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把整个计划寻思了一下,嗯,没有问题了。我看看手机,已经午夜十二点了,宿舍的人应该都没睡,忙着打包呢吧,慢慢地,我也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刺耳的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们陆陆续续地睁开眼。我喝了口水,“罗璇,去车下洗个脸,得赶路了。”
罗璇“哦”了一声,下车洗脸。我看看他,十分不对劲儿,我说:“你咋啦?”
罗璇说:“没啥,就是有点晕。”
我大吃一惊,“你说有点晕?”我一把拉过他,一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罗璇没说话,一瓶水倒在了脸上,“珉哥,咱走。”
小先看着我没说话。我说:“你行不行?不行的话,你直接去最近的医院,我想办法。”
罗璇说:“珉哥,我没那么娇气,坚持一下就好。”
我看看表,“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你能看清楚路不?”
罗璇两个脸通红,“小状况。”
我不吭声,点了一支烟。自从认识罗璇,就没见他生过病。我问:“罗璇,你哪一年生的?”
罗璇说:“82年6月生的。”
我郁闷了,大海水命,属性为阴,这小子怕是阴气被吸,阳气过旺了。可现在如果我放他阳气,怕是要折寿啊。补阴气,只有补阴气了,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咋给他补啊?我开始自责起来,这个问题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我还算了一下自己的属性,不犯冲,却硬是忽略了同行的人。唉,还是年轻了。
我点了一支烟,突然,我想到……我大喊:“小先,把挖出来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小先递给我一个不大的塑料袋。我想,此坟之物必属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哪儿顾得了烟迷了眼。我狠狠地丢掉烟,用力撕开塑料袋。
罗璇把东西包得很好。首先是一个玉镯,我拿起看了看,玉看上去晶莹透明,是翡翠。这个不行,这是死物,镯子上连个造型都没有。我又拿起一个小件,是个玉戒指,我仔细一看,是一棵草的样子,又像是花,这个是什么?
我从没见过,古人的戒指要么是指环,要么是鸟兽,戒指为花草的只有草戒指,也就是现摘花草编个戒指,可是专门拿玉做花草戒指倒是第一次见。这是个奇怪的物件,我一边想着,一边吼道:“小先,背包里有阿司匹林,拿过来!酒精,还有酒,都拿过来!”
临行前,怕晚上冷,我们买了一小瓶烧刀子,结果用这儿了。我说:“罗璇,你来!”接着让他把阿司匹林吃了下去,再把酒精擦在他额头,又拿出烧刀子,给他灌了一大口。
我拿着那枚戒指,看了又看。玉镯是代表坟主人生前的遗物,代表了她本人,而这个戒指,不会是传家宝吧?不会,不会,柏杨村这么大的村子,不应该啊。尽管很牵强,但是冥冥之中,我有一丝的肯定,没那么简单。那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是聚阴的物件。
我用手一摸,有丝丝凉意传来。我该不该把它给罗璇戴上?一时间,我纠结起来。
我点了一支烟,看看罗璇喝下烧刀子后红彤彤的脸儿,又一次拿起那玉戒指。突然,一点很细小的翠绿在昏黄的车灯下显现出来,就在这戒指的内侧。我一开始光注意到它的款式,没有看到里面,这……这是个什么构造啊?那点翠绿如春叶的透明光泽让我不禁仔细地看了起来,一时间头痛不已。
我又拿起玉镯子打量起来,这个玉镯子没什么特别,典型的陪葬品。我拿起塑料袋,这……这是扳指,铁扳指,点点的锈迹,上面刻着一条龙,龙刻画得不是很形象,总的来说,还很粗糙,内侧有一个刻印,看不出是什么字了。但是这东西不时闪现出金光,尽管是在车灯下,还是看得很清楚,可见是金与铁杂合而成。
这个工艺,也算复杂了,算得上中上品了,在国内倒是不多见,可是……等等,怎么可能有扳指?
这到底是什么,一时间,种种的猜测涌入脑海。扳指一般传男不传女,如果有它,说明下葬之人在族内的位置很显赫。可是不应该啊,因为扳指传男就代表这个东西是阳性的,至少这个东西应该在阳坟里,可是却偏偏出现在了阴坟里。这五行八卦活生生地成了五行八怪了。
这要说起五行八怪,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据说是第一次推演五行八卦之后的偏支,就是将五行八卦内所有卦象颠倒,结果阴阳转变,卦不成卦,阵不成阵,风水闪变,因无人推演出结局,最后落命五行八怪。至少耗子哥当年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试着推演过,但是结果推演得狗屁不通。
我还告诉耗子哥,这五行八怪就是来捣乱的,没什么特殊含义,但是耗子哥却告诉我,他推演过五行八怪,还告诉我人有心脏长在右边的,但是活得还很好,能说没有道理吗?我一时哑然了。此时,我们所挖出的物件,倒是真让我感觉是所谓的五行八怪。
最简单的五行八怪,就是在阴内再摆个阳阵,风水一进,五行皆变,照变化后的五行,继续推演到卦阵里,结果可想而知。
我这样的推演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就继续不下去了,太复杂了,或许得需要一台计算机。我摇了摇罗璇,“璇儿,璇儿,醒醒,醒醒!你告诉我,看着这个,这个扳指是从棺材里哪个部位收出来的?璇儿,起来,看看!”
罗璇支吾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我手里的扳指,指了指脖子。我皱了皱眉,“你小子是要喝水还是指这个扳指在脖子那儿?”
罗璇指了指扳指,又指了指胸前。我接着摇摇他,“你小子确认不?这个很重要的,如果是胸前就是信物,如果是手上,那就很严重了,你确认不?”
罗璇点点头,动了动喉头,终于说:“珉哥,这个上……上面还有个绳子,不过是我……我拿的时候就糟了,我……”
我打断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快休息。”
我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五行八怪。回去后,要是有时间,还得研究一下这五行八怪,再碰上的话,别这么手忙脚乱的。既然这是个信物,那就和这手镯一样了。
不对,还是有些不同。好端端的,你摆上一撮头发,都比这个有价值啊。会不会是当年柏杨村族长的女儿被放进来了,族长之后背着族里的人,偷偷将扳指也放了进来?
他或许觉得对不起女儿,或许是因为被村里人逼迫,才葬的女,就想,既然族里人对不起我,那不如这戒指也不传了,一起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