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皇帝把折子放好让钦天监进来。
话音才落钦天监就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还被门槛给拌了一跤,摔倒在地有很快速的爬起来“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皇帝微微蹙眉,这样失礼的行为让他微微不喜,可听到他说要事禀报,便强行将这不喜压了下去 。
“究竟何事,竟这般慌张?”皇帝沉下声音。
“回禀陛下昨日微臣夜观天象发现彗星袭月,妖星降世,这乃东寻祸事!陛下,古有彗星袭月大多是都是出现在战争瘟疫等灾难归罪于彗星的出现。如今战事平稳,边陲安泰,不会出现战争硝烟,但是雪灾将过,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尸体腐烂不埋,衍生病菌,极易产生瘟疫!”钦天监重重的嗑一个头,语气焦急,心急火燎的模样足以说明此事的严重性。
“瘟疫!”皇帝猛的站起来又缓缓的坐下,瘟疫,前些年也有不少地方爆发瘟疫,都被扼制了。
“陛下,如今瘟疫是本,妖星才是根哪!治好了瘟疫,治本不治根,长此以往反复下去,于东寻百害无一利!”钦天监语气焦灼,用尽了力气喊出来。
“妖星?那这妖星是何人,你可有推测出来!”皇帝闭了闭眼,东寻信仰神佛,此刻对钦天监说的话更是信任几分。
“回禀陛下,微臣昨夜连夜推论出,此妖星便在这皇宫……”钦天监说到后面语气弱了下去,不敢去看皇帝。
“你是说明夫人?”妖星现世,自然是指腹中子,还是后宫宫妃所怀,那可不就是只有欧阳明了吗?
“微臣不敢,只是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定夺。陛下,毕竟眼下没有出什么事件,说不定是微臣推测错了,不是彗星袭月。”钦天监越说声音越小,低下头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
“没有真凭实据,借你一百的个胆子,你敢来欺君罔上吗?”皇帝闭了闭眼,想起前些年钦天监的推测,都是在事发的前几天推测出来的,那时自己不信,导致了荣城天花一疫,导致了几乎全城人的死亡,那次也是彗星袭月。
如今……皇帝不得不信。
欧阳明身怀妖星一事很快便传遍了后宫,传到欧阳明的耳朵里。
欧阳明听后,气氛的摔茶碗,“这些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灾星!本宫怀的是龙嗣!这群人居然敢这么胡乱造谣!”
“哎呀,娘娘!您怀着小殿下呢,可千万不能动怒啊!这些都是那些下贱蹄子胡乱造谣!看我不去撕碎了她们的嘴!”严嬷嬷一边安抚着欧阳明,一边也不由的咒骂那些造谣之人。
什么灾星!
她们娘娘怀的是龙种!
“娘娘,您别生气,咱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啊!千万不能让旁人给钻了空子。”严嬷嬷安慰着欧阳明,晨阳宫里乱糟糟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欧阳倾颜。
欧阳倾颜因为今日晨阳宫里乱糟糟一团,也也注意不到她,便自己换了宫女服出去玩儿。
一路上竟瞧新鲜了,一时没察觉撞到了人。
“沈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欧阳倾颜连忙跪下来告罪,头埋的低低的,不敢抬起来让沈妃看。
沈妃被撞了一下步伐不稳险些往后倒去,幸好身边的舒月及时扶住了沈妃,扭头呵斥欧阳倾颜:“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如此不长眼睛,伤着了我们娘娘,十颗脑袋也别想赎不了你的罪孽!”
“沈妃娘娘恕罪,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欧阳倾颜快要急哭了,平日里她也没遇见这种事啊!
沈妃稳定身形打量着欧阳倾颜,“把头抬起来。”嗓音干净空灵。
“这……奴婢面相丑陋,怕冲撞了娘娘……”欧阳倾颜语气里透着迟疑,姑姑说了,不能让人瞧见她的模样。
“本宫在说一次,把头抬起来,不然别怪就罚你去辛者库。”沈妃紧抿着唇瓣,这个方向,是晨阳宫的方向。
听到辛者库三个字,欧阳倾颜颤了一颤,慢慢的抬起来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灵气逼人的面庞,皮肤白净,不施粉黛,一双剪水的双瞳更是美到极处,一双眼睛充满了灵气。
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与那人还有五分相似。
“温若隐”
沈妃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宫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宫女和温若隐长的这般相似?
而且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
当年的温国公府满门抄斩,可就只剩下一个流落在外的小小姐温若然,眼前这女子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倒是和温若然年龄相仿,又还这么像。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宫女?”沈妃微微收敛心神,神情如往常淡然“回禀娘娘,奴婢名唤倾颜,是晨阳宫的洒扫婢女。”欧阳倾颜连连低下头,不再去看沈妃。
“日后当差可要注意些,莫要再撞着人了。走吧!”沈妃点点头,不与她多做计较了,站在路边瞧着欧阳倾颜的背影若有所思。
“舒月,递个消息回沈候府,让……吟儿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入宫见我。”沈妃低下头思索着,手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
“是。”舒月应下。
一路回到钟粹宫,听烦了这些妖星降世的话,沈妃入钟粹宫宫门前特意转身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舒月,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去,本宫想要晒晒太阳。”
“娘娘,这太阳晒久了对皮肤不好。”舒月皱了皱眉,宫中娘娘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偏生自家娘娘看的淡薄。
“无事。”也不晓得这样的太阳自己还能够晒多久。
宫中流言四起,都说明夫人怀的不是皇帝的龙胎,而是灾星,祸害东寻国的妖星,还说明夫人也是罪大恶极,入宫十几年功劳未立,也未给陛下生下一儿半女,如今怀了孕,却是来祸害东寻的妖星,传到太后耳朵里脸色也是不好看。
凤仪宫里陈皇后还颇具闲心的给自己染指甲,听着芳若说着宫中的流言,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深了。
“晨阳宫那边乱做一团了吧!”陈皇后欣赏着自己的纤纤十指,唇角扬着一抹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