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皇宫戒备森严,皇上跟前的人,又都是太后您精挑细选的,皇上进食又非常严谨,无论吃喝饮食都有人先试毒,如此严密防范之下,还是有人给皇上下毒,说明下毒之人是用毒高手,能在鬼神不知的情况下动手,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这种人,今天能给皇上下毒,明天就可能给太后您下毒,给朝中肱股大臣下毒,所以,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物,必须认真查清才行。”许尚武一拱手道。
太后脸色一沉道:“尚武说得非常有理,可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给皇上下毒呢?哀家就把此事交给你,你来查。”
“首先,今天能接触皇上的人,都有嫌疑,一个不留,全都抓起来,搜身,并且搜查他们的住所,以及所到之处,统统都要严查。”许尚武冷冷地斜了眼齐思奕道。
他在怀疑齐思奕?顾桑苗满心疑惑,齐思奕确实是用毒高手,但他素来不显山不露水,一直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出来,怕是太后都不会相信吧,何况他自个还是被人下毒,以致双腿瘫痪一直不能走路,许尚武怎么知道他会毒?啊,是了,那次在许家小阁楼上,某人想要猥亵齐思奕时,被奇异地制住,还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才下床,所以……
许尚武的话音一落,长春宫上空顿时气氛紧张,宫女太监们个个人人自危,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侍卫们像虎狼一样将服侍皇上的宫人们一个一个绑到大殿里,有因为惊吓过度而突然昏厥的。
一时间,长春宫里哭声打骂声震天,那个突然昏厥的很快被拖到太后跟前来,被人一盆冷水泼醒。
那是个约么十五六岁的年轻宫女,醒来时,忍不住打了个寒禁,惊惶如小白兔似的缩成一团。
“是你给皇上下的毒?”太后冷声问。
“没有,没有,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敢。”小宫女吓得差点又晕了。
“你没下毒怕什么?”许尚武吼道。
“奴婢……奴婢……”那小宫女紧张四顾,似乎在寻找可以依靠和帮助的人。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齐思奕身上,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许尚武却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方才在你屋里找出了砒霜,证据确凿,你不可能抵赖了,说,是谁指使你谋杀皇上的?”
“我没有,我没有谋杀皇上,屋里的砒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宫女大声哭道。
“太后,用刑吧,不给她点厉害,她不会说真话。”许尚武道。
太后道:“好,尚武,你看着办吧,把长春宫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让他们看看给皇上下毒之人的下场。”
“不,太后,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给皇上下毒啊。”小宫女嘶声大叫着,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两个侍卫的押制。
“还敢哭闹,来人,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全都拔光,本将军倒要看看,颓了头以后,你的相好还会不会要你。”许尚武邪笑道。
那宫女长得其实一般,却有一头乌黑发亮,丝绸一般的漂亮头发,她一听,立即捂住头,可见她很在意自己的头发。
将一个人的头发一根一根悉数拔光,许尚武,你可以更变态一点。
顾桑苗真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声,两道冷厉而又严肃的目光射来,美人主子向她轻轻摇头。
顾桑苗只好忍住,这个破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随时都逼着她欣赏灭绝人道的酷刑,以她的脾气,还真难忍住不管闲事。
“不要啊,我说,我说就是。”那宫女果然在被解散头发之际,大声求饶。
“……砒霜是静太妃给奴婢的,奴婢藏得很紧实,一直没敢用。”宫女哭道。
静太妃又是谁?哦,对了,平素听齐凌远八卦,先皇其实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静太妃所生的大皇子,一个就是太后所生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大皇早已成年,文才武术都不错,但因是庶出,母族又不够强大,所以,皇位还是传给了病弱的嫡出二皇子,大皇子只是封了个郡王,早就搬离皇宫,去了他的封地蜀地,离京少说也有千里之外。
听说静太妃老实厚道,从不敢跟太后争,万事都以太后为先,所以,她的儿子才能存活至今天,她自己也能在皇上死后,由嫔位升为太妃……
按理,她应该没这个但子给皇帝下毒啊。
“静太妃?哼,哀家待她不薄,她竟然敢谋朝篡位,来人,削了静太妃的妃位,打入冷宫,派人去请大皇子回京。”太后冷冷道。
竟然根本就不审,直接定了静太妃的罪,大皇子也一道遭了殃。
从太后冷酷而又残辣的眼神中,顾桑苗发现,这又是一个阴谋,一个利用皇上中毒,铲除异已的阴谋,将所有威协皇上帝位和她自己地位的人掐死在可能的萌牙状态下。
皇家的人,为了权势地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处置完静太妃母子,太后又下令道。
那宫女大惊,眼神慌乱地看向许尚武。
许尚武一掌向她的头顶拍去,宫女顿时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不少宫女从没见过如此残烈的杀人手法,顿时忍不住要呕吐。
太后稍微清明一点也能看出,这个宫女是被许尚武收买的,是故意反咬静太妃母子的,所以她才会在被太后处以极刑时,向许尚武求助,而许尚武不但不履行承诺,反而当场杀人灭口,把个长春殿皇帝的寑宫当成了杀人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