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带着李彩凤去了镇上的服装厂。
阿红带着苗雨迎出来，有些意外：“乔总，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新任务要交待吗？”
以往乔音也有突然造访的时候，不过大多数都有一些紧急情况需要亲自交待。
乔音却摆摆手，笑道：“今天就是随便过来逛逛，你们只管忙，不用管我。”
阿红如今的确很忙，整个厂子生意红红火火，每天都要完成巨额订单，还要保质保量，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
如今阿红的家人也都搬到了镇上来，而且还准备在镇上买房子了。这充分说明家人对她事业的支持。
乔音和李彩凤在服装厂转悠了一圈，见一切秩序正常，很快就离开了镇上的服装厂，打车去了铁岭村的服装厂。
铁岭村的服装厂投入生产仅有半个多月，生产量却翻了数倍不止。
首先是加大了招聘女工的数量，不止铁岭村，陇平县十里八村的妇女都争抢着进厂做工。
很快厂子里的名额就招满了，还有许多拥有熟练缝纫技术的妇女没能被录取。
乔音并没有浪费这些落选的妇女，她让乔秀琴设立了一个“临时发放点”，将那些技术含量不高的话计散出去，妇女们可以带回家做，做完了再送到工厂的临时发放点验收。
所有验收合格的产品都能当场拿到工钱。
这下子整个陇平县都轰动了。所有拥有缝纫技巧的妇女都蜂涌而至，争抢着拿活儿。
有时候去晚了，就抢不到活了。
如此一来，大大减轻了服装厂的工作量。厂里的女工就能够完成更多的订单，节省了很大的劳动力。
乔秀琴对乔音的这个办法赞不绝口，干脆就增加了临时发放点的人手数量，也加大了验收合格的人数。每天完成的工作量竟然不逊于一个车间的生产量。
服装厂成了日进斗金的聚宝盆，看得无数人眼馋不已。然而并没有谁来捣乱，因为大家都能从聚宝盆里分一杯羹。
随着服装厂的扩建扩招，附近十里八村的妇女收入都有了保障。服装厂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一棵摇钱树，当然都争相维护，不舍得搞破坏。
也有少数人除外。比如说牛家的人，再比如说张家的人。
乔秀琴跟女儿说了几件事情：“我听说，牛家两个儿媳妇托邻居从临时发放点拿活干，还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咱们知道。”
乔音无语：“凭手艺干活挣钱，她们何必如此呢。”
“当初那么狠，如今不好意思见面了吧。”乔秀琴冷笑。
乔音摇摇头：“随她们去！”
反正临时发放点的活计要求挺严格，如果做坏了是要扣押金的，也不怕牛家那两个儿媳妇存心使坏。
“听说……张茂福疯了，已经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乔秀琴又透露了一个消息。
乔音有些吃惊：“疯了？”
“大半夜拿着镰刀站在村口喊打喊杀的，差点儿闹出了人命。”乔秀琴不禁摇头，道：“没想到张家会沦落到这地步。”
服装厂开业那天，韦月英还站在村头骂街。结果刚过了半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先是经历丧子之痛，丈夫又疯了，估计韦月英以后能够消停好一阵子了
乔音又跟乔秀琴说了一会儿话，李彩凤走进来提醒：“二嫂，咱们该回去了吧。”
乔音很忙，今天带李彩凤出来纯粹是躲风头的。估计那个找碴的葛雯雯离开，她们也该返回镇上了。
“不急，即然回来了，我想见一见那个成绩最优秀的业务员。”乔音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额际。“他叫什么名字来？”
“方振兴！”乔秀琴提醒道。
“对，就是方振兴！”乔音提起此人赞不绝口，道：“我们服装厂最好的业务员！单枪匹马打开了十四个城市的批发市场，是我们的业务推销冠军！”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方振兴叫到了乔音的面前。
这是个五官俊秀的小伙子，性格阳光外向，双商很高。
任何人跟他交谈的过程都是愉快的，也难怪他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打开了十四座城市的服装批发点。
村里的服装厂走的就是批发策略，迫切需要优秀的业务员到各个城市的批发点推销自家的衣服。
方振兴就是最优秀的业务员。他每个月的业绩都遥遥领先，远超其他的业务员。
“乔总，见到您很高兴！”方振兴热情地跟乔音握手问好。
不过他的目光扫过乔音旁边的李彩凤，不由微微一怔。
李彩凤也正盯着方振兴看，冷不防跟他四目相对，羞得赶紧低下了头，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乔音跟方振兴交流了到陌生城市打开服装销路的经验。果然不出她所料，对方凭借的就是不怕输的精神。
“……别人被拒绝一次两次三次就自动退出了，我会比他们多坚持一两次，这就是我成功的决窍。”
“再说我对咱们厂的服装有信心。有时候，我会花点儿钱找几个年轻姑娘穿上衣服做样品，展示给那些批发商看。”
“肯定也有失败的时候。但总体来说成功的机率比较多。大多数批发商看了我们的样品都会感兴趣，最终签下订单。”
方振兴挠了挠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接道：“如果说我对咱们的业务推广有什么意见，就只想说一点儿。要是能有咱们厂子的年轻姑娘同行就好了，不用聘请外地姑娘做模特，能节省好大的开销，也更方便一些。”
乔音认真考虑了方振兴的建议，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摇首：“我们所有去外地的业务员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主要还是为了安全考虑。你想想，年轻姑娘去外地风险系数太高了，万一出点事儿……”
去年她强硬地把小菲送回了老家，就是怕出事不好跟小菲的家人交待。
“我能理解乔总的担忧。”方振兴点点头。“再说我们这些男性业务员跟年轻姑娘同行……也很不方便。”
乔音思忖片刻，道：“我可以给你们增加一笔补助金，专门用来聘用当地年轻女孩做模特的。这个补助金的金额根据业务成交量来计算。”
“谢谢乔总。”方振兴感激地道：“真是为我们业务员解决了一大难题。”
以后他们这些业务员终于不用再自掏腰包聘请当地模特了。
结束了谈话，乔音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对方振兴鼓励了一句：“小伙子不错，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她专门看过方振兴的资料，高中学历，老家榆西村，但小从在镇上的舅舅家长大，因此思想层面比普通的村民要开明活络一些。
再加上他聪明机敏，处事干炼沉稳，是个可用之材。
乔音有意提拔方振兴，将来放到李承亮的身边，做娱乐公司的负责人。
老刘开着面包车到了，乔音和李彩凤坐上了车，让他送她们返回镇上的服装店。
车子驶向镇上的方向，一直沉默的李彩凤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乔音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上次跟你相亲的那个就是方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