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立即想起福王妃留下的那些情意绵绵的字条,偷情女主角的名字里,不就有个曼字吗?莫非,小曼真是太后娘娘的乳名?
“书房外面的人呢?老爷难道不在书房?”
她立即打消了刺杀的停念头,轻轻将那块帕子抽出来,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正要离开时,听见外头脚步声渐的近,大太太来了。
顾桑苗赶紧躲到屏风后,刚爬上窗头,就听见大太太大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然后就是大声尖叫:“来人,来人啊,老爷遇刺了。”
只是被迷晕了,怎么就遇刺了?
顾桑苗正迷惑时,发现刚才准备行刺的短刀不见了,应该是落在了书桌上,所以大太太才会如此。
提着食篮赶紧溜,但已经来不及了,许家的护院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很快将书房前后团团围住,顾桑苗躲在书房后的竹林里无所可去,急出一头汗。
“你们,去那边查,你们,跟我来这边,守住各个口,不能让刺客逃了。”许家护院训练有素地排兵布阵,躲在林中的顾桑苗正要易容装扮逃出去,手腕突然被人捉住,她吓一跳,自己虽然没有办功,有人欺近,不可能一点声音也听不见,除非是这个人是许尚武或者未受重创前的齐思奕,难道运气这么不好,第一次出手就遇到许尚武了?
正要作出反应,耳边的声音温柔而急切:“别怕,是我,跟我来。”
顾桑苗愕然地侧过头去,就见许二太太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二太太……”顾桑苗再也难保持镇定。
二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很自然地将她手中提篮里的碗换走,然后拉着她几弯八拐出了竹林。
护院正好包抄过来,二太太道扶着顾桑苗的手:“春桃,你说有雏菊,在哪啊?”
顾桑苗忙道:“在那边呐,奴婢刚才看见的,就在老爷书房后的竹丛里。”
“这个时候雏菊应该还没开吧,得九月。”二太太懒懒道。
“真的看见了,只开了一两朵。”
“二太太,您怎么在这儿?可看见有可疑之人出入?”侍卫队长问道。
“可疑之人?没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二太太一脸惊惶。
“相爷在书房遇刺了。”
“啊?”二太太眼圈一红,脸也跟着白了,提了裙就往书房去:“老爷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老爷中毒了,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二太太不要太担心。”
顾桑苗扶着二太太去了书房,刚进去,就被大太太甩了一耳光:“扫把星,肯定是你给老爷招来的祸端。”
还真不是一般的混帐。
顾桑苗冲动地想要甩回她几个耳光,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的人。
二太太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冲动。
“太太……”二太太委屈地哭着。
听见动静,许尚武很快赶过来,脸色凝重:“可抓到了刺客?”
“回大少爷,属下无能,没有找到。”
许尚武走过书房,探了探许之怀的鼻息,发现他呼吸正常,只是昏迷不醒,松了一口气道:“老爷没有大碍。”
太医很快过来,诊治一番后道:“大将军,丞相夫人,相爷是中了迷药。”
“迷药?”许尚武怔了怔。
“嗯,迷药是下在茶水里。”太医查验过后道。
大太太却盯着顾桑苗手中的食篮:“你手里是什么?”
顾桑苗脸色发白,小声道:“是……是给相爷喝的甜汤。”
大太太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向二太太,中途却被许尚武捉住了手腕:“尚武,你干什么?肯定是这个贱人害的你爹。”
“娘,你讲点道理好当了,二娘害爹爹有什么好处?就长她要给爹下药,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亲自送吃食过来,不是等着被抓么?”
“尚武,娘看你也被这个贱人灌迷魂汤了,怎么老替她说话?”
“娘,太医已经说了,迷药是吓在茶水里的,不是甜汤里。”许尚武无奈道。
二太太委屈地让顾桑苗将提篮里的碗送给太医查验,自然没查出什么。
“大娘,甜汤我也喝过,什么问题也没有,娘也是见爹这两日心烦气燥,才想着送降火的甜汤给爹喝,您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怪二娘吗?”许湘雪听到动静过来,愤愤不平道。
“放肆,你个贱种也敢教训起我来了?”许大太大怒。
许之怀正好被太医救醒,就听见许大太太骂许湘雪,皱眉道:“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二太太大喜:“老爷,您醒了?太好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许之怀:“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许大太太将捡到的短刀往他面前的桌上重重一磕:“看见没?有人要杀你,给你灌了迷药,正要动手呢,被我撞见了,没来得及下手就逃了。”
“老爷,确实有人想对您不利,属下在窗台和屋后都找到了脚印。”侍卫队长道。
许之怀阴沉着脸道:“可恶,敢到府上来行刺,一定要严查。”
“查什么,肯定是这个贱人,今天只有她派人送了甜汤给你喝。”大太太道。
许之怀复杂地看着二太太。
“老爷,妾身真的没有,妾身是让春桃送了甜汤过来,碗还在这里呐,太医查验过,迷药是吓在您喝的茶水里,不是甜汤里。”
“是啊爹,甜汤我也喝过,我亲眼看见春桃送过来的,不可能是我娘,更不可能是春桃。”许湘雪也道。
“你们下去吧。”许之怀阴鸷地摆摆手。
顾桑苗正要离开,就听许尚武道:“这把短刀……爹,能给我么?我应该知道刺客是谁。”
头皮一麻,十分懊恼,怎么会犯那么低极的错误,会甜刀留给丢了。
二太太似乎发现她心里紧张,又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动声色地拉着她一道离开。
回到屋里,二太太看了看左右,只二人在,这才道:“你……你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