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亮有些惊讶:“我师父是外地人,又经常居无定所,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乔音想了半天,记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
她摊开掌心,两块沉甸甸金灿灿的牌子,跟她手指上戴的金戒指质地倒是有点儿相似。“这该不会是奖牌吧,就这样给我了好吗。”
李承亮撇嘴:“我师父最不缺这玩意儿,没事摆一溜儿拨拉着玩,给你了就是你的。”
他把钥匙压在门口的地垫下面,却没急着走。“音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别生气。”
乔音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不理你,又为什么被学校开除。”
李承亮抿紧唇。
乔音低垂下头,沉吟了许久才郑重地道:“这些原本都是误会,但是我不想再提了。”
她没说裴雨燕从中挑拨诬陷,因为她知道这时候的裴雨燕已傍上了一位商界大佬,根本不是她和李承亮能扳得动。
所以她不能打草惊蛇,以免再害了自己,同时也连累了李承亮。
“行,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愿提咱就不提。”李承亮见乔音很坚定,就不再追问。只要她肯回到他的身边,曾经的不快就让它烟消云散。
乔音见李承亮仍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不禁奇怪:“你还想问什么?”
李承亮看着她诱人的鲜润唇瓣,终归还是没敢造次。
上次就因为他吻她的时候没控制住自己,差点儿擦枪走火,结果两人闹翻了一度分手。
想到婚期近在眼前,很快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那时他想怎么亲近她都理直气壮。
他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打量着天色,若无其事地说;“不早了,咱们回吧。”
回到家里已是日暮时分,乔秀琴早就做好了晚饭,就等乔音回来一起回来吃饭。
乔音洗了手刚坐下,就见一本离婚证摆到了桌子上。
“这事儿总算有个了结了!”乔秀琴整个人有些疲惫,但是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妈,你想开就好,以后不必为这种小人难过伤心。”乔音帮她收起了离婚证。
“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只恨过去自己太傻了。”乔秀琴摇摇头,就改变了话题。“咱不提那个铁公鸡了。咱商量一下你嫁妆的事儿,明天去镇上好好给你置办几身新衣服。”
乔音笑了笑,说:“妈的手最巧,做出的衣服又好看又合体,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干嘛舍近求远。”
“好久没动针线了,再说结婚的日子又紧,不用缝纫机恐怕赶不出来。”乔秀琴的确有一双巧手,裁剪绣花样样通。但撂下了多年,未免有些手生。
乔音微微抿笑,道:“咱就买一台缝纫机呗,刚好你可以教我裁衣服。”
她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其中有乔秀琴四百多块的私房钱,还有王桂花给的一百块买衣服钱,总共五百三十六块八毛。
“一台新缝纫机就得四五百块,咱们就没钱置办别的了。”乔秀琴叹了口气。
“给你扯几身布料倒花不了几个钱,可是总得缝两条被子做嫁妆吧。实在不行明天我再去趟村长家,怎么着也得再跟牛洪山要几个钱,或者去邻居亲戚家借点……”乔秀琴盘算着。
乔音摘下了手上的心形黄金戒指,犹豫了半天,这是李承亮送她的定情物,实在舍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妈,你瞅瞅这两块牌子。”乔音心存愧疚地拿出了李承亮师父送自己的两块牌子。
这是长辈送给自己的礼物,若非现实所迫,她实在不应该打这个主意。
两块牌子摆在桌子上,在灯光下闪着黄金特有的光泽。
“哟,这可是好东西。”乔秀琴意外地睁大眼睛,掂起一枚牌子瞧了瞧,又小心地在边缘咬了一口。
能看到表面极浅的牙印,但是咬不下去,还差点儿把牙给崩掉了。
“外面一层好像是金的,里面裹的什么就不知道了。”乔秀琴判断道,又疑惑地问:“你哪来的?”
“李承亮师父给的,就是教他拳脚功夫的师父,听说是外地人。”乔音端详着那两枚牌子,越看越像奖牌,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国标赛的金牌,具有很大的纪念意义和收藏价值!”乔音眸色沉了沉,她绝不会卖掉如此珍贵的东西。
“什……什么国标赛?”乔秀琴有点儿听不懂。
有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在乔音的脑子里闪过,她突然就记起了那个中年人的身份。“大学的时候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和报道,他是亚洲拳王安维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