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瞧着李璟气急败坏的模样,勾唇笑得凉薄,“你是先皇后与影卫所生,不是先帝的儿子,你父亲的出生是个错误,你也是!从一开始,一个是替死鬼,一个是挡箭牌,你们父子二人的宿命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不可能!”李璟浑身剧颤。
断臂处,血流不止。
殷红之色渗出指缝,不断的往外涌……
栾胜意味深长的笑着,“你难道没发现,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先帝都不会废了你吗?那是因为你父亲是先帝续命的药引子,这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协议,一个保你太子之位,一个保皇帝不死。”
李璟脑子里嗡嗡的,面上惨白无光,浑身冰冷到了极点。
“现在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吗?”栾胜挺直了脊背,“还有,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苏幕……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你不过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哪配得上杂家的女儿?嗯?”
李璟直勾勾的盯着栾胜,“苏幕、苏幕是你的、你的……”
“你总觉得,自己看上了苏幕,是苏幕的福分,她拒绝你是她的不知好歹。那么今日,杂家可以告诉你……是你不配!”提起这事,栾胜的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就这么个东西,连自己女儿边都没资格沾上。
李璟的视线一片模糊,“不、不可能,不可能……栾胜,你骗我,你骗我!”
“另外,还有一桩事。”栾胜凑近了他,低声冷笑,“苏幕私底下,早和沈东湛在一起,他们已经成了亲!你找不到苏幕,是因为沈东湛把她藏起来了……懂?”
李璟张了张嘴,竟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须臾,他睁着眼,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上……
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双眼睛仍是瞪得斗大。
“废物就是废物!”栾胜拂袖转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带着你的先皇后谕令,去阎王地府见你爹娘去吧!”
楚宫外头,已经响起了刀刃碰撞之音。
周南领着人等在了楚宫外头,瞧着被围拢在包围圈内的奈风,手中剑已经蠢蠢欲动,“问一句,东宫内出剑的是不是你?”
“周南?”奈风冷剑出鞘,环顾四周,“就凭这些人,也能拦我?”
周南登时冷剑出鞘,“他们不能,我来!”
年修那一剑之仇,必须报!
奈风心头一紧,想的是楚宫内的督主,周南他们围拢在这儿,显然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来找李璟,所以……这是一个圈套!
但是现在,奈风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周南的怒火。
想起年修差点死在他们这些腌臜东西的手上,周南招招毙命,谁敢动自家兄弟,谁就该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奈风没想到,周南这般狠辣,步步紧逼。
“要么束手就擒,要么今日……”周南冷剑在手,“以血还血!”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那就试试!”奈风迎面而上。
一个是东厂,一个是锦衣卫。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高手对决,生死不怨。
谁也不敢靠近,只不远不近的围拢着,以免东厂的人逃出去。
“都让你猜中了。”李珝转头望着沈东湛。
沈东湛怀中抱剑,作壁上观,似乎没有要参与的意思,只是站在李珝的身边,也不知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李珝又问。
沈东湛还是不吭声,整个一闷葫芦。
好在,李珝早已习惯。
羽仲对于这个冷冰冰的少年人,颇感兴趣,虽然沈东湛话不多,但他似乎是个行动派,做起事情来,自有一套法子,不似这些个年纪的少年人,莽莽撞撞的。
想来这个年纪的人,能当上锦衣卫都指挥使,是有些缘故的!
“应该差不多了!”好半晌,沈东湛才出声。
李珝凝眉,瞧着不远处的周南,看样子周南有些落于下风,毕竟奈风是栾胜的心腹,是受过栾胜指点的。
“习武之人,最忌感情用事。”羽仲说。
下一刻,沈东湛忽然纵身而去。
李珝:“??”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