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一抹笑,尽量自然的冲丁以柠笑了笑,可是,并没有换来相应的回笑。
丁以柠倒是看着她的,只是目光很幽深,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很陌生,也有点紧张。
她跟方蔓蔓不一样,方蔓蔓充其量算个女舔狗,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做跟屁虫,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聊的时候骂她几句发泄一下,她也不会生气,还会反过来哄她,“星瑶啊,你要不高兴就发泄出来。好闺蜜就应该是这样,你对我发脾气,说明你相信我呀!”
但丁以柠不同!
姜星瑶心里清楚,丁以柠虽然把她当好友,也会很大方的请客吃饭,给她买衣服,出手给她买贵重的生日礼物等等,但她绝对不是自己能随意开骂的对象。
她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如果自己不表现出尊重她,对她真心实意,那丁以柠绝对会甩都不甩她的。
这样怎么可以!她可是自己的移动提款机,很多想要的漂亮衣服,新品包包,舍不得买的时候只要拉上她去逛街,就一定会帮自己买单的。
现在看到丁以柠在跟姜漫说话,又觉得他们似乎看上去很亲近,就更着急了。
只是上课铃响了,也不好再进去,只能先回去。
一直熬到放学,她早早收拾好书包跑到他们班门口,却发现姜漫和丁以柠都已经不见了。
急忙又追下楼去,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把丁以柠给追上了。
“以柠,以柠……”她气喘吁吁的喊着,站定在她面前的时候,还在大口的喘着气。
丁以柠回头,“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姜星瑶上前自然的挽住她的手臂,“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想你了呗!”
“最近复习阶段,是挺忙的。”点了点头,丁以柠回答道。
看着偏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她没有推开,任由姜星瑶八爪鱼一样的挂着自己,“星瑶,你以后是不是要考京音的?”
“当然呀!”姜星瑶应得很顺畅,“我学小提琴和钢琴,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的。我早就说过,将来是要念京音的,我的梦想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丁以柠却打断了,“那你爸妈既然允许你考京音,为什么不允许姜漫考京影呢?”
“……”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关键是,还打断了她的话,这可是从所未有的。
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臂,姜星瑶蹙起眉头看着她,“以柠,是不是姜漫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我只是好奇。早上你们不是在争执,她说已经跟你们家断绝关系了吗?”
“是!她是说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可那是她的想法,又不是我们全家人的,我爸妈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挽留她了,可她对我爸妈有很大的敌意。”
叹了口气,她幽幽的说,“本来,家丑我也不想对外说的。但是以柠你不一样,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说给你听,你能帮我保密吗?”
“我不往外说。”丁以柠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其实是这样的,在我妈妈生我和我弟弟之前,她就领养了我姐姐,后来她不是又生了我们姐弟俩嘛,那会儿我爸爸工作很忙,妈妈生完我们身体虚弱,又要照顾我和弟弟。我姐姐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可是小孩子都很敏感你知道的,她就觉得我妈妈只顾着我和弟弟,不管她了。”
“其实怎么可能!我妈妈那么喜欢小孩子,如果不是喜欢,就不会去领养了。但是她的确身体照顾不过来,我姐姐因为吃醋,就各种调皮恶作剧,她那会儿身体还不好,总是生病。我妈妈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到我外婆那里了。”
“你的意思是,姜漫从那个时候,就对你爸妈有怨言了?你那个时候还小,你怎么知道的?”丁以柠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随口问了句。
“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呀!我妈虽然把她送到乡下,可还是很惦记的,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经济宽裕点了以后,也会经常打钱过去。对了,你看我学小提琴对吧,我姐小时候也喜欢小提琴,我妈一样出钱让她学过,但是她后来把琴摔了,听说还把老师给骂了,就再没学过了。”
“这么凶?”挑了挑眉,虽说姜漫的脾气看上去是有点儿古怪,倒是没看出来会做这样的事。
“这种事,其实我都不想提的。但是她这次闹离家出走,还闹断绝关系,我爸妈真的很伤心。以柠,如果你有机会,就帮我劝劝我姐姐,其实我妈没有偏心,她心里如果有什么不满,尽管朝我发泄好了,只要她愿意回来,我都可以承受的。”
她说的很诚恳,拽着丁以柠的衣袖扯啊扯,“虽然她不是我妈妈生的,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个姐姐的。一直以来我都只有一个弟弟,多想要个姐姐或者哥哥的。”
“只是这个误会有点深,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说为什么我可以考京音,她不能考京影。那是因为我文化课成绩不好,考京音是我最好的选择。可她不一样,她都已经被特招了,直接去京都或者华科不好吗?她有选择的余地,可是我没有。”
“不过开个小玩笑,如果按照她以前那个成绩,就算特招去了这么厉害的大学,也会很快露馅跟不上的。那时候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她在笑,但是丁以柠没笑,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儿冷意。
姜星瑶笑得颤,动作幅度大了点,只听到“呲——”的一声,丁以柠的衣袖被扯出个洞来。
姜星瑶:“……”
丁以柠:“……”
倒也不是衣服质量这么烂,实在是那里本来就有一个设计的镂空小洞,偏偏姜星瑶的手指还刚好扣在那里,扯啊扯的,就彻底破了。
“呀,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脸歉疚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给弄破了。以柠,对不起!要不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丁以柠低头看了一眼破了的衣袖,“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