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我毫无睡意, 一直在清虚道长的屋子里待着。
清虚道长戴着一副正经的老花镜,坐在床上,盘着腿,正在不停地翻阅着那本破旧不堪的古书。
清虚道长用自己的中指和大拇指不停地翻阅着,隔一会儿还要吐口唾沫上去,我看到这本书每页的下角都已经被翻得破碎不堪了。
我皱着眉笑着小声问道清虚道长:“师父啊,这书现在是不是全是你的口水味儿啊?”
“你小子懂什么你,为师的口水那可是别人想得都得不来的呢,再说了,你也看到这本书多破了吧,这可都是这么多年为师翻越破的,你要是有一半能像为师这样在道法上努力,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了清虚道长的话,我现在对他更多的,是充满了崇敬,确实,我真的是差远了,我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便低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好了,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会儿,为师还要再看一会儿,别在这儿打扰我了,看你啊,这么大个个子,还挺碍眼的呢!”清虚道长抬头朝我挥挥手,明明就是满脸的关切。
我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我这个师父,哪里是嫌我碍眼,明明就是想让我早点睡觉,还不好意思直接关心我,其实我心里暖暖的,能有这样的师父,真的是我的幸运。
回到屋子后,躺到床上,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一直感觉自己呼吸很难受,总感觉是呼吸不上来,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勒着我一样,我伸手摸一摸,却什么都没摸到,我叹叹气,也许是因为最近想的太多了吧,赶紧睡吧。
一夜不知不觉过去了......
早上我睡到大天亮才起来的,起床一看已经不早了,九点多了。
我心急火燎的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往清虚道长屋子跑去:“也不知道师父想出办法没有,木头不知道怎么样了,哎!”
我顶着一个鸡窝头,一下子推开了清虚道长房间的门,只见房间中的台灯还是亮着的,但是床上收拾的很是整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出院子里,大门口,厕所,都找了个遍,愣是没看见清虚道长的人影。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去哪儿了?”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妈从我三叔家的方向走来,看着我焦头烂额的样子,笑道:“是不是找道长啊,他说他有事儿,要离开几天,回来会给你打电话联系你的,让你别着急!”
“啥?我师父竟然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啊?那我和木头怎么办啊?”我双手抓着我满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咬牙切齿望着远处。
我妈整理整理了手上的东西,疑惑不解道:“怎么了,你和方木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赶紧敷衍着回了屋子,这要让我妈知道,还不得闹翻天啊,我爷爷刚走,表哥和三叔也走了,这要知道我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妈不得伤心死啊。
我回了屋子,准备照镜子打理一下头发,上次理短之后,只是还没多少天,头发就长这么长了,我不耐烦用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发现脖子上平白无故多了一道红色的线,我下意识用手摸摸,这线......这明显是用什么东西勒下的,并不是真正的红线,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我这红线也和木头身上的是一样的?
怪不得,怪不得我昨晚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呼吸困难,怎么都呼吸不过来,原来就是那个时候,我脖子上多了这么一根红线,这一定是那喜鬼所为,我注定是挡不住这股煞气的。
可这个关键时刻,清虚道长却偏偏离开了,我不停摸着自己修长的脖子上那细细的红线印儿,心烦意乱的,自己怎么办才好,清虚道长到底去了哪里呢?
清虚道长说了,自古以来,鬼怪大多都是有方法克制的。万物不越五行,难超六道。所以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只要你敢犯事害人,就有法子收你!
但是喜鬼它不一样啊,它的存在其实就是一股怨气,因为它们的怨气十分之大,所以按照现在人的说法就是它们是杀人不眨眼,逮到一个是一个,逮住就十有八九要死。
我开始为木头此时的境况担心了,木头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那接下来也就是我了,仅仅就是因为在我表哥遇到了那么一个煞神的原因,他现在只能每天待在家里,感受着死亡的威胁。
而且清虚道长看起来也很为难,他说他对这个鬼怪了解的不多,因为它们很少出现,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认识和记载也十分的有限。
想想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各种怪事都手到擒来的人,可是偏偏叔哦这件事挺棘手的,那么这我和木头身中这煞气,看来是真的很难解开了。
我淡淡的叹了口气,打理好头发便坐在了一旁,无奈之余,只能先去洗脸刷牙。
没一会儿,我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一开始没接,又躺回我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没想到这电话不依不饶,愣是打了十几通过来,把我的美梦都给打扰了,我接起来便没好气的问道:“喂,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没完了是吧?”
“喂,小兄弟,你叫陆安生吧?”
“对!我是陆安生,你谁啊你,找我什么事儿,有事儿快说,没事儿我挂了,我还睡觉呢!”
对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哎?别挂,别挂!小兄弟,是曲总让我找你的啊!”
曲总?我一听,这曲总应该是曲潇潇的爸爸曲秃子吧,他让这个女人找我干嘛?
我回道:“恩!怎么了?他找我啥事儿?”
电话那头那女人讨好的笑道:“哎呦,不是他找你,是我,我是曲总的朋友啊,我叫张莉,你叫我张姐就行了,听曲总说,你年轻有为,年纪还不大,所以你可能得叫我声姐了,呵呵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很难听的笑声,就像是指甲划到了玻璃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