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良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医学的可有可无,虽然能治病,但是要么治疗周期太长,要么用药太便宜,或者有些疾病都不用药,针灸,刮痧,火罐解决了。
而在这个抢夺时间的经济大时代里,他显然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患者嫌弃慢,医院嫌弃他不挣钱,于是他现在的情况是严重缺患者!这结果是,没有社会认同感,没有成感,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意义了。每次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仿佛看到了百年后的自己,一辈子坐在这,永远没什么大出息了。
但是方正的出现,仿佛给他点燃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前面的道路。如果医院不能待了,他决定去一指山一指寺求学了。
想到这里,奚良自然也变得无坦然了起来,安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唯一有些后悔的是,刚刚忙忙呼呼的竟然忘记了直播间还有录制功能!若是全录下来,哪还用这么苦逼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默默祈祷的等着了。
陈院长也有些好了,这和尚究竟说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奚良如此激动?是说自家医院不好了,还是怎么了?
这时候,方正喝了一口茶,看着眼前一群站在寒风瑟瑟发抖,冻的在地不停的跺着脚取暖的记者们,微微一笑道:“好了,贫僧继续说。”
“大师,你等一下,你说了这么多,我们也听不懂,要不,我们换下一个问题吧?”之前提问的男记者快哭了。这和尚刚刚一口气讲了半个小时。
而这半个小时,狂风嗷嗷的吹,众人站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的,那叫一个酸爽啊。东北人都明白,东北的冬天说冷很冷,说不冷也不冷。
如果一直保持活动,小跑小跳玩玩闹闹的,基本停下来的时候是一身的汗,热的想脱衣服。
但是,如果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哪怕穿的再厚,脚丫子也会越来越冷,最终那双脚冻的生疼,然后是没了知觉……
眼前的这些记者是这个情况,站在那不动的听方正说了半个小时,一个个的脚趾头都冻的快失去知觉了。
然而方正却摇头道:“那怎么行?这才刚开始呢,施主既然提问了,贫僧要解释清楚。免得大家以为贫僧是在骗人,这样的话可是坏了贫僧的名声了。”
说完,方正也不管男子了,要继续讲。
这时候,唐诗忽然举手叫道:“大师,咱们先不讲这个了,咱们说点别的吧。太冷了,快死人了……”唐诗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正,仿佛在说,你再讲我哭了。
方正看看同样一脸渴望的井妍和其他记者,心说:也差不多了,这些家伙应该扛不住了,应该没啥问题了。
于是方正道:“好吧,其实,贫僧话并不多的。”
众人闻言,一脸的乌黑,这样了还说话不多?那啥样的算话多?
直播间里则打除了一串的:“6666,这和尚可以,脸皮很可以。”
“楼别瞎说,大师不是脸皮厚,而是根本没带脸皮出来!”
……
随后又有人问了几个问题,方正逮住一个话题开说,一说是十分钟起步。然后原本准备了无数问题的记者们,果断放弃了。
风风火火的来,最终被寒风打败了,草草的收拾了东西,赶紧撤退了。
与此同时,陈院长静静都看着奚良,奚良叹息了一声:“哎……”
然后奚良起身,拿回手机道:“命啊。”
说完,奚良转身离去。
陈院长见此,眉头微微皱起,道:“你可以解释一下。”
奚良苦笑道:“院长,我也想解释一下。但是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一定要让我说的话,我只能说,这个和尚是个神医,他对医和西医的领悟,是我见过所有人当最深刻的。但是你让我具体说,我又说不来。所以,我放弃解释了。”
说完奚良拉开门走了。
陈院长几次想要挽留,不过当他看到奚良眼神的坦然和希望之光的时候,他愣住了。他有种感觉,这家伙似乎挺渴望离开医院的!于是陈院长没说什么,任凭奚良走了。
奚良虽然走了,但是陈院长坐在那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追了去。倒不是被奚良说服了,而是觉得这么点过错,毁了一个孩子的前程,有点不好。
不过等到院长赶到奚良的科室的时候,却发现奚良已经走了。院长见此,微微摇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发现桌子脚有一张纸,面似乎写着什么。
院长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随意的看了看面的内容,结果看了一眼后,他的眼神死死的锁在了纸张!而且越看,表情越凝重,越看越震撼!
这纸的内容,正是奚良原本准备找方正麻烦记录的一些内容,不过内容并不多,只有十几句话,后来他自己被震撼了,忘记了记录。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只有十几句话,但是这十几句话都很关键,点在了关键的点。院长看完之后,只感觉拨云见日,以前一些想不通的问题瞬间迎刃而解!
看完这十几句话,陈院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然后疑惑的看向奚良原本坐着的位子。奚良的医术如何他很清楚,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感悟,那么这些话是从哪来的?
陈院长自问各种医学经典都看过,也没见有人阐述过如此精辟的观点。难道……陈院长想到了奚良之前说的话。想到此,陈院长赶紧返回办公室,查看所有在职人员的手机号码,很快找到了奚良的手机号,然后打了过去。
可惜,响了半天,竟然是无人接听。
奚良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丢了工作的失落,也有即将山问道的激动,不过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向往和忐忑。向往自己学有所成后的辉煌,忐忑的是方正会不会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