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承认了,是你毒杀了皇上,为什么?湘雪,你让本王很意外。”
许湘雪的心在风扬起门帘子的那一刻沉入谷底,虽然只是一瞬,但一瞬出现在她眼中的一长溜儿朝服与官靴,让她脑袋一炸,心慌到了极至。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套我的话?她都死了,你还要为她报仇,为她平冤昭雪吗?”许湘雪委顿在地,真的很伤心,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了他杀了这个世上最疼她,最宠她,也许是真正唯一爱她的小皇帝,还杀了可唯一的亲人顾桑苗。
“你不知道原因吗?”齐思奕冷笑,脸上的温和无害荡然无存,眼中杀气升腾,锋利冰冷的眼风如一把尖刀直刺她的心脏。
“全恭亲王府的人都知道,本王有多在意她,你却陷害她,陷害她就算了,只要给本王时间,本王便能替她翻案,可你却亲手杀了她,如今你还想嫁给本王,做本王的妃子,你当本王是什么?任你玩弄的笨蛋吗?本王若娶了你,如何面对桑苗?如何对得起本王那颗深爱她的心?”
“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贱人,她对你早就心生芥蒂,根本就不相信你,她恨你,恨王妃,恨王爷,恨你的家人,她还想救皇上,阻碍你的前程,她于你半点益处也没有,她爱的只是她自己,你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地位,甚至还不如皇上重要,而我呢?我的心里只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不惜背叛皇上,背叛她,背叛整个世界,你却这样待我,思奕哥哥,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啊。”许湘雪痛苦地大声嘶吼道。
“那你的良心又在哪儿?你过去多次陷害欺侮她,她可曾记恨你,顾夫人死后,她拿你当唯一的亲人,拿你当亲妹妹看待,甚至在为你考虑将来的归宿,可你呢,假情假意地利用她,陷害她,还亲手杀她,同样是师娘的女儿,为何你的心如此狠毒?”齐思奕不屑地说道。
“那能怪我么?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她不喜欢你,如果她不跟我抢你,我可以拿她当最亲的姐姐看待,我可以不陷害,不杀她,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与我喜欢同一个人,而你的心却全都在她身上,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我,我哪里不如她了?我们长相相似,我们有同一个娘亲,我们都是顾家人,保不齐,我才是真正的顾桑苗,而她只是个冒牌货,为什么你只喜欢她,不喜欢我?”
“你没有资格跟她比,在我的眼里,她是独一无二的,是最特别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在我心里,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齐思奕冷笑道。
许湘雪绝望而又疯狂地瞪着齐思奕:“那又如何?便是你爱惨了她又如何?她死了,再过一年,她就成了一堆白骨,是我杀了她,我用淬了毒的小刀刺穿了她的防护衣,你可知那小刀上的毒是谁研制的么?是你,是你亲手研制的,刀是你娘给我的,上面的毒也是她亲自淬上去的,你娘不想让她嫁给你,更不想让她活在这个世上,王妃答应我,只要除掉她,便许我嫁给你,成为你的妃子。”
齐思奕脸色惨白,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立冬闪现,扶住他道:“王爷……”
翊坤宫内殿的门帘子被掀起,少年果亲王,恭亲王,裕亲王,定襄侯,还有定国公,缓缓自内殿走了出来。
许湘雪唇畔浮起一后讽刺的讥笑:“思奕哥哥为了那个贱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设计出卖吗?还真是个大义灭亲的好摄政王,湘雪着实佩服得紧呢。”
“住口,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心肠狠毒的女子,皇上一片真心待你,本王回京,初见他时,他便叮嘱本王要好好照护你,你竟然对他下毒手,你扪心自问,对得起皇上吗?”新封的果亲王齐凌轩厉声喝道。
“谁让他无能,谁让他是个废物,明明是大梁朝的皇帝,却手无寸权,事事受制于人,许之怀在时,便处处听从许之怀的,许之怀死后,又处处受制于齐思奕与恭亲王,他就是个傀儡,嫁给他于我有何好处?与他一道关在这深宫里当废皇妃吗?”许湘雪大声吼道。
“所以你方才口口声声说,因为喜欢摄政王,所做一切皆为了摄政王全是托词对吗?你喜欢的只是权势,地位,如果皇上能亲政,能手握生杀大权,你怕是要杀的便是别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当皇上的妃子吧。”齐凌轩冷冷道。
许湘雪颓顿在地,凄然一笑道:“所谓情爱,就是最害人的东西,人若有了欲望,便会被其蒙了心智和理智,从前我还是许大小姐的时候,在外头,人人对我阿谀奉承,极尽讨好之能事,回到府里,大娘待我如奴如婢,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我娘告诉我,女人这辈子,一定要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