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郁闷道:“这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昨夜谁冒着危险救他,又是喂米糊,又是换尿布,这会儿遇见个美人,就不要救命恩人了!”
“芍药,你还和一个没断奶的小娃子计较啊!”
何玉蝶嗔了一句,妩媚动人,她把注意力放在铁蛋身上,逗弄着小娃,而铁蛋很配合,见到何玉蝶就眉开眼笑的。
方芍药气结,为了这个小娃子,她可是跑了大半天,又出钱又出力,日头晒得她脸色红红的,也不晓得是不是晒伤了,火辣辣的疼。
“还得给铁蛋找个好人家。”
方芍药琢磨,先让冯春帮忙打听,冯春在铺子里当伙计,接触得人多,人脉广。
给铁蛋找爹娘的事不着急,至少得确定对方人品稳妥。
“芍药,不如,铁蛋就给我来养着吧。”
何玉蝶抱着铁蛋不撒手,把铁蛋放到屋里的小床上,又拿出一个布老虎,给小娃看。
小家伙眼珠子溜溜转,将来长大,肯定也是个机灵的。
再者说,铁蛋没了爹娘,又找不到其余的亲人,和何玉蝶的情况大同小异。
“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不如让铁蛋做我儿子。”
何玉蝶温和地看着小包子,二人互动,场面温馨。
“玉蝶,你开什么玩笑啊!”
方芍药反对,她不支持何玉蝶不嫁人,虽说,女子不需要用嫁人来证明自己,但是,她也不希望何玉蝶伶仃孤苦,以后一直是一人。
诚然,男子中人渣多,却也不是没有好人。
“上次,赵大叔想把问神串店的前东家,说给紫藤,结果紫藤嫁给了冯春,不如,你去看看那个书生?”
方芍药说的是徐良,接触下来,徐良的人品还算很不错了,又没什么亲人在京都,这样何玉蝶嫁人就能当家做主。
“芍药,你怎么学起了赵大叔,乱点鸳鸯谱呢!”
何玉蝶哭笑不得,自从她伪装芳娘,见过王有德,行动就更加的没自由了。
尤其是,问神串店和何家一起经营啤酒的买卖,她一直不敢去铺子里,生怕和何焕之撞上。
现在,她变了容貌,但是没有用,她对何焕之的惧怕,已经到了骨子,深入骨髓。
“养这个小娃,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啊!”
方芍药揉了揉额角,从昨晚到现在,人仰马翻,而且小家伙在马车上哭,竟然有个嫂子让她喂奶!
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哈哈哈!”
何玉蝶笑出了眼泪,的确是如此,小娃吃奶是个问题。
不过在庄子上就简单多了,白牡丹的庄子上有一头奶牛,白牡丹用牛奶洗脸,这不,以后日日挤奶,何玉蝶要来一些,煮开了消毒,温热的时候再喂铁蛋。
牛奶和人奶差不多,总比米糊糊有营养。
“要不,铁蛋我留下,你先尝试着照顾两日,看看情况。”
方芍药摊手,总之她是没这个耐心,至于何玉蝶,她不确定。
小铁蛋很磨人,或许不磨何玉蝶?这一大一小,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话说,你真不考虑嫁人?我们铺子那书生徐良,还会说书,写话本,有文采……”
方芍药一个劲儿的夸赞半晌,何玉蝶不为所动。
一个人曾经进入过地狱里,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对所有的男子都没有好感,自然不可能成亲嫁人了。
住在牡丹园,经常见到白牡丹,如此相貌,她都没起半点心思。
“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白牡丹的相貌天下绝无仅有,但是,遇见个黑衣人,我又不确定了。”
宇文墨虽然无耻了点,但是,那长相,身材,无可挑剔,就算是和白牡丹站在一处,平分秋色。
“是吗?”
门外,白牡丹已经站着有一会儿了,他本要敲门,却听见方芍药和何玉蝶提起了宇文墨,顿时心里有不服气之感。
之前四喜找过他,那丫头形容,黑衣人是她见过的长相最好的男子。
啊呸,那他呢,难道他不是长相最好的?
白牡丹心里火烧火燎的,他的容貌,必须是天下第一,因为他精致!
“这就是你和四喜捡的娃子?看起来很丑。”
白牡丹得到准许,走进门,看到四脚朝天的铁蛋,皱眉嫌弃道。
白牡丹一出现,立刻引发铁蛋的注意,铁蛋瞬间扯开了嗓子,哇哇大哭,白牡丹走得越近,他的哭声越大。
方芍药乐滋滋地,她以为铁蛋是个好色之徒,谁料美人白牡丹出现,他半分面子都不给。
“咦,难道他能听懂?”
白牡丹站定,指着铁蛋,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铁蛋还是哭,用手抓着何玉蝶的衣摆,寻求保护,好像白牡丹是个恶人。
“要不,你先出去?”
方芍药幸灾乐祸,铁蛋这么哭,嗓子都哭哑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小娃哭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牡丹虽然这么说,却被铁蛋的哭声吵得头疼,他走出门的瞬间,铁蛋的哭声戛然而止。
内心的崩溃的白牡丹:“……”
可能,或许,这是个巧合而已。他这么美,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
方芍药见何玉蝶忙着和铁蛋互动,哄着小娃,也跟着白牡丹一起出门,说起宇文墨的问题。
“他不好好的在嘉峪城呆着,怎么来了?”
方芍药用井水洗脸,清醒了几分。在衙门口,她碰见何焕之,那人说了几句莫名的话,她差点怀疑,何焕之知道了宇文墨的藏身之处。
再一个,从嘉峪城到京都,最快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以前,边城还没开城门,他是怎么出来的呢?
“蛮子早已觊觎大齐,宇文墨当然有法子了,他怎么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来到京都,我们才收到消息。”
昨夜,鹊桥会上出了乱子,他也在现场。
白牡丹目睹黑衣人的身法,怀疑是嘉峪城的人。
宇文墨没带多少人,来到京都,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他和何家似乎出现问题,或许分崩离析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白牡丹自己的猜测。
宇文墨不能动,不但不能动,他们还要看着他安全离开大齐,回到嘉峪城。
否则,出现一点变故,宇文墨死在大齐,两国必将开战。
而眼下,大齐外强中干,天灾人祸,国库并不丰盈,难以支撑这场大战,推迟对于大齐来说,只有高处,没有坏处。
这些国事,方芍药不懂,她不关心,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怎么做。
另外,方芍药还有个疑问。
“花孔雀,我在嘉峪城的时候,听说宇文墨手里有好几张藏宝图,方家被灭门,到底是何人所为,和蛮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是方芍药埋藏在心底的心病,何大姑的仇恨,她会找王有德算账,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冤枉了谁,也不会让谁背锅。
那么,身体原主的血海深仇呢?
或许,她现在没这个能力,但是她得一点一滴地积蓄能量。
“这个还是不能确定。”
白牡丹摸摸下巴,事情很复杂,其中关联涉及的太多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方家被灭门以后,蛮子和何家的人,上门查探,在找方总镖头留下的一张藏宝图。
“如果方家的仇和宇文墨有关系,我怎么可能让宇文墨蹦跶?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上门大局为重,和她有个屁关系,报仇第一!
别和她提国事为重,她还真的没这个觉悟。
当然,若是仇人是何家,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与虎谋皮,认贼作父。
想到其中复杂的关系,方芍药气急败坏,她只想生意做大,多赚钱,报仇,这才是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