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水性虽好,但是自从文城那一次进入地下井却被人为故意堵在井道里后,晚凤歌便不太敢让江黎独自跳到水下。
若是再出现问题,晚凤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一次便是因为他对江黎太过放心,才导致江黎下到水下,而他又没有及时再去查看。
好在那一次文城任务,江黎没出什么意外,不然晚凤歌大概要一辈子都沉浸在自责之中。
江黎挠挠头道:“放心好了,我量力而行。而且这魔族的身体,避水能力也更强,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我把避水丹一起带下去,要是实在坚持不住,就吃一颗这总行了吧。”
避水丹这种丹药,寻常制作的比较困难,不管是材料难找,提炼也困难,因此它数量少,价格也高,以前江黎在圣修门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过多少避水丹,因此他们做任务的时候,也基本不会用到这种丹药,但是到了枯骸山上之后,江黎便发现这种丹药在他自己家里面简直和糖果一样。
晚凤歌听了江黎的话,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摸出避水丹直接拿了一颗塞进江黎嘴里。
江黎本想告诉晚凤歌,其实他自己有,哪知道晚凤歌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便吻了上来。
江黎一时有些气短,虽然以前的时候晚凤歌也经常喜欢这样亲来亲去,但是并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要知道现在他们俩的身份可是一个玄门首席,还有一个是魔族的王子,怎么说也得避嫌一点,结果晚凤歌不仅不和江黎拉开些距离,反倒经常里黏着江黎,还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好在他们俩在做这种亲密动作的时候,周围基本上都没什么人,要不然的话,江黎真的不敢想象这坊间该把他们俩的事儿传成什么样子。
都说人言可畏,以前的江黎可是深知这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的事儿。
好不容易等到晚凤歌亲完了,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江黎,江黎深呼吸两口气,看向晚凤歌。
魔族的夜视能力不错,其实也用不着特别去看,晚凤歌的双眼亮晶晶的,里面盛着温柔担忧。
江黎明白晚凤歌心中的不安,也很高兴晚凤歌会为他的安全担心,所以他主动凑上前,又亲了晚凤歌一口,哪知道,晚凤歌顺势就抱住江黎的腰,将这个吻加深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但是被这么一折腾,江黎反而心里面五味陈杂,感觉自己今天可能会出门不利。
那池子中的水已经漫过他们的脚面,晚凤歌终于是放开了江黎。
江黎抱了抱晚凤歌道:“我下去了,再不下去水马上都要涨上来了,你别担心,怎么说我也是魔族的王子,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可大着呢。”
晚凤歌点点头,他又怎么会不相信江黎?
江黎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弱,不管是修为还是对生活的态度。
从前江黎就很乐观,虽然说有时候因为他身份的问题,可能会装的自己比较无能,但那也是他的机智,他为了不给周围人带来麻烦。
那算得上是一种自保的行为吧。
别人或许都只看到江黎表面上想给别人看到的样子,但晚凤歌是与江黎最亲近的人,他自然知道江黎在私下里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算是以前,江黎的修为其实也并没有和晚凤歌相差多少,而且江黎灵魔双修,以他魔族的功力来看,更是比晚凤歌都要胜上一筹,再加上江黎是器修,他做的法器,很多都是可以在市面上广泛使用的。
江黎不仅做一些实用的小法器,对于那些大法器,他也很能钻研。
就比如那一副江山社稷图,江黎走的时候便留给了晚晚凤歌,晚凤歌一直都放在房间的墙上,有时候那其中待着的花妖可能会跑出来,在凤源的院子里面转一转。
而当有人来的时候,花妖又躲进江山社稷图之中,寻常的人看那幅图,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图,只有将自己的一丝灵气输入到那江山社稷图中,才能感受到那图里面真正的世界。
这江山社稷图可算得上是绝迹了的古物,江黎原本也并没有得到过什么残卷,只是看到一些对法器记载的书中,有写到过这江山社稷图,他便能凭借着书中所描绘,加上一些对江山社稷图创作原理的猜测,而将整幅图创作出来。
虽然说做不到创造一个新的大世界,但至少能将百宝袋不能装入的活物,都装进这一方空间里,可见他在灵器制造这一方面的造祉,比很多人都要高,如果当初江黎不离开圣修门,也许靠他的能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比五长老还要个有名望的器修。
不过世事难料吧,谁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局。
正在晚凤歌发呆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串气泡。
接着江黎整个人从水里面冒出来,并且飞快的向晚凤歌游了过来。
晚凤歌站起身,伸手拉住江黎,将江黎整个拉出水面。
平地的水已经没到小腿肚子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淹到腰部,然后到头部甚至有可能将整个洞穴都淹掉。
晚凤歌整理了一下江黎面上稍凌乱的发丝,开口问道:“怎么样?下面是什么情况?”
江黎摇头,歇了一口气而后才道:“不好办,这水潭里面有东西,像是鱼,但又不像,虽然不会咬人,但是却很缠人,我和它周旋半天,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它。而且我大概查看了一下,此地确实是有一个口子,能有好几个人通过,但是那口子上有阵法。”
“阵法?”晚凤歌奇怪。
这种洞穴底下的出口边,怎么会有阵法呢?难道还是什么过滤网不成?
倒确实有一些城镇里面,仙门的人为了方便,便在一些水道的入口或者是出口的地方设上阵法,这样,那些水鬼就不能到处乱跑了,但是这基本上是水道繁杂的城镇里面才会用到的手法,这么一个洞穴,在唯一的出口上设上阵法是几个意思?难道他们是在关主什么东西?
江黎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之前缠着他的那个庞然大物,也许就是这阵法现要困住的东西。
但是这潭底的水太过奇怪,整个黑漆漆的,就算江黎视力再好,却也看不太真切水中的东西。
晚凤歌揽着江黎向水池里望了一眼,没说话。
江黎抓着晚凤歌的手臂,自顾自的道:“凤歌,我觉得这池子有古怪,你说它会不会是一个鱼缸,为了防止其他的东西进入,也为了防止这里面的东西跑出去,所以才把那唯一的出口封住,但是却又可以让水流通过。”
晚凤歌点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只是这所谓的鱼缸也太过奇怪了,是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这样特别的养起来?”
江黎也说不准,在玄门之中,各个家族各个门派所豢养的不同的灵宠,又或者是他们养来做药材,还有就是提炼器具的动物各不一样,很多东西的饲养方式也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的。
晚凤歌猜测不到,江黎自然也想不到,虽说他看过各种古怪的奇闻异事,但毕竟不是世上所有的事物他都了解。
这就让人有些犯难了,如果真的如他们所想的这是个鱼缸,这鱼缸中的生物也有好几年没有得到过食物了,而这水池底部的阵法困住着水里的东西,也会逐渐让这生物暴躁起来。
刚才江黎下到这水池之中,那生物便一直缠着他,也许是看到有新的东西进入这洞中,有些好奇才没有攻击江黎,若是让那生物了解到这在旁边游动的小东西,不过是个肉体凡胎,或者是身体里蕴含着魔气的一个小药瓶,也许那生物会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将江黎吞入腹中。
这回不用晚凤歌提醒,江黎自己也感觉到这水中东西的危险,他不敢轻易再下到水底。
但是他不下去,不代表那水里的东西不上来,现在的水已经漫到了他们的腰部。
这么深的水,也够吗水里的生物爬上来了。
江黎一边祈祷着那水中的东西不敢往这浅水的地方来,一边抓住晚凤歌的衣袖。
晚凤歌感觉出江黎有那么一丝紧张,这算得上是江黎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依赖晚凤歌。
自从江黎以魔族的身份出世之后,他几乎事事都能够出头,而且以他的能力来说,很多东西在他眼里,算不得是什么可怕之物。
而只有这种未知的东西才能让他有一次慌张。
对于晚凤歌来说,江黎的慌张便是他的机会。
晚凤歌想要像以前那般,让江黎站在自己身后,由自己完完全全去保护他。
不过晚凤歌还没有说出安慰江黎的话,那水面中突然有了动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他们俩的腿边划过。
江黎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没窜上晚凤歌的头顶。
说来也好笑,江黎这小子虽然修了魔道,有时还经常同鬼物打交道,但是面对黑暗以及未知的东西,他却依旧会恐惧,甚至有时候一点点小动静都能把他吓得惊声尖叫。
为此晚凤歌以前还打击过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