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子的母亲?”我吃了一惊,接着问道她:“你不是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光头微微哭道:“当年被那厉鬼缠了命去,做了这么多年傀儡,一直是孤魂野鬼,投胎都不得,道长把他铲除我才能来看看我儿,可没想到......我儿他竟不在了......呜呜呜呜......”
我看了一眼清虚道长,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收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过了几秒钟这才开口道:“罢了,既然你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替你与你儿超度吧,你现在也去阴转司,说不定,可以见到他。”
这个光头不住的说着谢谢,一张死人的白脸竟有些高兴。
清虚道长拿出一个小瓶子,再拿出身上带着的几根柳树枝,把瓶子中的水倒在了柳枝上,然后手拿柳枝绕圈边往旦子和光头身上撒着,边口中念道:“
一叹亡灵养一身,在世来得几多年,
不期今日辞世去,满堂孝舍泪连连。
二叹亡灵去不归,一旦无常急如催,
难免天书来报取,逍遥自在去如飞。
三叹亡灵去不来,夫妻恩爱思悲哀;
命终寿尽无由处,想来想去想不来......
慢慢的,这个光头的身体竟然变得透明起来,直至最后消失不见了。她一定是去找旦子了吧。
又过了几天,清虚道长为旦子挑选了一块风水好的墓地后,他告诉我说,他要走了。
顺手还递给我了我三张上面已经画好的符纸,不屑的笑着说:“小兔崽子,为师可是要先走了,就等你成年了啊。这三张分别是为师提前给你写好的丁巳巨卿护体符.甲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关键时刻可用到。记住,保护好自己!”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清虚道长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的叫了声师父!虽然我并没有口头上叫出来,虽然他有时候也有些不正经,但是清虚道长的为人,加上他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这样的师父,我跟了准没错。
因为村子里的事儿,我和木头已经在赵庄耽搁好几天了,我连个电话都没给爷爷奶奶打过,估计他们两个怕是要急坏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固定电话,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谁啊?”
我一听奶奶的声音,鼻子竟然有些发酸,赶紧说道:“奶奶,我是生子啊,我好几天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了,我怕你着急,我马上就回去了。”
“哎呦,你个小崽子,还知道想着我啊!你的事儿你老舅都和我说了,所以我才没急着让你回来,现在忙完了吧,你快回来吧,你爸妈他们都在......”
奶奶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爸妈回来准得有事儿,我和奶奶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赶回了老舅家,收拾了东西,跟木头一起和老舅告了别,老舅又给我俩每人带了几条鱼塘刚捞上来的鲜鱼,就匆匆赶回我们村儿去了。
回到村儿里,木头先回他们家去了,因为他家在村口住着,我家在村委会不远处。
我刚进院子,就看到我妈在院子里择豆角。
她一看到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摸着我的头说道:“我家生子又长高了!你看,多俊的一小伙啊!妈今儿中午给你做焖面吃,你从小不是焖面就着绿豆汤能吃好几海碗吗,今儿多吃点!”
这么多年我和我妈很少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虽然我们关系这段时间缓和不少,但是说实话,忽然对我这样的亲昵,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勉强笑了笑,就进屋去了。
奶奶看到我,一把把我拉到炕边坐着了,我爸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看到我回来了,还挺高兴,赶紧和我搭话。
我也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他搭着话。
过了一会儿,我见我爸没话了,才开口问我奶:“奶奶,我爷呢?”
“你爷爷去宝柱家了,给人家铺地板去了,他儿子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不是,这几天收拾新房呢正!”
说到我爷爷,他可是个正经八百的老实人,从来不招惹麻烦,话也不多。街坊领居都知道我爷爷是个老好人,脾气再好不过了,对我奶也言听计从的,而且还有一门好手艺。
我们这边叫我爷这个职业是匠人,就是修个院墙呀,铺地板呀,抹水泥刮墙呀,十分在行,做出来的活儿又精干的很,十里八村儿的都知道我爷爷干活儿好,所以谁家有个喜事儿啥的都爱喊我爷爷去收拾一下新房,村儿里有需要休整的地方也爱找我爷爷去。
我中午足足吃了两大海碗焖面,一大海碗的绿豆汤,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屋子。
一躺倒自己床上,那叫一个舒服呀,这还真的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刚想眯会儿,手机偏偏响了起来,我一接起来,是金灿的声音。
“喂!安生,我是阿灿!”
我有些吃惊,这小妞怎么老是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难不成是看上我了?这个想法一涌入脑袋,瞬间就把自己逗乐了,人家是人见人爱的校花,学习又是那么好。我呢,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屌丝,这次中考还不知道考的是个位数还是十位数呢。
我回答道:“嗯,怎么了,阿灿!”
金灿听到我这样喊她,似乎有些兴奋,口中带这些欣喜说道:“安生,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灿啊!怎么啦,难道我叫错了啊。”我还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就是那样称呼自己的呀。
她急忙改口:“不是不是,以后你就这么称呼我好吗?对了,这次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你,你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我这次没有考好,也上不了重点高中了,所以我家人准备让我去市里那所私人的艺术学校,你呢?”
我自己平时的成绩我是知道的,不用说重点高中,连普通高中的校门我肯定都没摸着,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去哪个学校呢,反正就我这个成绩,哪个学校不嫌弃我就去哪个呗,哈哈!”