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锦荣葬礼的当天,金绾决定去厉家老宅,吊唁老人家。
顺便重新认识下白城的各界名流,这个时候,在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悉数到场。
毕竟自己离开了五年,虽然人的长相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各个家族在白城经济上的格局已经悄然在变化。
像张一民的张氏家族,已经不复往日的光彩,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而厉家在白城是更上一层,始终处于龙头地位。
金绾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把发髻简单的挽在脑后,带上镜片大到与脸极不相称的墨镜。
她到了厉家老宅,突然想到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当时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身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厉岁年,曾经风度翩翩的站在大树下,和她问好。
而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即使是厉家老爷子的葬礼,他也不能再回到白城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会后当初的所作所为。
金绾进到了大厅外的院子里,前面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进场,她带着薇薇安,等在后面。
她进去之后,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丧服,整在和来宾握手的厉岁寒。
只是他的身边站着的不是江桃李,而是一个五岁大小的小男孩。
金绾仔细观察了下那个孩子的样貌,简直和厉岁寒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心里犹如刀割一般,若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也已经是这么大了。
只是,当初孩子死的蹊跷,她根本我能为力去就她。
这件事,她也想回来重新调查,只是事关厉岁寒,难度太大,只能从长计议。
该到金绾去慰问家属的时候,她已经脱掉了墨镜。
她满眼通红,在这个场合,也不觉得突兀,即使被人看到,都是认为是因为悼念厉锦荣的缘故。
金绾的容貌和以前比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若仔细看她的五官,熟悉的人,应该可以猜出个大概。
所以,她来之前,又特意在妆容上下了功夫,画成的效果,让那个人看起来,和那个曾经的江丹橘差上了一万八千里。
金绾伸手去和厉岁寒握手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非常紧张的。
面对厉岁寒,她实在是太过弱小。
她的手心不自觉的有点湿粘。
厉岁寒一个上午不知道礼貌性的握了多少双手,当握住金绾的手时,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他登时抬眸看了一眼金绾。
金绾怕被看出破绽,瞬时把受松开。
她弯腰把手伸向一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神色有点恍惚,看到伸过来的一只手,有点被吓到,遂躲在了厉岁寒的身后。
金绾觉得孩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把手收回后,便快速离开了。
一周后。
薇薇安接到了物业的电话,说是她的神情表格被打回了,理由是这个工作室不能做和艺术相关的业务,因为会对美术馆有影响。
她问了下具体的缘由,物业的人只讲是厉氏集团总部的人决定的。
金绾知道了结果后,便决定再另外找地方做工作室。
不过,薇薇安又接到了美术馆的电话,想请金绾去做一场报告。
那天开幕式的时候,她说过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家,也是一个专业的艺术治疗师。
此话倒也不假,她确实在欧洲拿到了专业的学位,只是从来没有看过其他病人,她学习艺术治疗,最初只是为了自救。
那天在台下参加开幕式的有心人,对于她的专业很有兴趣,就向美术馆提出,让金绾来做报告的建议。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所以过来询问她是否愿意。
金绾现在还没有忙起来,正好有时间,她也需要平台来推广自己,就答应了去美术馆作报告的事情。
厉岁寒前些天一直在忙着厉锦荣的后事。
在江丹橘美术馆开幕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场。
于是,决定去美术馆看看里面布置的情况。
刚到了美术馆的门外,就看到两旁的电子屏幕上,一直播放着讲座的海报。
厉岁寒安排林晟,去找美术馆的馆长,询问一下开馆后美术馆的情况。
支开林晟后,他看了看时间,地点,便去了一楼的多功能报告厅。
悄悄的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金绾正在前面讲下关于艺术治疗在生活中的应用,并用自己的例子来做解释。
她讲的非常投入,以至于厉岁寒从后门进来了,压根都没有注意。
厉岁寒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的金绾。
他只是听美术馆的馆长,说金绾是一个在国际上极有名望的艺术家,没想到还是一位艺术治疗师,或许她可以帮到儿子厉若辰。
厉若辰已经五岁了,却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会大发脾气,情绪极其不稳定。
就连正常的幼儿园,都不能进。
他在家里请老师过来上课,不知道有多少老师请辞。
更是请了很多的心理医生,来帮儿子诊断,都没有什么效果。
厉岁寒曾经寄希望于江桃李,没想到孩子反倒对江桃李极其排斥,不愿意和她亲近。
医生建议,还是让孩子的母亲在他身边。
厉岁寒便一直让江桃李住在城南别苑。
在城南别苑,只有厉岁寒在的时候,他才能表现的好一些。
他这几年除了工作,就是尽可能多的找时间,来陪伴儿子,想让儿子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
在金绾的讲座结束后,刚回到休息室,就有人来敲门。
薇薇安一看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问她有什么事情。
“我们厉总请金小姐,到办公室,有事情要和她说。”
“到底什么事情,我们金小姐的日程很慢,没有提前预约的话,空白没有办法见你们厉总。”薇薇安道。
工作人员没想到,她来传话,会被直接拒绝。
她只好先回去告诉厉岁寒。
薇薇安关上门,“小姐,怎么办,你现在要单独和他见面吗?”
金绾也不知道厉岁寒要见她,是为何事,她总是有点不安。
她道,“不见,我先离开,你随便找个借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