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笑晚手里拿着检查结果,看着检查报告上陌生的字眼,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分,紧接着医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宋小姐,您之前似乎遭到过重创,脑海里流着一个血块儿,压迫到了神经,所以才导致年会偶尔出现失明的状况,我建议您尽快到国外做手术,否则这样的状况会越来越严重。”
“失,失明?”简单的两个字眼令宋笑晚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的经历虽然很坎坷,但却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更不要说听到重创,血块和失名这样的话了,仅仅听着都令她四肢有些发软。
“是的。”医生面色严肃的给予了宋笑晚肯定的回答:“因为你脑子里血块的位置比较微妙,您到国外进行手术的话会增加成功的概率。”
“好,我知道了。”勉强的应下医生的话,宋笑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只一出来她就瘫坐到了椅子上。
美丽赶紧上前扶住她,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宋总,你这是怎么了?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宋笑晚摆了摆手,面容颓废的在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明亮的眸子里隐隐有水雾浮动,许久之后她轻声吩咐道:“美丽,帮我停掉手里的工作,尽快安排国外医院的治疗。”
美丽眼里也带上了泪水,抓着宋笑晚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紧张:“您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腿伤不也已经好了吗?怎么会需要到国外去治疗这么严重?”
宋笑晚微垂着头无力的吐了口气,瘦弱的身影浮动着令人心疼的悲伤,美丽看的着急,也顾不得宋笑晚会不会生气直接将她手中的检查报告抢了过来。
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失明”两个字,美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眼里含着泪,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失明?怎么会失明呢!上次车祸的伤明明都好了呀,为什么还会这样!不,我不相信!”
美丽一边喊着就要冲进医生办公室里去问,宋笑晚一把拦住她,低声将医生刚刚的话转告给了美丽:“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去帮我安排国外的医院吧。”
美丽一听不由对宋笑晚一阵心疼,可想到宋笑晚要独自一人去国外,心中不由更加担忧了起来:“宋总,你不能这样,你绝不能独自一人就这样去国外手术,你忘了吗?你还有廉总,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绝对不会看着你不管了,对,我现在就告诉他!”
“美丽!”美丽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宋笑晚一着急说话的语气不由重了几分,见对方停了动作,她无力的吐了口气,语气无奈:“你不懂,他现在身上也有伤,我不想给他添乱,而且他也不见得……愿意管我……”
宋笑晚说话是有几分哀伤,手指不自觉的在身前绞动着,暴露着她心底的忐忑,微垂的睫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
她拿到检查报告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廉臻,她想将心里的害怕告诉他,可两人现在关系微妙,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靠近他。
“不,不是这样的。”没有丝毫的犹豫,美丽坚决的否认了宋笑晚的想法:“廉总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我们都有目共睹,哪怕他对你有所隐瞒,可每一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宋总,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但这却并不能忽视廉总对您的爱啊!”
美丽说话时情绪稍显激动,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宋笑晚的着急,宋笑晚最后还是被说动了,因为在她的心里,廉臻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这样想着,宋笑晚出了医院直接打车来了廉氏集团,上了楼又被告知廉臻去参加杨氏集团的晚宴,宋笑晚便又马不停蹄的转道去了杨氏集团的晚宴地点。
晚上的风有些凉,宋笑晚却因为奔跑而有些冒汗,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廉臻,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他。
走进宴会厅,宋笑晚着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廉臻的身影,忽然,眸光一凌,搜寻的视线就锁定了宴会厅中央交谈着的几个人。
廉臻似乎正在和杨不凡说着什么,一边站着的正是和她起过冲突的杨妙可,女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望着廉臻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遮掩不住爱慕。
宋笑晚紧抿着唇角,正打算上前,只见杨妙可小腿一软娇小的身影便直直的栽向了廉臻的怀抱。
而这都不算什么真正令宋笑晚伤心的是廉臻的反应,男人明明可以躲开,却不躲不闪的任由杨妙可扑进了他的怀抱。
廉臻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浓密的剑眉,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中难得带了几分轻嘲:“杨总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才是,这么明显的套路未免太低级。”
廉臻难得会如此直白的中伤一个人,配上他清冷薄凉的语气,直接令杨妙可白了脸色,瞧见男人目光中隐隐浮现的嘲讽,杨妙可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却仍旧没有起身的打算。
廉臻眉宇间染了些许不耐烦,正要将杨妙可推开,目光越过杨妙可看到了扭身跑向宴会厅外的宋笑晚,女人饱含悲伤和失望的一眼深深的刺痛了廉臻的心。
没有丝毫的犹豫,廉臻几乎是推开杨妙可就拔腿追了上去。
廉臻的步子有些急,女人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小跑着很快就进了电梯。
宋笑晚有些慌的用力按着关门键,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速度极快的伸进了门缝里,电梯门随之打开,露出了廉臻刀削的俊脸。
男人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有些黑,刀削的薄唇紧抿着严肃的弧度,看着刻意缩进角落里和他拉开距离的宋笑晚,周身的气压更是低了下来。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要误会,杨不凡此人很危险。”
廉臻低声解释着,虽然语调生硬,但终究照顾着宋笑晚的情绪,尽力耐着性子。
宋笑晚微垂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嗤一声,抬起手指随意的将碎发掖在耳后,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漫不经心:“嗯,你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