来开口道:“廉臻,你知道吗?自从有了慕容梦之后,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和你见面,因为如果我们不见,我还可以记起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可一旦见了面,我随时都有可能需要看着你对另外一个女人好,我还必须忍气吞声。”
“笑晚……”廉臻眼底的温柔渐渐被幽深所替代,语气里藏匿着淡淡的烦躁。
“我知道,你把她当妹妹,不会也不能就这样远离她。”宋笑晚直接打断了廉臻的话,巴掌大的小脸上闪烁着痛苦的色彩:“可你心知肚明慕容梦对你的想法,我不想去猜测你对她的照顾在她眼里都意味着什么,我只能说她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对你心怀仰慕的情敌。”
“你没办法远离她,我也没办法看着你对她好,所以我们彼此都冷静冷静吧。”一番话说完,宋笑晚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楼上卧室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廉臻心底一慌,快速站起身,向前迈出一步,从背后拥住了宋笑晚娇小的身影:“没什么可冷静的,我会处理好这些事。”
宋笑晚微微垂着修长的睫羽,紧绷的小脸上一片决然之色:“那就等你处理好了,我们再来想想要不要继续这段关系好了。”
宋说完一点一点的掰开廉臻扣着她的手臂,毅然决然的上了楼。
她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决绝的话,慕容梦是她和廉臻之间的一根刺,如果她不逼廉臻一把,迟早他们之间的小摩擦会碰撞出万丈深渊。
廉臻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明亮的灯光在他精致的侧颜上蒙了一层清冷的光晕,周身的气场都跟
着冷了几分。
廉臻就这样在客厅里站了许久,最后他扫了一眼宋笑晚紧闭的房门,大步流星的出了别墅,发动车子,迅速的离开了。
一边开车,廉臻拨通了林瑞的电话:“让慕容梦的医生开张单子,说她需要到国外静养。”
……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洒在卧室里,慕容梦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想着昨晚酒店里的一幕仍旧有些心跳加速。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正要下楼吃早饭,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了廉臻的声音,心下一喜,可听着慕容谨和廉臻的谈话间时不时提到自己的名字,慕容梦悄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姑父,这是梦儿的主治医生开出的诊断单,家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梦儿的修养了,他的建议是将她先转移到国外静养一段时间。”
慕容谨显得有些犹豫,廉臻一大早突然到访,手里还特意拿着慕容梦的诊断单,明显就是拿定了要将梦儿送出国外的主意。
虽然大概能猜到几分原因,可以慕容梦对廉臻的喜欢,怕是他也无能为力:“这……”
慕容瑾本想说,这还要问慕容梦的主意,结果后者直接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我不同意!”
刚起床的她还穿着睡衣,娇小的身影在宽大的睡衣里显的更加瘦弱,惊慌无措的模样让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廉臻的身边,娇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廉哥哥,梦儿不去国外,梦儿在这里也会好好养病的,梦儿听话,廉哥哥能不能不要送梦儿走。”
听着慕容梦一声声苦苦的哀求,慕容谨不由得心疼了起来,慕容梦是他慕容家的嫡孙女,从小就备受宠爱,除了为廉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廉臻,如果梦儿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
廉臻随意的挑了挑剑眉,就像是在等着他说这话一般,修长的身影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静的黑眸里泛滥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既然如此,以后梦儿的事我便再不会插手!”
慕容梦瞳孔骤缩,捏着廉臻衣服的指尖微微泛白,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