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句话,许轻染同莫欢对视一眼,她先前就给许轻染喝过药,改了她的脉象,这会儿陈太医自然是查验不出来的,只能没有。
守宫砂也是一早就给点上了,今日御花园都是铺垫,如今引出守宫砂才是好戏正式上台,只是莫欢没有想到瞌睡来了有人便把枕头送上了,霍锦衣今日还有这位北国太子轩。
大周人护国意识强烈,陈太医对皇帝皇子撑下官,对别国太子称微臣,看到轩辕昊渐变的脸,旁人只觉得比看台中唱戏还要精彩万分。
“皇帝陛下,鄙国太子言语多有冒犯,还望皇帝陛下见谅。”轩辕昊身后一位使臣赔着笑上前说话,给轩辕昊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无妨。”皇帝心情颇好,淡笑而过。
原先听到轩辕昊说这话的时候戚雪婉眼里心里重新充满的希冀,只要查出这守宫砂是假的,那许轻染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陈太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戚雪婉没了翻身的机会,没有小产的迹象,也没有怀孕的迹象,守宫砂是真的!
而自己被禁足是真的,臭名昭著是真的,还被陈岚裳记恨上也是真的!
陈岚裳也不满的搅着小手帕,却听见皇帝姑父的话和皇后姑姑的警告让她憋屈的坐在原位,死死的瞪着戚雪婉那边,都是你,害的我被禁足,还被姑姑责骂!
“众爱卿,今时年节,此事到此为止,现在众爱卿收敛了心思,放开了性情,今日今夜君臣同欢,不醉不归,现在这一出穆桂英挂帅,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更直一观。”皇帝声音里注入了内力,声音浩瀚,磅礴有力,说话更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陛下圣明。”在座文陈百官,贵妇千金公子分分起身呐喊,在畅音阁传开。
过年,是宫里最轻松的一个月,宫女太监都极为喜庆。
皇帝点头,转了脚步,离了萧太后的阁间去了畅音阁最豪华视野极广的阁间,皇后浅笑跟上,两国太子爷有人带路去他们专属的位子,途中路过戚家,意外看见戚雪婉的面容,武襄阳身子顿时僵住,眸光狠变,牵着莫怜的手愈发的用力。
“嘶,殿下,你捏疼我了。”莫怜不由的蹙眉,手腕上起了一圈的红印,红白交错,看起来霎时骇人。
听得这一声呼痛,武襄阳立刻回神小心查看,语气里带一丝抱歉,“卿卿,是孤不好,孤弄疼你了。”
卿卿,程卿的卿。
卿字还有一个意思,便是对妻子的爱称,莫怜一直认为武襄阳一直叫自己卿卿是因为自己是他心爱的妻子,却不想他是在唤别人。
武襄阳却是以为自己喊她卿卿她没有拒绝,反而理所应当,便以为她是的卿卿。
毕竟卿卿从不喜欢别人用另外的名字称呼她。
都是误会。
“无事。”莫怜摇头,面容浅笑依偎在武襄阳怀中。
武襄阳搂着莫怜走,心底也在想这世上竟还有容貌相似无二之人。
心底不由的对戚雪婉上了心。
心思狠辣,这点倒是和十七岁的卿卿很像呢。
十五岁便这般算计,以后还得了?可见是从骨子就腐朽了。
穆衍在萧太后跟前站着,眼睛一直看莫欢,半响才向萧太后告辞,并且把莫欢打包带走。
对穆衍的要求新婚燕尔,太后自是没拒绝,爽快的答应,可莫欢瞧着穆衍难看的脸色心底打鼓,有些不想走,可碍于太后,不想走,也得走。
许轻染也和莫欢告辞,去了自己爷爷那里,她爹爹,她记得有近十年都没有进过宫了。
去到穆世子独有的阁间,不是萧太后在高台俯首观看百官,一人下,万人上。
阁间里有露台,露台那里放了桌椅瓜果时蔬,视线广阔,清楚的看见台中的表演,听见台中的唱的戏词。
露台之后有屏风,屏风之后又是一个家具齐全的小房间,莫欢坐在凳子上小口的抿着茶,不去看穆衍的脸色。
“欢儿,你是把为夫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穆衍嗓音染上几分幽色。
“没有,可太后的命令当着那么多人我哪敢不听,还有今日是那霍锦衣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可没故意引惑她。”莫欢垂下眼帘,今日她也无辜。
“我有和你说这个吗?”穆衍眉眼染上一丝无奈,走到莫欢跟前,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这些重要吗?
“那你说什么?”莫欢揉揉额头,眼里尽是迷茫。
那霍锦衣贼心不死,都敢那滚水泼你了,你还那般不痛不痒,不给她一个教训,你想做什么?放虎归山吗?”
老虎,就算是拔了牙齿被它舔上一下也要脱一层皮,鲜血直流。
这丫头倒好,把她那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必还一针的理论给丢了。
莫欢眨了眨眼,深觉善变的不只是女人,连男人也是,不就是他警告的自己不许动歪心思吗?自己乖乖听话了,他倒是不乐意了。
真是难伺候。
“夫君,不是你说不让我用什么阴谋诡计的吗?”莫欢饮完一杯茶,眼神真挚的看着穆衍。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穆衍噎的心口疼,还说不出来驳了她的话。
穆衍把莫欢抱回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欢儿,这不一样,正当防卫,反击人之常情,为夫又不是不讲理之人。以后再遇了这样的事,欢儿你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剩下的交给为夫来处理就好。”
这丫头惯会算计,穆衍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可奈何话说出口了,便没有了再收回来的道理。
莫欢回抱穆衍的腰身,“可是什么事都为妻去做了,你这夫君又做什么?”
“替穆夫人暖床可好?”穆衍幽幽道,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好。”
穆衍这里温馨无比。
霍尊那边就低气压了许多,霍州饮了茶水,去到了屏风后面,“老三,陈太医是不是把脉把错了?没有怀孕,没有流产,还是处子之身?”难道那日梅林他碰的是许菲菲易容成的轻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