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带着祖勇来到了前厅。
刚进到大厅,就见前台服务小姐热情地迎上来,恭声道:“请问您是乔音小姐吗?”
乔音点点头,直接道:“我跟安总约好了。”
“安总安排了,请跟我来!”服务小姐直接把乔音引到了一楼的贵宾会客室。
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响起安维康的声音:“请进。”
乔音让祖勇等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偌大的贵宾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是安维康,坐着的是一个气势不俗,眉眼跟安维康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乔音猜测此人应该就是安维康的堂兄安国豪。
她对安国豪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安维康。“师父。”
安维康一反平时的嬉皮笑脸,神色格外严肃。他觑着乔音的目光也有些怪异,似乎在重新打量审度她。
旁边的安国豪倒是安静,但是他的一双眼睛似乎酝酿着一种狂暴的情绪,正死死地盯着乔音。
乔音感觉室内的气氛有些古怪,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为了缓和尴尬,她再次主动开口:“师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安维康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坐吧!”
乔音这才落座,刚好坐在了安国豪的对面。
面对面坐着,她有些不适应对方充满了狂暴情绪的目光,紧张地悄悄攥起了手掌。
“乔音……”安国豪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不堪。“乔惜月是你什么人?”
乔音狠狠一怔,吃惊地看向安国豪。“你……你认识我……我小姨吗?”
她没暴露乔惜月跟自己的亲母女关系。毕竟乔秀琴才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你小姨……”安国豪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乔音的脸。“你长得简直跟你小姨一模一样。”
乔音更加惊讶,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你跟我小姨到底什么关系?”
“我见过你妈妈了。”安国豪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只是目光仍然压抑着狂暴的情绪。“你跟你妈妈的声音并不像。相反,你跟乔惜月的声音简直像一个人。”
“声音?”乔音一头雾水。
“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以为是她回来了。不过我知道自己是做梦呢,她若活到现在也是不惑之年了,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安国豪想起了他与乔音邂逅的那个夏天。
前年夏天,他路过津城车站,乔音那清脆动听的嗓音令他忆起了佳人。他曾经对她的身世起疑,可惜并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会如此巧合。
乔音看着自言自语的安国豪,有个隐隐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成形,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
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了,怎么可能……
不过安国豪反复强调乔音跟乔惜月的声音很像,使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记得乔秀琴说过,乔惜月在疗养院照顾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睛坏了……
眼睛坏了,听力就特别敏感。所以他才会对乔惜月的声音印象深刻。
想到这里,乔音的心脏一阵咚咚乱跳。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原来那时的她就是这个模样。”安国豪喃喃地自语着,迷醉地看着乔音。
乔音微微一颤,被他放肆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就别开了视线。
“你过来!”安国豪沉声命令道。“到我身边来!”
他虽然一直坐着,而且满面病容。可是居久上位者散发的强大气场令他的每句话都不容人小觑。
乔音又是一怔,不敢相信安国豪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是一个长辈,但他对她说话的语气……
“堂兄,”安维康也察觉不妥,连忙提醒安国豪:“这是我徒弟媳妇……”
“过来,我想好好看看你!”安国豪打断了安维康的话,仍然对乔音命令道。
乔音忐忑地起身,但是并没有走到安国豪身边去。她已经人事,当然看得出来男人眼底那种熟悉的灼热代表着什么。
她不进反退,俏脸阴沉下去,冷声道:“安总,请您自重!”
安国豪闭起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在享受什么。他的脸庞浮起异样的潮红,喃喃地道:“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模样……你是她重生的吧!”
乔音:“……”
重生这个词儿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弦,她只是紧张地睨着安国豪,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乔惜月,乔惜月……”安国豪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再次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没想到,有一天你还是重回到我的身边……”
“堂兄,这是我徒弟媳妇!你看清楚了,别乱来!”安维康神情紧张,甚至有些大惊失色。
也许他对安国豪足够了解,才会如此惊惶失措。
安国豪好像根本听不到安维康说什么,他那双狂暴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乔音,许久才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听说你结婚了。”
盛夏季节,乔音只觉得一股子寒凉从心底升腾起来,蛇一般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清眸里满是警惕和戒备。“你想干什么?”
“离婚吧!”安国豪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乔音:“……”
与其说愤怒,倒不说是震惊。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样!
乔音风中凌乱。
“我曾经失去过你,这次不想再失去了!”安国豪眯起了眸子,对她坦然道:“你可以耐心一点儿等我归西。那时我的所有遗产都归你,你可以带着我的遗产跟你的前夫复婚。”
“前夫?”乔音风中凌乱。她刚跟李承亮过完了两周年的结婚纪念日,而安国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竟然就成为了她的前夫!
安国豪觑着她,笃定地道:“因为你要代替你的小姨嫁给我!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跟你有关的人。假如你识趣,主动解除你和你前夫的婚姻,一周后我们登记结婚;假如你不识趣,我会把我们之间的障碍扫平了,一个月之后我们登记结婚。”
他的语气很淡,似乎在说着一件希松平常的事情。
他的语气也很笃信,仿佛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