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妹的话!
明妧在心底问候了一句,眸光一转,刚腾起来的怒气就消了干净,把匣子半抛半扔到他怀里,明妧笑道,“忘了,你还有两暖床丫鬟,你想看我不拦着你,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的断腿,现在脆弱的很,嗯,估计动不了一会儿就会咔嚓一声断开,到时候不要叫我进来替你接骨,我怕长针眼!”
丢下这一句,明妧昂着雪白的藕颈离开。
只是刚出门,那边过来一丫鬟道,“世子妃,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怜春过来了。”
明妧眉头皱了皱,一整天跑了松鹤院多少趟了,不至于大晚上的还叫她过去吧,便道,“让她过来。”
很快,就过来一丫鬟,长的眉清目秀,见了明妧,丫鬟福身见礼,态度还算恭谨,明妧笑道,“老夫人让你来是?”
丫鬟回道,“白日里,老夫人赏了两丫鬟给世子爷,谁成想不合世子爷的喜好,那两丫鬟老夫人挺喜欢的,世子爷要卖了她们,老夫人于心不忍,让奴婢来带她们回去,改日再挑几个可心的赏给世子爷。”
还带这样操作,白天就直接要回去不就行了吗,连累两丫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说老夫人存了两分她们其实能跑完十圈,继而给楚墨尘暖床的希望?
老夫人要回卖身契,明妧没有不给的道理,她让喜儿去拿卖身契,怜春接过之后,就回去复命了。
明妧回屋,楚墨尘一边喝茶一边道,“你倒是好说话,给你就接着,拿回去就双手奉上。”
明妧也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简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镇南王府的钱不好挣啊,她自己开铺子,一年虽然不一定能挣到二十万两,但两年绝对够了,哪里用得着嫁过来受人欺负,真是越想越觉得吃亏。
还是早点帮他站起来,任务完成,应该可以提前离开,明妧温和道,“先去沐浴,回来帮你施针上药。”
明妧没有嫌弃他腿脏的意思,只是天色晚了,施针上药就可以上床歇息了,楚墨尘去沐浴后,明妧也舒服的泡澡,喜儿和雪雁则帮明妧把床褥铺好,怕地上潮气重,特地铺了两床被子。
楚墨尘沐浴完回来,就看到明妧坐在铺好的被子上,他好看的眉头拧了几分,“你还真打算睡地铺?”
明妧看着他,勾唇一笑,“你要愿意把床让给我,我当然更愿意睡床。”
楚墨尘推轮椅进来,绝美的笑容带了魅惑道,“分一半给你。”
喜儿脸红如霞,世子爷这是打算和她家姑娘同床共枕,生米煮成熟饭了吗,三姑娘都怀了身孕了,正想着要不要拜拜送子观音给她家姑娘送一个小少爷,就听明妧翻白眼道,“谢谢世子爷的好意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睡。”
姑娘变矜持了,之前在崖底,她明显蠢蠢欲动的,现在世子爷都主动了啊,多好的机会啊。
喜儿想劝明妧几句,明妧吩咐她拿药膏来,她就转身忙去了。
明妧帮楚墨尘施针,二十四根金针扎下去,看的喜儿浑身发毛,一刻钟后,明妧就把金针收了,帮楚墨尘上药,不是那种乌漆嘛黑的药膏,晶莹剔透,比胭脂还要美,楚墨尘见了道,“怎么换药膏了?”
明妧举了举手里的药膏道,“和之前的不一样,用这药膏,再配合施针,你好的更快一点儿,以后早晚都要施针,腿痊愈前,不要随便得罪我,我可是会随便撂挑子不干的。”
楚墨尘手撑着轮椅,歪着头看着她,见她纯净的眸子流光溢彩,他心情愉快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讨好你,把床让给你睡?”
明妧把药膏放下,道,“按理是这样的,但你腿断的,我这个大夫又怎么好与你一个病人争,断腿痊愈前,床归你,痊愈后,床包括这间屋子归我。”
语气略霸道,楚墨尘笑道,“我也归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钻入明妧耳朵里,就像是一阵激流,让她脚底心到头发稍都一阵酥麻,脸颊像是蜿蜒雪山映照晚霞,喜儿在一旁推雪雁,对她挤眉弄眼,雪雁觉得喜儿高兴太早了,她们姑娘是最会毁气氛的,她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刚这样想,果然就听明妧道,“人就算了,钱归我就行了。”
想撩拨她?没门!
窗户也给你焊上铁栅栏!
喜儿嘴角扯了下,真的找不到她家姑娘这么会大煞风景的了,楚墨尘脸上的笑容僵硬,磨牙道,“睡觉!”
明妧打哈欠,把头上的发簪取下,再把外面的裙裳脱了,穿着里衣钻被子里,虽然白天热,但是晚上还是很凉快,盖上薄被,转了身,留给楚墨尘一记后脑勺。
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喜儿和雪雁惊呆,楚墨尘还坐在轮椅上,脸都黑成锅底了,喜儿也觉得自家姑娘太过分,人家好歹是世子爷,又在屋檐下,怎么能这么不把人家当一回事呢,她大着胆子上前道,“奴婢伺,伺候世子爷你上床歇息吧。”
“不用!”楚墨尘赌气似的丢下两个字,扶着床站起来。
他脱下衣裳,喜儿伸手接,他随手就丢地上了,好巧不巧的砸明妧脑袋上,明妧气的翻过身拿眼神戳他。
一个脾气臭,一个不解风情,两人凑到一起,喜儿表示做他们的丫鬟真的好累,她家姑娘都止戈歇战,世子爷这么一挑衅,又要再起战火了,她身为世子妃的贴身丫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喜儿在心底嘀咕,然而这一回明妧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只把锦袍丢给她道,“放好。”
喜儿虽然接了锦袍,却是愣了半晌,姑娘居然没发飙,她估计是一天来回奔波累着了,否则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她忙转身把锦袍放好。
楚墨尘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坐在床上盯着明妧的后脑勺,郁闷道,“你不生气?”
这厮果然欠揍,把他揍扁都不过分,越想她生气,她就越不生气,否则岂不是上了他的勾了,明妧回道,“身为大夫,病人无理取闹一点,我当然要包容他,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