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这才从他的怀里跳下,后知后觉地想,明明是要跟他划清界线的,怎么就……吻在一起了,偏偏她还……很喜欢,喜欢他的吻,他的疼宠与怜惜。
莫非……
她甩了甩头,把不切实际的念头轰走。
肯定是被美色所迷,她一直就贪恋他的美色,跟感情没关系,只是她觊觎他的美色而已,一定是这样。
被她象只受惊兔子般逃开的样子取悦,齐思奕满面春风,笑容温柔又和暖,就象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
“什么事?”知道她羞窘,他笑着扬声问。
“爷,上官大人求见。”黄莺在门外道。
“让他等着。”
上官宏此时求见必有重要的事……
可齐思奕却板起脸来:“为什么明知粥有毒还要吃下去?”
刚才不还风和日丽的么?
他怎么知道她故意中的毒?
“我若不吃下去,爷怎么能把青竹打个半死?”顾桑苗略点小傲娇地说道。
“只要你愿意,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留着,只是不想太麻烦。”
“不许你再这样,否则……”他语气霸道,妖艳的眼却紧盯着她的红唇,火热而依恋。
他的企图太明显,顾桑苗的脸腾的又红了。
转过身去:“你快出去吧,上官大人在等呐。”
“你还有话没说完。”
呃……
“不说了不说了。”顾桑苗羞臊地将他往外推。
一到门口,差点撞上伸出头来偷瞄的上官宏。
“呃……公子!”粗豪的上官大人很是尴尬。
“吩咐下去,彻查青竹。”齐思奕面不改色道。
“呃……”上官宏一时没明白:“可是大理寺里……”
“敢给桑苗下毒,爷要让她死得心甘情愿。”齐思奕阴沉沉地说道。
上官宏脸色一肃,关切地看向桑苗:“小苗你……”
顾桑苗调皮的眨眨眼:“上官大人,小女子身中剧毒,以后怕是都不能陪您查案了。”
上官宏慌了:“是真的?你……中了剧毒?公子为何不救她?”
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吧,自己明明好好儿站在他面前啊。
齐思奕的脸色更冷,眼中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阿宏,你逾矩了。”
上官宏浓眉一皱,虽然不甘,却还是双手垂立:“是。”
顾桑苗一直没弄明白上官宏与齐思奕的关系,很有点象上下级,又比上下级更亲密些,说是朋友也不对,更像是忠仆。
“刘大人昨儿个招我去谈话,已经收了我手上很多案子,说是另有人查,让我别管了。”上官宏道。
“过河拆桥的事刘大人向来做得很利索。”齐思奕冷笑道。
“就是啊,如果不是小苗找到了潜逃的赵云起,他还在大理寺大牢里蹲着呐。”上官宏愤愤不平道。
“他是许家的人,认为官位得保,是许家出的力,甘愿继续做许家的走狗。”齐思奕道。
“听说今日是刘敏扬老母亲的祭日,他正在去刘家祖坟祭拜扫墓的路上。”上官宏突然想起来说道。
齐思奕:“刘家祖坟在郊外二十里地的山里,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你说他会骑马还是坐轿呐?”
“应该会骑马吧,毕竟三十里地,轿夫也受不了,马车的话,山路太窄,不合适。”上官宏道。
“他是文官,骑马的话,肯定会摔,而且肯定是左胸肋骨三根骨折,右大腿粉碎性骨折,至少得在家里养半年以上。”齐思奕道。
上官宏惊讶地瞪大眼睛。
“可他带了六名护卫,都是大理寺捕快中的高手。”
“嗯,是啊,高手。”齐思奕幽幽道。
他们两个谈话,顾桑苗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总浮现出树梢上那个白衣翩翩,玉树临风的佳公子,他的腿……不是很疼么?能走?
“爷,上官大人,大理寺刘大人急招您回衙,听说他在回乡祭祖的路上从马上摔下来了,伤情很重。”春分急急地跑来,打断了顾桑苗暇思。
上官宏此时的眼睛瞪得更大,嘴都合不拢了:
“公子这算是金口铁断么?”
“刘大人都伤了哪儿了?”齐思奕问。
“左胸肋骨三根骨折,右大腿折了,听说就跟摇把手式的,没法接上。”春分道。
“一定得接上,刘大人可是朝庭肱股大臣,阿宏,你赶紧去见刘大人,如果太医不治不好的话,你告诉他,本公子有续骨膏,能让他的伤恢复得更快。”齐思奕一片好心地说道。
“是,我这就去。”上官宏转身走了。
“咱们也走吧。”顾桑苗会心一笑道。
齐思奕握信她的手:“你还没答应我。”
顾桑苗:“什么?”心陡然怦怦跳了起来,莫明地紧张,他不会……不会向她求婚吧?
“不再伤害自己。”他抬眸,以为牵手让她害羞,故意又紧了紧。
“哦。”原来是这个,会错意了。
也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娶她?顶多是给个侧室的位置,但那是她绝不允许的,此生可以不嫁,却决不给人当妾!
她的心猿意马让他察觉,红唇边笑容意味深长:“你还太小,再等等。”
“等什么?”顾桑苗冲口道。
他却回头让立冬备马车,没有回答她的话。
刘府,刘大人在床上痛得杀猪般嚎叫。
刘太太是个老实巴交的贤良之妻,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好端端的,大人怎么会从马上掉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啊,伤成这样?可痛啊。”
刘家儿子道:“父亲虽是文官,骑术并不差,那条路虽不宽,却还算平坦,怎么会摔呢?”
“大人是突然摔的,谁也没看清,连大人自个都觉得摔得莫明其妙,后来金捕头查过,有人伤了大人的坐骑。”随从道。
“不是带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么?怎么还让父亲被人暗算了?”刘家儿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