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瑞王府落败,驾鹤西去的老王爷才又把目光落在了穆毅,这个平城锦衣公子的身上,把他接回王府培养起来,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后妃结盟,温国公府逐渐落败……
霍州成婚了,那离霍尊的婚期也不远了,只是这次冷清磕搀的紧。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家人的祝福,没有丰厚的嫁妆,更没有豪华的聘礼,甚至连陪嫁丫鬟都没有,只是一顶粉红的小轿子,一套粉色嫁衣就那么低调的从后门抬进了大皇子府。
甚是冷清。
许轻染站在窗口听着芸儿探回来的消息,双手紧紧的握了拳头,霍尊纳妾了。
“小姐,您要放宽心。”芸儿忍不住规劝。
“长安。”永宁侯站在门口,看到在家孙女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爷爷,快坐!”许轻染勉强笑起,邀请着永宁侯坐下,“爷爷,你今日怎么来了?”
“爷爷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怎么心里不如意了?”永宁侯算了解许轻染,只是她和霍尊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长安,爷爷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娘亲是怎么死的!”永宁侯的眼神狠厉起来。
想着当年的事,他就想和左权一样取了虎符真正的谋反一次!
当年先太子威势,权利,盛宠如日登天,当今的陛下惴惴不安,被先太子光芒压迫,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而永宁侯府却被当今陛下怀疑忠诚,要他们演一出假叛变投靠先太子,后来当今陛下势力渐大,先太子有了谋权篡位的心思,便拉上永宁侯府一起。
陛下也知此事,让他们假意附和答应,等到先太子谋权失败,陛下救驾有功,先皇膝下子嗣稀少,当今陛下便可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话虽说的漂亮,可这陛下却早对永宁侯有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假戏真做,抄斩永宁侯府满门。
最后华笙自刎倚梅园,换取永宁侯府所有人的命,唤起陛下最后的一丝不忍和仁心。
皇帝逼死华笙,朝中争议不休,因为朝堂安稳,因为华笙惨死,皇帝才免了永宁侯府死罪,却终生不得入仕途,爵位世袭制。
还给永宁侯府冠上一个叛臣贼子的罪名。
后来陛下登基,疑心不减,对温国公府赶尽杀绝,对穆尚书府泯灭人性,更是对先皇后断发为祭。
直到先皇后对陛下心灰意冷,永宁侯意难平,亲入宫向先皇后道明温国公府灭门真相,穆尚书府惨死等陛下深知疑点重重却不细查……最后更是得知是陛下利用自己,害死自己长姐温若隐的爱女自己的侄女,最后心死自缢在倚梅园,在倚梅园情起,情终。
皇帝后来也知此事,任他雷霆大怒,恨之入骨也抵不过他寒朝臣之心,边关又逢战事,不得不暂时放过,让其战场退敌,将功折罪。
却也把永宁侯府记恨上了。
因这两条人命,皇帝和永宁侯府竟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点,井水河水,两不相犯。
如今又怎么知道这小辈人竟互相爱慕上了对方。
平衡点被打破,又起猜忌。
许轻染垂下眸子,淡淡道:“爷爷,我不会忘的。”当年是事,刺目的血红,她忘不掉。左权在书房里听着院中的喧嚣声本能的蹙起眉,抬步出去,看到院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厌恶的蹙起眉。
“世子!世子!这群奴才居然虐待妾身,连妾身见您一面都不让,还要妾身滚出去,您快替妾身做主啊!”吴朔见左权出来,使了力气挣脱他们,连滚带爬的到左权身边抱着左权的脚痛哭流涕,控诉着院中的奴才。
左权面色一冷,眼里尽是寒霜,竟直接一脚踹开了吴朔,眸子极冷的敲着她,“妾室吴朔,因爱女出嫁心中不舍,一病不起就此香消玉殒。”红艳艳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决定了吴朔的生死。
“拉下去,杖毙!”左权说完话便回了书房。
几名小斯就上前来把吴朔压在长凳上,按住她,又取了军棍准备打死她,“别一下打死了,让她多疼一会儿。”一人低声嘱咐,世子爷厌恶这个女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
明明只有十来棍就能办妥的差事,愣是让小厮打了大十多棍才断了气,最后扔去了乱葬岗……
再过三两日便是三月初,穆衍明显忙碌起来,想来该是忙着访北州一事。
私访,穆衍和霍尊,时间两个月,回来时正好是秀女入京,再过一月便是正式选秀,这一年可真够忙的。
“世子妃,您想什么呢?”袅袅端了茶水进来便见莫欢在发呆。
“没什么。”莫欢摇头,注意力被转移想着明日宫宴的事了,穆衍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把温情给带上,好端端的带温情做什么?
“温情!”莫欢抿一口茶把温情喊进来,“温情你有什么绝技吗?”
宫宴带温情,这可新鲜了。
温情欢天喜地的进来,听到莫欢这么问,自己也有些懵“世子妃,奴婢会神经大条算不算绝技?”
莫欢“……”神经确实大条。
袅袅“……”这丫头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温情原名朔倾,会陈。”穆衍人未至,声先到。
莫欢听完了话才见穆衍一袭暗紫色锦衣从门外进来替莫欢解释。
朔卫一向忠诚,尽职,令行禁止,温情也是最听话的一个,在穆衍说她们以后的主子就是莫欢时,温情就自动自发的认了主。
朔卫?会陈?
莫欢重新打量一下温情,伺候自己这么长时间居然连她会陈功都瞧不出来,藏的很深嘛!
“温情看不出来嘛!”一个软萌可爱的小丫鬟,竟然是陈功卓越的朔卫。
朔字辈,可见其身份尊崇,还是主子身边的亲信,最亲近的暗卫。
“世子妃过奖。”温情笑眯眯的拂一礼,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干净,看不见一丝杂质。
“袅袅姐姐,我们是不是还要去打扫院子?”温情极有眼力见,把袅袅喊出去,不打扰世子爷和世子妃,平时的冒失,在此时尽数收敛了起来。
“夫君,你这可是把底牌都露给妾身了。”莫欢下榻,熟稔的替穆衍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