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和齐雨柔同时走了进来,惜玉斜睨着上官宏,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而齐雨柔则高兴地依到齐凌轩身边:“凌轩哥哥,你好俊的功夫啊。”
一副小女孩儿崇拜英雄的模样,齐凌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天这么乖?嘴巴涂了蜜么?”
齐雨柔笑着嗔道:“哥哥常年在驻守,哪里知道雨柔素来就是这么乖巧懂事的?”
那边上官宏听了,轻轻哼了一声。
齐雨柔立即柳眉一竖,怒道:“你哼什么?莫非本郡主说的不是事实?”
上官宏嫌弃地退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公主听错了,下官并没有出声。”
齐雨柔娇嗔地嗔他一眼,转而拉起顾桑苗的手臂上下查看:“你怎么样?怎么又混到牢里来了,还让这个老匹夫杀得象只落水的凤凰?”
惜玉道:“别人不都是落汤鸡么?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凤凰了?”
齐雨柔抿嘴笑:“桑苗是落水鸡?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
说着,她一边往顾桑苗身后躲。
顾桑苗倒没什么,自己方才确实是被柱国公逼得很狼狈,若非上官宏和齐凌轩二人及时出现,可能再的再一次受伤了。
惜玉也没觉得有什么,她与顾桑苗属于不打不相识的那种,几番接触下来,还有些惺惺相惜,开两句玩笑着实无伤大雅,可牢里的气氛却有点变化,空气中凝着冰粒子似的,来自一前一后两道目光都很凌厉,上官宏与惜玉不熟,但也知她是北国公主,素来板正的他鲜少与人作口舌之争,只是冷冷地斜了惜玉一眼,将顾桑苗自齐雨柔身边拉开道:“可伤得厉害?”
“小伤,并无大碍,倒是上官大哥你……方才那一掌可曾受伤?”
“无碍,我是男人,皮糙肉厚,受得起。”上官宏有些愧疚,若非自己太过保守,一直对柱国公手下留情,又何至于令他差点伤到了她。
自惜玉进来起,齐凌轩便视她为无物,目光从不在她身上停留,如今待她更是冷淡,皱眉道:“上官大人,本王听说,朝中有位一品命妇死于非命,你可捉拿到了真凶?”
“正在捉拿,下官正好请王爷作证,此贼仗着公勋之贵,枉顾国法,闯入大理寺牢中袭杀皇亲,更在下官制止时,想要谋刺下官。”上官宏道。
“嗯,本公主也是亲眼所见。”惜玉倒不在意两个男人对自己的冷淡,傲娇地说道。
“你就是惜玉公主?”谁知,被上官宏一掌击伤躺在地上的柱国公突然跃起,揪住惜玉的胸,激动地问道。
惜玉猝不及防,直愣愣地被他拎起,俏脸顿时通红:“是本公主又如何?”
“勋儿呢?还我勋儿。”柱国公如疯了一般擒住惜玉的喉咙,大吼。
惜玉瞪大眼睛,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偏生两个会武的男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乎没有上前营救她,替她解围的意思,不由又羞又恼,又恨。
顾桑苗先急了:“柱国公,有事冲我来,莫要伤着公主。”
“妖女,还我勋儿。”柱国公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儿子,夫人死了,自己也犯下大过,如果再没了儿子,这一世,还真没什么活路了。
“柱国公,莫要胡来,她可是北国公主,伤了她,可是抄家灭族的大 罪。”齐凌轩急了,毕竟如今正是与北国议和的时候,久居边关的将士,都不愿意两国起战端,谁不想多在家中陪父母家人过日子,长年在边关驻守杀敌呢?两国议和,是边关所有将士的愿望。
“妖女绑了本公的儿子,没有了儿子,本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柱国公狠声道。
“你先放开她,如果真是公主绑了你的儿子,本王保证让她归还。”齐凌轩道。
他是果亲王,在朝中名声素来方正,柱国公犹疑片刻,总算放开了惜玉公主。
惜玉一脱困,捂着喉咙连咳几声,突然一脚踹向柱国公,骂道:“敢伤本公主,不想活了吗?本公主现在就命人杀了你家那小崽子。”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柱国公闻言如一枝粗大的树桩,骤然飞起,笔直向前撞去。
顾桑苗吓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里,大喊:“惜玉,小心。”
可哪里还来得及,柱国公将自己变成了一枝火箭,直直向她撞去,偏生手中还执了一柄短剑,既便撞不到惜玉,只要手中短剑脱手而出,照样能杀死她。
听到警示的惜玉只感觉身后有股浑厚劲力向自己袭来,扬起她的裙裾,秀发凌空乱舞,想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背后能感觉有利器刺穿皮肤的痛与冷。
完了,今天要死在这破牢房里了么?
心念起时,惜玉终于感觉巨大的恐怖气息将自己团团笼住。
可下一秒,一股更加巧妙与强劲的力道自左边将自己生生拉开,背后的利刃也顺势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好痛……
可也只是一条口子,并未刺穿腔腹,更未伤及内脏,小命算是保住了。
惊魂未定之时,听见一声闷响,有什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惜玉想要回头看,只听见冷冷的,略显嫌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死活!”
抬眸间,惜玉才发现自己正被齐凌轩拥在怀里,而他英俊钢毅的脸庞尽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他均匀而强有力的呼吸,清冽且带着强烈的雄性味道。
脸,没来由的一红,明明那人的眼神里带着嫌弃,言语也甚不顺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