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这件事,就不用药老操心了,你有这牵红线的工夫,不如好好想想么给穆衍解毒!”莫欢气呼呼的站起来,在药老这儿半点便宜没有讨到,倒是被药老一顿气。
“这寒毒啊,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而且寒毒无解,唯一的法子就是减轻痛苦。”药老摇摇头,没法子,这毒就连当年的先王妃都没有办法。
那白清华也是束手无策,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解不了的毒,只有不努力和医术不精湛的大夫!”莫欢怼药老一句,直接让他说不出来话。
在药老这里受了气,莫欢也是一刻不想在待下去,哪知刚出了药老的屋子,迎面就遇见了温若然。
“表嫂。”温若然屈身一礼,冲莫欢盈盈一笑。
“你身子不好,天黑了也别到处乱跑,出了事,你身边的这位嬷嬷可就要来找本妃的麻烦了。”莫欢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当真是没给温若然半点面子。
温若然脸上讪讪,往旁边退,声音轻灵悦耳:“给表嫂造成了困扰是若然的不是,安嬷嬷只是护主心切罢了,还请表嫂不要怪罪。”
“你倒是会做好人。”莫欢漂亮的凤眸沉下,深深看温若然一眼,她不主动找麻烦,莫欢也不介意她住在府里。
只是若敢耍什么花样,那可就怨不得她了。
“表嫂,若然刚刚听药老说,表哥深重寒毒,需要与纯阳女子阴阳结合,才能安然渡过明晚……”温若然欲言又止,可只要不是傻瓜都能听懂温若然的话中意思。
就是想去献身爬床呗。
然后凭着表兄妹的这层关系,又是救命恩人,名正言顺的成为穆衍的侧妃,甚至是平妃。
真是好算计。
“是啊,本妃也正是发愁呢,这纯阳女子,又是一个无身份背景好打发的女子实在太难找了。不知道表妹有何介绍?”莫欢幽幽叹息,眼神随意却又压迫力十足的落在温若然身上。
“啊?打,打发?表嫂那个人已经和表哥有了夫妻关系,如何还能打发?”温若然一惊,瞳孔放大,眼中竟是惊惧,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欢,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就这么毁了吗?
“本妃且问你,宫中陛下可与嫔妃称为伉俪情深吗?”莫欢不答反问,目光如炬的盯着温若然。
“自然不可以,伉俪情深是用于皇后娘娘与陛下,如何能与嫔妃称为伉俪?”然柳眉一皱,不理解莫欢这么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所以啊,除了本妃和世子爷之间能有夫妻关系以外,旁人都不能有。至于清白,若是强人所难,强迫人家,自己做了错事理应负责,可若是对方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种恶因,尝恶果,便怨不得旁人了。若然,你说表嫂说的对不对?”莫欢凤眸眼尾泛红波光潋滟眼角的胭脂痣与眉心中央的一抹鲜红交辉相应,眉宇间皆具艳色。
偏红艳滴血的朱唇一张一合尽吐毒舌言语。
指桑骂槐,把温若然贬的一文不值
云偲在一旁听着,甚是觉得过瘾,小姐还是小姐,沉默则罢,一开口便是将人往死里骂。
这话说的让那表小姐连回嘴的能力都没有。
“夜深了,表妹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云偲,我们走。”
“恭送表嫂。”温若然拂一礼,目送着莫欢走。
“嬷嬷,表嫂好厉害啊!”温若然垂下眼眸,看一眼药老的房门。
“表姑娘,您可不能认输啊!这世子妃厉害又怎么样?重要的还是要看世子爷的心思,您是世子爷唯一的表妹,世子爷能不护着你吗?”
安嬷嬷见温若然面露颓败之色连连出声给温若然加油打气,不然她认输气馁。
“嬷嬷,我知道了。我们明日再来看药老罢。”温若然眼底流露出一丝悲伤,她活不了多久了,又还能去争什么。
表哥的心思又不会在自己身上。
自己今日去看表哥,身上的寝衣绣工粗糙,尺寸都和表哥有所出入,可表哥那样一个挑剔,难伺候的人居然半点不嫌弃,连床榻上的被子都还是和表嫂共用。
这哪里是自己的表哥。
温若然闭了闭眼,“嬷嬷,我表嫂叫什么名字?”莫大小姐,是哪位莫大小姐?
“莫欢,莫太师的女。”安嬷嬷俯身回答。
“莫欢?”温若然低声呢喃着这名字,墨眸出现一抹光。
莫欢从药老院子回去,一路上在思索寒毒的解法,走到了栖云轩才醒悟过来,寒毒一月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是在月圆之夜,正好是那几天穆衍都不在府中。
是怕我知道吗?
还是怕我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世子妃?”云偲见莫欢突然停下,明眸不解。
“我没事。”莫欢心口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一团火在那里燃烧。
在院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里面走,到门口见到墨尘,墨祁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
“世子妃,您回来了!”墨祁脸上堆笑,讨好的迎上来。“废话,穆衍呢?”莫欢唇角一抽。
“世子妃,世子爷在里面呢!正等着您呢!”墨祁笑的一脸谄媚,打开门迎着莫欢进去。
“你们……世子爷寒毒的时候怎么处理的?是找女人解决吗?”怪不得那么熟练。墨尘“……”这是什么问题?
墨祁唇角微抽,见墨尘蠢蠢欲动,不会说话的嘴巴就要开口了,连忙拐了墨尘一下。
随即谄媚的向莫欢解释。
把穆衍寒毒发作时的样子要多惨说多惨,有多可怜要多可怜。
但是,穆衍刚正不阿,一直为莫欢守身如玉。
除了表小姐,特殊情况以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一下。
墨祁还是聪明的,没有完全排除温若然,只是说特殊情况,侧面表明了穆衍的问心无愧。
墨祁脸上笑,心底也笑,穆衍密音入耳“回头给你涨月银”
莫欢唇角微漾漫步进入内室,看到穆衍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屋内灯光昏黄,打在穆衍身上莫名的缓和他此刻的冰冷,平添几分柔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