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摇摇头,两道剑眉紧皱,想要夺下我手中的赤霄来,可是还是被我躲过去了。
他不死心,依旧劝说着我:“安生你不要糊涂,明日我们就能知道奶奶怎么样了,说不定奶奶根本没事呢!可是你这样一做,你的精血一出,那些妖人说不定就在火车上,顺着这血腥味就会找来,到时候,你会有危险的!”
我拗不过十七,只能开始低声乞求:“算我求你了十七,求求你了,你就成全我这次吧!我一定要知道奶奶到底发生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到底是谁干的!我知道你不想我难受的,你会为我着想的,对吗?”
十七听到我的话,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即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我不放,那双如墨般的漆黑眸子像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我们停顿了片刻,刚刚在两人的撕扯下,我不小心把十七里面的中衣撕扯开来,露出了他雪白的有着腹肌的胸膛来,而我,双手正好放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这样的场面,一度让我尴尬无比。
十七虽说鼻子一哼,但是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容还是被我发现了,他赶紧扭过头躲了过去,故意干咳了两句:“咳咳......罢了,你这家伙,你知道我最拿你没办法了,好吧,这次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会儿的时候,也要把我的精血加入其中,虽说全用到你的精血会效果更好,但是我肯定不允许你这么做,这十年阳寿,我出五年就好了......”
他的话,从口中一出,我立马摇着头,拒绝了,我出的馊主意,又怎能让无辜的十七替我分担五年的阳寿呢。
这事儿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况,这小子为了救我,自己身上到现在还中着断肠散的毒。
十七斜了我一眼,深邃的双眸闪着光亮:“若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同意,今日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止你!”
“不是,我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他狂妄的笑了:“别人和我讲道理,我从来不听,唯独你的我会听,但是今日,这道理,我不听也罢了。”
“你!!!”我无奈的用手指着他,着急的像是热锅的蚂蚁,却是哑口无言了,只能同意的点点头。
十七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很是宠溺的捏了捏我脸上的肉,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也真的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们两个人坐了下来,那孟婆碗中倒了一些清水,赤霄也在不断的闪着光,我拿了起来,正准备割破手指,十七见状,一把夺下了我手中的赤霄来,厉声道:“你享用赤霄来放血作法?是不是白痴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这赤霄是阳气极重的煞物,而我又是阴煞之体,本来就是要放阴煞之精血来做法的,现在被阳煞之物这么一破坏,这精血变质不纯了不说,反而我的阴煞之血还可能会被阳煞之物吸尽,我光顾着要作法了,平时的话倒是也还好,关键这次要做的无常算命之法,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骂道自己是不是也糊涂了。
而十七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修炼之人,他也不是什么特殊体质,所以说他如果用了这赤霄的话,还能够事半功倍。
十七见我知道了,便直接拿起赤霄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下去,从我这个方向后,他手掌的血痕有顺序的顺着那手心儿便缓缓流了下去,滴在了孟婆碗中。
我见该我了,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另外一只手拿出刚刚那张黄色符纸来,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这本来皱皱巴巴的符纸立刻变得笔直起来,接着我往自己右手的手掌上一拍,只感到手掌微微一痒,我取下了那张符纸。
此时,可以黄很明显的看到原本黄色的符纸现在已经变得开始鲜红起来,而我的手掌上,也留下了一道不长的细细伤口。
接着我把取下来的符纸,直接运用法诀快速的扔进了孟婆碗中,十七的血进去还只是一直在碗里打着转而已,而带着我精血的符纸已扔进去,在口诀的催动下,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在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这张符纸在我和十七的眼前燃烧了,刹那间就化为灰烬。
我手上的伤口处也慢慢的渗出了鲜血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珠滴入碗中,十七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拿起了孟婆碗,口中振振有词,那符纸化为灰烬和我们两人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
十七口中越是念得快,这孟婆碗中的的水越是转动的快,并且已经到了那种飞快的速度,像是快要溢出碗里了一样,可是就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这碗里的水却偏偏没有溢出来。
只是像一个漩涡状,不停地旋转着。
这种旋转大约持续了几分钟,十七接着放下了孟婆碗,一只手虚空放在旋转的圆圈之上,拗口的咒语声还在不断响着,半晌,十七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并且额头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下一刻,我忽然感到全身发冷,十七也一样,浑身颤抖着,应该也是发愣的缘故,而且我的两只眼睛都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哗哗......”几声水声过后,那孟婆碗中的旋转的水渐渐停止了下来,很快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平静的反常,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十七那苍白的面色,知道他又不知道付出了自己多少的修为,起身把他扶到了我的身旁,让他的身体靠着我,虽然说我身体很冷,但是和他这样靠在一起,瞬间暖和多了。
十七似乎也很开心:“安生,时间到了,快看看吧,看看奶奶到底是怎么了,看过之后,你也就放心了!”
我笑着和他点点头,转而和十七一起把眼睛看向了清澈无比的的孟婆碗中,刚刚还是一片浑浊之色的碗里,现在早已是变得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