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云觉得,应该是有。否则红绡女是怎么从三重天下来的呢?那如果有的话,烈冰河是不是带着沐冰已经回到了三重天?
这个心理很矛盾。
“何止是有!这昆仑万里山脉,到处都是!”月辰似乎早已经发现了什么。
“哪里?”楚沐云不解。
在他看来,下界九域连接三重天的通道应该是很严肃很隐秘的事情,怎么在这昆仑之中,就有如此多的入口?到处都是,这也太夸张了些。
“你或许还不知道,昆仑外围峰的三百通天塔,就是与上界三重天连接的通道。而在那通天塔顶第十一层的阵法,就是一条通天路。”
“这……太不可思议了。”难以想象,昆仑外围三百峰,三百座通天塔之顶,竟然都是通往上届三重天的入口。当初若是在通天塔考核之中,选择了通往更高层的阵口,是不是会误打误撞进入三重天?
“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可当初我真身陨落时,就是从通天塔中逃下界的。这世上的事,福祸难明,若不是真身毁,我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通天路上的规则限制,得以保全南明离火符。”
月辰说道。
楚沐云突然想起当初烈冰河所言,他从三重天下界时,修为大损,从伏念七境的皇者掉落至洞天境,数十年来都未曾痊愈那伤势。
可以断定,通天路之上的规则,恐怕对于肉身会有强烈的限制和损坏,除非有一些特定的宝物,能够护住本体,否则上下界相通,还太过于遥远。
这么说来,红绡女在三重天上的地位和身份,恐怕比起他想象中还要尊贵。能够让离火境尊者都为之忌惮的通天路,她却能够凭借当前的修为安然无恙的渡过,这能够说明很多事。
“那昆仑之中的强者,是否知道这通天路?”楚沐云心有疑问。
“这里可是小昆仑道统的地盘,你认为那些老不死的离火境老怪会不知道?只是在没有找到抵挡通天路规则的方法之前,他们又怎能轻易暴露这种消息,更加不会企图联系上界众人。甚至还会想方设法封闭那通天之路,封锁消息,否则哪天从上界下来一位杀神,他小昆仑道统还不顷刻间付之一炬?”
楚沐云点了点头。
如今下界枫域之中,修为最强的老怪,是在离火境,封尊者。就算连上其它八域,恐怕也极少有超越离火境的尊者存在。
而上界不同,那里,似乎离火境的尊者,还不算太强!可以想象,若是真有一天,上界下来一位超越离火境尊者的杀神,那这整个枫域,岂不是都任其宰割?
那种结果,想想都觉得可怕。
“好了!也别耽误时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有缘,会有再见的一天的。”
……
楚沐云的身影出现在七星山脉中。
山脉周围,还是那副触目惊心的模样,大地裂出深深的口子,眼帘到处都是尸体与血液,时过一月,血液干枯。周围依旧是寂静的可怕,那些尸骨都已经腐蚀,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月辰的南明离火符从楚沐云神魂脱离,它悬浮在半空,默默的停留在那里好久。
“小子!你是我月辰尊者的传人,这下界之中,若不能做到同境界无敌的话,下次见面,当心我直接将灵骨取走,免得你辱我名声。”
月辰的笑声回荡着,南明离火犹如一团阴魂,消失在这片天际。楚沐云面向月辰离去的方向,掀起了衣袍前襟,双膝跪下。
他这一生,跪天地父母恩师,月辰,受得起这一膝黄金!
不久后,某一处通天塔第十一层的阵口,月辰一跃而入。
这位伴随着楚沐云一路走来,可以说让他逆天改命的尊者,就这么离开了下界。而在不久的将来,上界三重天,也因他的重返,掀起了一场欲来的山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收起天罗剑,楚沐云神魂缓缓释放,将方圆百里七星山脉的情况探查了遍之后,他便是纵身掠起,向着山脉边缘飞掠而去。
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道莫笙他们如何,半城是否又与他们汇合了。
这昆仑三百外围峰大逐鹿之战,又是否接近了尾声。
那被抹去些许记忆的小灵圣等人,是否会在山脉的边缘守株待兔,等待着他出现。
……
夜色昏沉,伸手不见五指。凉风袭来,带着一缕淡淡的血腥。
七星山脉边缘,一处篝火旁,几道身影围坐。
他们架着一只野生狼兽,正在火堆上靠着。
“真是他娘的晦气,所有人都走了,就哥几个留下守着这鬼山脉,这都一个月了,也不见那小子出来,不会是挂在里面了吧?”一人手撕下一块狼肉,边喝着酒,边嚷道。
“管他呢!山主让我们守在这里,我们就守在这里呗。既可以不用上阵厮杀,枉送了性命,又有美酒美、肉陪伴。到时候昆仑剑冢开启,我们也会跟着山主获取资格,何乐而不为呢。”
“老三说的在理!哥几个就别抱怨了!我看那小子是做了缩头乌龟,知道山主摆下鸿门宴等他羊入虎口,他索性就躲在里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红裙女子可真是尤物啊……貌若天仙临世,小爷我混迹天下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任何女子能及得上她十分之一呢。”
“哈哈哈……若是能骑在胯下爽一爽,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夜色下,一道凛冽的剑光,就已经不知不觉架到他们脖子上了!
豆点大的汗珠,从惊恐的脸上滴落。
那人手中的狼肉,也是惊吓的掉落,他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是……是哪位大哥,小弟,无……无心惊扰,还望恕罪!”
他缓缓的扭过头来,堆火火光的映照下,楚沐云的脸庞,进入他视线之中。
那人认得楚沐云面容,当看到楚沐云难以掩饰的杀意后,心中一颤,旋即双腿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