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扭头,似乎不惊讶,也是方才我们那么大动静,她怎么可能听不见,不知道。
“哟,这不是我身边的温玉吗,看来你很喜欢兰苑嘛,本妃成全你,打今儿起你就不用回栖云轩了,就留在兰苑,好好伺候着表小姐。”
温玉听后,脸上没有丝毫惧意,满是喜色,连跪下去谢恩,“奴婢多谢世子妃。”
莫欢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温若然身上,看着她的那张脸,细看之下是与温若隐有几分相像。
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充满灵气。
脑海里快速划过一个人的脸,莫欢扬唇一笑,凤眸的阴郁散开,逐渐恢复淡漠。
欧阳倾颜,可不就是和她长的像吗。
双生蛊?
莫欢好脾气的请开安嬷嬷坐在床边,手握住温若然的手,另一只手掀开温若然的衣袖。
“你要干嘛!快放开我们表小姐!”安嬷嬷被莫欢的举动下了一跳,赶紧挤开莫欢,把温若然护在怀里。
“世子妃!你想干嘛,觉得我们世子爷不在府里,你就可以对我们家小姐胡作非为了吗?我告诉你,就算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
安嬷嬷护紧温若然,忌惮的看着莫欢,眼神凶狠。
莫欢不以为意,目光重新落在温若然的脸上,想起方才探到的脉搏,和她手腕上的印记,是双生蛊无疑了。
看着温若然的脸良久,才道:“温若隐是你姑姑?”
温若然原本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莫欢直呼她姑姑的名讳,一张小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不许你直呼我姑姑的名字!”温若然厉声说话,又身子孱弱,刚用尽力气说完话,就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感觉她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温若隐真的是你姑姑!”莫欢脸上出现一抹喜色,看着温若然的眼神大变,没有之前的厌恶,和不喜,而是一种浓浓的喜悦。
温若然紧紧皱眉,不理解莫欢怎么态度大变,一个劲儿的问自己温若隐是不是自己姑姑。
“你连你自己婆婆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怎么配做我表嫂?”温若然小脸突失血色,小脸煞白一片,吓的安嬷嬷不知想该说什么好。
“哎呦喂我的表小姐哦,你可平静点,清绪放轻松,不要激动,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老婆子我可怎么办哟,世子爷又不在王府,就让小姐你这么受欺负!”安嬷嬷一边哭一边嚎,也得亏莫欢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然非得一巴掌给她呼上去,叫你乱说话。
“去请药老!”得了莫欢的话,婴宁捣头如蒜,连去请药老,自己则不放心的站在一边,关切着温若然。
授业恩师的侄女,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莫欢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成也她,败和她,自己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药老来了,手法娴熟的给温若然诊治,很快脸上恢复些血气,莫欢这才安心了许多。
“药老,你可知道表小姐这是什么病?”莫欢笑眯眯的望向药老。
“这……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这个毒还是第一次见。”药老脸上带着些许窘迫,他第一次遇到自己解不了的毒。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莫欢点点头,随口嘱咐两句让温若然注意身子,自己才出兰苑,一路上思考。
考着考着莫欢就考歪了。温若隐是温若然的姑姑,那也就是温若隐是穆衍的母妃,那么穆衍岂不是成了我师弟?好复杂的关系!
温若隐和莫欢的交集原始于温若隐第一个女儿死于宫乱,伤心不已,丈夫带着温若隐南游至江南,便是在那里温若隐和莫欢有了一段缘。
亦师亦友。
因着这层原因,莫欢和温若然关系莫名其妙的好了些,温若然态度大转变,对安嬷嬷多加呵斥。
有意无意的偏向莫欢。
“你怎么把你军师给得罪了,小心惹火了她,就不给你支招,找表哥做夫君了。”
面对莫欢不正经的打趣,温若然也适应了许多,一双明眸望着莫欢,认真道:“你是莫家大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所以我不和你抢夫君,而且表哥他不喜欢我。”
这几天温若然和姜姝玩儿熟了,听府中下人说莫欢和姜姝妯娌关系处的不错,便想从姜姝这里知道一些莫欢的事,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哪知道莫欢就是莫太师大女,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自己这几天还把救命恩人给得罪了。
又把表哥气着了。
“救命恩人?你想多了,我平时见着你,巴不得把你撵出去,怎么可能救你!”听到温若然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莫欢下意识的反驳,随后想起温若然说的救命恩人可能就是程卿。
“我知道你淋雨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我,总之我是不会认错的。”温若然闭了闭眼 那一年温家满门抄斩,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当时爹爹似乎早有预感,早先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可是那帮人太过分了,抄斩算了,还要放火烧宅。
自己险些被烧死。吸入了浓烟,自己脑子里面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朦胧间感觉自己被人背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再次睁开眼睛时候,自己说在郊外的破庙里面,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救自己的人是谁。
莫欢,自己姑姑最喜爱的一个小辈。
还时不时的逗她,说等她长大了,就给自己做儿媳妇。
那个时候表哥也很喜欢莫欢,最喜欢逗她。
不逗哭,不完事。
逗哭了,才去哄人家。
现在莫欢长大了,真的做了姑姑的儿媳,姑姑却是永远也看不见了。
表哥却和儿时一样,细感觉其中又有些不一样。
莫欢一脸无辜,可是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又不忍心说出打击她的话。
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瞧着那印记,得亏了温若然从小被穆衍娇养着,灵芝药材,不要钱的给她送,不然以这双生蛊吸食精气的速度,别说十年了,五年都难熬。
现在还能时不时的出院子逛上两圈,穆衍也是对着表妹上了心了。
只是看她虚弱的样子,像药老说的那样,半年都难熬了。
之前说有半年寿命,现在拖了这么久,也是药老医术高明了。
换作旁人,温若然只怕是要给人医死了。
“随你喽,开心就好。”莫欢无所谓的耸耸肩。
温若然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是觉得我快要死了,所以才不说话打击我的?”
听莫欢的语气很不对劲。
“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表哥回来要是知道了,可是会和我闹的。”莫欢连连摆手,端起茶杯饮茶,心底另有一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