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做如此偷偷摸摸之事,你再敢胡言乱言,现在就将你乱棍打死。”许大太太道。
“原来太太竟然有这番心思,真是差点冤枉了好人。”齐思奕凉凉地说道。
柳侧妃也回过神来:“难对人家都说丞相大人由一介书生到手握重权,一大部份原因都是因为有个贤内助,以前本妃还不敢相信,如今算是见识了许夫人的手腕,果然心智过人,手段厉害。”
许大太太暴躁地一跺脚:“本夫人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任你们胡乱攀扯,本夫人也不会认。”
许二太太红着眼拉住许湘雪的手:“走吧,回家去。”
竟是一句也不敢指责许大太太。
许湘雪也是满脸泪水,点头道:“是,娘,女儿不好,怕是又要连累娘了。”
在场的不少官家小姐开始小声议论:“原来许小姐在丞相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她是庶出,头上有个这么厉害的主母,日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别看她平日骄傲得很,其实啊,比咱们也好不了多少。”
“别人府上的嫡母厉害也只是在私下来,顶多训责两句,她这嫡母,可是下狠手啊。”
“住口!”许大太太再也听不下去,拿起桌上的茶碗重重一摔,对许二太太和许湘雪道:“回府去,别再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她根本就不屑解释,连样子都懒得装一个,也懒得顾名声,想如何就如何。
“把这死丫头也带着,看本夫人回去怎么收拾她。”
说罢,昂首挺胸就往茶厅外去。
齐思奕却淡淡道:“晴雪怕是不能走。”
“为何?”许大太太怒道。
“她既是谋害许小姐的凶手,也是嫁祸王府的证人,留得她在,王府也好与丞相大人交待,太太还是先回府吧,等父王到了,会亲自将晴雪姑娘送至丞相府上。”
许大太太正要大骂,齐思奕冷冷一笑:“送客。”
他的笑容看着温和无害,却透着凌厉的杀气,许大太太怔了怔,正要说话,晴雪却突然往地上一栽,口吐黑血。
“她死了。”冬至忙去探她鼻息,起身道。
许大太太僵着脸扭头就走,尸体也不管了。
许家人一起,柳侧妃和齐雨柔安抚余下的客人,好生将人都送了回去。
人都走后,柳侧妃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冯妈妈还跪在地上,王妃和齐思奕都在坐。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敢拿许小姐作伐,依本妃看,你就是许家派来的奸细,故意害王府的。”王妃指着冯妈妈的鼻子骂道。
“呜呜呜,奴婢冤枉。”冯妈妈哭道。
“还在喊冤,这种卖主的的奴才就不能留,不说乱棍打死,也该早早处置了,莫要留在王府害人才是。”王妃道。
正说话间,花嬷嬷扶着太妃娘娘来了。
王妃和柳侧妃忙起身相迎。
太妃娘娘觑了眼冯妈妈道:“可知错了?”
冯妈妈跪着向太妃娘娘磕头:“奴婢知错了,求太妃娘娘开思,饶奴婢这一回。”
“去领三十板子吧,以后再犯,哀家可懒得再来救你。”太妃娘娘道。
柳侧妃大喜,冯妈妈是她的乳娘,自小便跟着,主仆情谊深厚,若真把冯妈妈赶出去了,自己少了个得力的助手不说,还等于失去了半个亲人,当然于心不忍。
忙起身向老太妃道谢:“谢母妃开恩。”
“你也好生反省,哀家让你主持中馈,不是让你成天跟个小丫头过不去的,好生打理府中事谊,服侍王爷,教养好两个儿女才是正经。”太妃娘娘道。
心思被太妃看穿,柳侧妃脸红红的福了一福道:“是,臣妾记住了。”
见只是打冯妈妈三十板子,还对柳侧妃如此客气,王妃心有不甘,忍不住道:“母妃,冯妈妈可是……”
“住口,此事到此为止,哀家不想再横生枝节,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太妃对王妃的态度总要冷硬一些,不如待柳侧妃亲和。
王妃委屈地恭身垂手立着,敢怒不敢言。
花嬷嬷扶着老太妃起身,老太妃睃了顾桑苗一眼道:“你还杵在这里做甚?跟哀家去仁寿堂。”
顾桑苗心道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老太妃去了仁寿堂。
“你可知错?”老太妃喝了一口茶,慢悠悠放下茶杯,才问道。
顾桑苗蹙了蹙眉,黑又大的眼睛偷偷觑了老太妃一眼,老实道:“您都知道了?”
“是思奕说的。哀家又不是神仙,你的那些手段可不简单,便是哀家也没能瞧出来。”老太妃道。
顾桑苗怔住,竟是齐思奕?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
“你与凌远走得太近,柳侧妃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怕你影响了凌远的前程,你莫要记恨她。”老太妃叹了口气道。
“奴婢与二少爷只是普通朋友,并无非份之想。”顾桑苗委屈就委屈在这儿,凭什么你自个的儿子管不住,便要对别人下杀手?
“你这么想,凌远却不是。”老太妃目光犀利地看着顾桑苗道:“你聪明,大胆,勇敢又活泼,偏还长了一张明艳清丽的脸,凌远是懵懂少年,身边以前跟着的都是将他捧上天的丫环,唯有你,没拿他主子看,你这样的丫头,换了是哀家,也很喜欢,何况正值少年的凌远。”
顾桑苗抿了抿嘴,虽然委屈,却也不得不承认老太妃的话有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你不好,是你和身份让柳侧妃生了忌惮,她也是一心为儿子,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